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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保險起見,你還是先多請幾天假為好。」
葛星宜想死:「……」
救命,這裡有魔鬼!!
……
魔鬼小菜雞不負眾望,最後讓她連請了近一周的假。
等她終於從魔鬼的爪牙下逃脫回到律所,兩條腿和腰都不利索了。
他就像是要把之前暗戀她的那麼多年和確認關係後忍耐了那麼長時間的份都一併找她討回來一般,沒日沒夜地向她索取。
好脾氣如她,每每都被他壓榨得要發脾氣了。但到最後看到他那雙濕漉漉的、閃動著光亮的漂亮雙眼,又會忍不住覺得心軟。
所以最後索性擺爛,由著他去了。
直到後來,她回想起某人那幅看似可憐兮兮、耷拉著耳朵的模樣,又聯想起他賣完慘後英姿颯爽的一通操作,直覺自己大概率是被騙了。
但就算知道被騙也已經來不及了。
上了賊船,怎麼可能還下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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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受了柯印戚的刺激,俞也自從摘了小菜雞的名號後就大大減少了工作時間。她無意中聽吳瑞和應宵說起,他現在美股基本不做了,全權交由下面的人來打理。
畢竟以他的資產量,他其實早就沒有必要再那麼努力工作。到他這個資產層面,基本就完全是數字遊戲,多一點少一點,就像扔了一顆小碎石進湖面,毫無波瀾。
所以,既然只做A股,他的工作時間便只有早上九點半到下午三點。
再也用不著過之前的陰間生物鐘了。
也就等於,其餘所有的時間,他都一腦門地耗在了她的身上。
開張後的第二天,他就堂而皇之地從後罩房搬進了主廂房。
而且,大約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英勇表現和絲毫不虛的體力,大金毛現在出屋子的頻率比起以往大幅增加。
早上沈葉迦和惠熠出門的時候,他也會從主廂房溜達出來,然後裝作無事地在院子裡逛一圈。
走到東廂房,衝著他的大舅哥來一句:「魏然昨天加班到深夜,你又獨守空房?」
再不忘到倒座房門口,對著惠熠扔一嘴:「幾天手術連軸轉,你跟言布布都碰不上吧?」
最可恨的是,這人還不忘穿件無領的衛衣,讓所有人都能看清楚他脖子上的吻痕和其他曖昧的痕跡。
沈葉迦忍了兩天,忍不住了,警告似的沖他揮了揮拳頭:「別再讓我看到你,我會忍不住砸你這張欠揍的臉。」
惠熠則選擇了相對比較文明的方式:「你要不去川哥那刷刷存在感?」
一聽江挽川的名字,大金毛立刻就冷下了一張臉,扭頭就走。
提誰都行,反正就是不能提江挽川。
因為這是他無論怎麼趕、怎麼追,都永遠比不過的四合院頂峰的存在。
江挽川,人生贏家也,俞也之一生宿敵也。
這天晚上,大金毛難得沒纏著葛星宜往臥室里去,兩人吃過晚飯,一塊兒窩到沙發上看電視劇。
看到一半,葛星宜忽然偏過頭,看了看摟抱著她的年輕男人。
俞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立刻低垂眼眸,問她:「怎麼了?」
她一開始沒說話,他沉默兩秒,嗓音便壓得更低了些:「不舒服?」
他那個「不舒服」,顯然是意有所指。
葛星宜聯想到昨晚某人在這張沙發上的所作所為,熱著臉,用指甲掐了掐他的手掌心。
雖然沒到不舒服的程度,但她過了一天,總覺得身上還是沒什麼太大力氣。
俞也勾唇一笑,神情里滿是饜足:「怪我。」
……真沒覺得你有什麼在懺悔的意思。
在心裡小聲腹誹了他一句,她終於想起先前要問他的話:「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你想一直都住在四合院嗎?」
「不然呢?」他不置可否,「你在這,我不住這,去住哪?」
「可是……」
可是他明明在全國有多處房產。
先不提其他地方的,單單在陸京,他就有他之前最常住的那棟大別墅。不管怎麼說,住起來都要比四合院舒適無數倍。
他先前過來租房,是為了要追她。可自從和她確定戀愛關係一直到現在,他也從未提出過要帶她搬離四合院。
俞也專注地看了她一會兒,似乎是理解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這時拿起一旁的遙控器,將正在播放的電視劇暫停下來。
室內陷入一片溫馨的安靜,他才開口道:「我只想待在你想待的地方。」
「四合院是你的家。」他一字一句,說得很慢,「是其他任何地方都無法取代的。」
大別墅和摩登公寓,固然有它們好的地方。
但是,無論有多嶄新、多豪華、多舒適,它們都不是四合院。
都沒有她從小到大留存著的關於幸福的記憶。
也沒有她遇到他和其他租客朋友們後創造的歡聲笑語。
只有在這個院子裡,才會有這樣熱鬧的人聲和蓬勃的溫度。
葛星宜動了動唇。
她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就覺得,這個看上去總是很冷感的男人,在對待她的時候,總有著超出常人想像的耐心和細膩。
他愛她至深,也懂她入微。
有些話,她從未說出口,但他卻全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