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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話就直說。」
寒遠頭都沒偏,握著方向盤,淡淡地開口。
凌晨:「……」
她小心翼翼望了寒遠一眼,
「那個,」
「我、我。」
一面對寒遠,特別是近距離說話,凌晨總是有種無法控制地緊張,倒不是怕說錯了話,就是感覺寒遠好像十分討厭跟人多說一個字,
所以每一次的對話,凌晨總是想方設法,減少兩人之間交流所用的文字字數。
無論微信聊天,還是線下面對面交談。
寒遠轉了一下方向盤,車下了大橋,本島的路況比氹仔還要歪三扭四,寒遠把車開的很穩,卻能感受到他的確是一個開飛機的。
穩中帶有一絲強制。
凌晨剛要繼續往下說,說你要不要掉回頭啊我們可能開不了房了主要是我港澳通行證沒帶這裡酒店都對這些管控挺嚴的……
寒遠突然再一次地開口道,
「你的通行證,」
「我讓你舍友,送下來了。」
「……」
「……」
「……」
喵喵喵???
凌晨宛若吃了死耗子的倒霉貓,一臉的一言難盡。
寒遠終於露出了今天晚上他除了冷漠、譏諷之外的第三個表情,只見男人嘴角一勾,
笑了起來,
「就你去OK那會兒,」
「凌晨,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傻逼?」
「……」
「不知道沒通行證,入不了酒店?」
「……」
凌晨臉上的一言難盡瞬間轉為了有苦說不出,她沒這樣想啊,真的沒有!
可寒遠的語氣里,怎麼聽,都不像是真心實意地在笑。
嘲諷,笑著嘲諷,
更多的,是在自嘲。
凌晨張了張嘴,很想說自己沒有。這要是別人,以她那個筆直筆直的性子,
鐵定嘟的下子,就給說了出來。
但面對的是寒遠……
凌晨仿佛自動失去了話癆功能,終於還是低下頭去,
用手攥了攥壓在膝蓋上、涼掉了全蛋丸套餐。
「……」
「哦……」
「……」
「謝謝你啊……」
「……」
這個「你」字凌晨咬的稍微有點兒重,她不是故意的,凌晨經常跟人說「謝謝你啊」,大都是抱大腿的時候,為了趕ddl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
只不過聽到了寒遠的耳朵中,仿佛真的聽到了什麼鬼話,寒遠的眼睛眯了眯,眼角有說不出來的意味從裡面流動了出來。
到了司打口的一帶,路變得很窄,又有不少車還在路面上行駛,導致路況有點兒度。澳門的晚上還是有一點點熱鬧的,畢竟這邊有很多賭場,賭場是不分晝夜。
凌晨繼續偏過去腦袋看外面的世界,小門小店在眼前閃過,還有戴著金鍊子的靚仔在路邊游晃。
她稍微壓了一下手底下的全蛋丸塑料了,瞬間就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凌晨自己都沒察覺她手上的這些小動作,也不知道折了多久,
旁邊扶著方向盤等堵車的寒遠,
突然幽幽開口,
「喜歡貓?」
冷不丁的一聲冷清還透露著點點倦意的聲音瞬間刺入耳膜,這讓還在愣神的凌晨直接嚇了一大跳。她拍了拍胸脯,喊了聲「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然後扭頭,
就看到寒遠的右胳膊撐在車門窗框上,
漫不經心盯著她看。
「……」
凌晨瞬間就放空了腦子,
完全忘記剛剛他問的什麼。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表情有多麼傻缺,前方的車通了,寒遠一踩油門,開了一段路的車,
再一次開口,
「我是問你,」
「喜歡貓?」
這次,凌晨肯定是聽清楚了。
只不過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以前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眼前這個男人好像都對她的個人興趣愛好不會多問一嘴,年少時期的凌晨生氣寒遠的大男子主義,他讓幹什麼她就得幹什麼啊?
長大後的凌晨,覺得、嗯,不招惹不打擾不生氣,
就好。
凌晨低回去頭,沒有直接回答寒遠的問題,說了喜歡他也不會同意養貓的。凌晨想了一下,輕輕開口道,
「以前圓圓姐喜歡。」
「……」
這個名字上一次兩人提到大概還是在暑假七月份的時候,圓圓姐是凌晨高中時候的同桌,今年暑假結婚了、相親認識的。那個時候寒遠剛好在家,凌晨吃飯的時候跟寒遠說的,問他去不去參加婚禮。
寒遠說自己忙,去不了。凌晨有點兒失落,但也沒說什麼。片刻後又問要不要幫他捎了紅包,寒遠低頭看著手機,隨口說了句,
「包你那裡面吧。」
凌晨理解的是兩人的份子錢擱在一個紅包里,名字也寫一塊兒去。但最終凌晨還是把寒遠的那份給分了出來,找了兩個紅包,她一個他一個。
圓圓姐結婚那天,果然來了不少以前的高中同學,因為紅包是分開的,所以自然也沒多少人把凌晨跟寒遠想到了一塊去。婚宴吃飯的時候,他們高中同學一桌,來的有幾個以前對寒遠死纏爛打的女生,還笑著提起來寒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