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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澄聽完耳朵尖更熱了,她緊緊攥著桌下的手,祈禱不要紅得太明顯。
這哥哥人挺好的,怎麼就長了張嘴呢?
正窘得無地自容的時候,對面飄來一句:「沒試過,不知道。」
「……」簡澄從頭到腳震了一震。
而剛剛說話的人已經放下筆,淡定得好像無事發生。
吧檯小姐姐親自送咖啡過來。
原來周寂川買了三杯。他和顧臣許都是冰美式,給簡澄的是一杯卡布奇諾。
牛奶和咖啡混合的味道,甜甜的,喝一口全身都暖了。
兩個人難得偷閒,打算喝完再回醫院,哪想到沒過多久,顧臣許手機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臉色都變了。
應該是上司打來的,顧臣許唯唯諾諾,接完就匆匆起身。
「我發現你小子一點兒都不傻。」走之前,顧臣許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周寂川的肩,「手機落更衣室,故意的吧?」
「還真不是。」周寂川唇角勾了一下,瞥向他手機,「怎麼了?」
顧臣許也就開個玩笑:「濱江路車禍,120正在過來,讓我去急診幫忙。」
「我跟你一起吧。」周寂川把咖啡放下,收起合同和複印件,望向簡澄,「回去路上小心。」
簡澄乖巧地點點頭:「哦。」
周寂川對她勾起唇角,眼中比剛才多了點笑意:「不許浪費。」
簡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這杯卡布奇諾。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進去的咖啡太熱,臉頰也開始發燙,她不自覺把腦袋埋得很低。
聽見那兩人步履匆忙地走遠,才終於輕輕地舒了口氣。
顧臣許不太低調的聲音順著滿室咖啡香飄過來:「我給你家貓買了個豪華貓別墅,等你搬家的時候……」
簡澄眼皮顫了顫,抬起眸,卻只捕捉到大門口倏忽不見的那抹背影。高瘦挺拔,像樹一樣,看上去就很有安全感。
明明氣質那麼清冷,卻總能讓她感覺到若有似無的暖意。
知道周寂川還有隻貓,她心底莫名有些痒痒的感覺,像是被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溫柔地剮蹭著。
卡布奇諾很快就被喝完了。
對面兩杯都還剩大半,簡澄想起那人說不許浪費的樣子,撇了撇嘴。
某人自己都浪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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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孩子們練完早功都出去玩了,簡澄午休起床後站在陽台上刷牙,開窗一看,偌大的後院只有簡遇一個人。
穿著寬鬆的布衫和短褲,一個飛身,長長的木棍打在院子中央粗壯的百年銀杏樹樹幹上,樹葉像鵝毛大雪般落下來。
簡澄不自覺咽了口唾沫,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牙膏都已經順著喉管流下去了。
她連忙漱乾淨口,抹了把臉,拔腿下樓。
瞅這架勢要沒人攔,他能把這棵樹抽成禿子。
「師兄你幹嘛呢!」簡澄站在廊下喊他。
男人充耳不聞,繼續騰空旋轉,一聲聲木棍敲地的噪音幾乎連她耳膜都要震破。
他似乎是在發泄什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汗滴在青石板上,因為高溫急速蒸發,在地面騰起一層縹緲的白,又很快消散。
凌波微步似的,晃得她頭暈。
簡澄怎麼叫他都不應,索性從武器架上薅了根棍子,幾招過後,他才背抵著樹幹停下來,倏地收起差點敲破她腦袋的木棍,氣喘吁吁,汗滴如雨,啞著嗓子問:「找死啊?」
「這棵銀杏樹可是寶貝,不帶你這麼欺負的。」簡澄走過去摸摸樹幹,「師傅看到了肯定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簡遇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老東西年紀大了,腰疼,我就是給它松松筋骨。」
「……」信你才有鬼。
簡澄雖然心思單純了些,卻也不是傻子,聯想到他這兩天的不正常,大概也明白了什麼,小聲問:「師姐交男朋友,你不高興啊?」
簡遇目光動了動,轉身走開,把棍子扔回武器架上,嗓音發悶:「沒有。」
「少騙人,我都看出來了。」簡澄不依不饒地跟上去。
簡遇一轉身,胳膊撞了她鼻子一下:「小孩子瞎操什麼心,寫作業去。」
簡澄摸著鼻子瓮瓮道:「我今天休息,不寫作業。」
簡遇嘴角抽了抽,表情故作嚴厲:「這就是你想考警校的態度?」
「勞逸結合嘛,太累了學習效果也會打折扣的。」簡澄一點都不怕他,依舊振振有詞,滿臉好奇地湊上去,「師兄你真的不高興啊?為什麼?」
「……」簡遇按住她腦袋,推遠,「我是怕她遇到渣男,你倆一個賽一個傻,萬一被欺負了我怎麼跟師傅交代?下山的時候我可保證了,照顧不好你倆,就剃度謝罪。」
簡澄一臉認真地望著他:「師兄長得帥,剃光頭也帥。」
簡遇嘴角又抽了抽,這次終於繃不住,笑了。
「死丫頭,會戴高帽是吧?」簡遇竭力憋著笑,眼底的寵溺卻遮不住,「大人的事少管,自己玩泥巴去。你要是敢早戀,你看我——」
「剃光了打包送走唄,怕你。」簡澄撇了撇嘴,「反正我是看出來了,你對師姐和對我不一樣。」
簡遇眉毛一挑:「胡說八道。」
簡澄一本正經:「就是不一樣。」
「滾。」簡遇笑出聲來,用力薅了她頭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