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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學霸嗎?」簡澄似懂非懂,十分認真地望著他,崇拜的目光blingbling的,像兩顆晶瑩的鑽石,「不只是為了治病而治病,像我,未來的簡警官,有壞人就去抓壞人,沒壞人我就癱著,就很簡單的一件事。可我們周醫生是要去拯救世界的。」
「你乖乖癱著就好。」周寂川抬手揉揉她頭髮,「別被壞人給抓了。」
簡澄圓圓的眸子一瞪,更圓了:「你瞧不起我啊?」
「哪敢?」男人胳膊往下圈在她腰上,把人往懷裡帶,順手彈了彈三月的屁股。
貓不滿地盯著他叫了一聲,呲溜跑下去,而她整個人倒進他懷裡。
他的唇貼近她耳朵,描摹似的緩緩挪動,將她每一寸肌膚都熨得滾燙。
「……」這個男人,又出賣色相耍流氓。簡澄瞪他,眼神奶凶奶凶的:「你就仗著我不打你是不是?」
「嗯。」他啄了一口她的唇,然後貼著她呵氣,嗓音低啞魅惑,「補充一下,是捨不得打我。」
「……」臭!不!要!臉!
簡澄在心裡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然而嘴上,卻只能任他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
誰讓這男人說的沒錯,她就是捨不得打他。
空氣仿佛一點即燃,他的吻也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淺嘗輒止。簡澄感覺到他格外發燙的手掌,和唇舌間的躍躍欲試。
突然發覺是不是自己閉得太緊,她微微鬆開牙關。
就被他敏捷地趁虛而入。
她整個靈魂都飄了起來,腳底下仿佛是空的,無法著力。男人卻不給她一丁點喘息的機會,進攻得越發綿密而猛烈。
她徹底癱軟在他懷裡,渾身使不上一點勁,也感覺不到自己有骨頭。
直到背抵上沙發,簡澄心中警報催響,睜了睜眼,看見男人剛移開她的唇,泛紅的眼圈和微腫的唇瓣,和同樣喘不勻的氣。
兩個人眼睛都是微微潮濕的,帶著某種未散的東西。
緩了許久,他才俯身又親了一口她的鼻尖,抱著她平靜地躺下去。
簡澄想起來,努了努嘴:「幹嘛?」
「睡午覺。」他手臂將她箍得無法動彈。
十幾米長的落地窗將屋子裡照得透亮,開著冷氣卻又能曬到溫暖的陽光,很舒服。只是那光太亮,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刺眼。
周寂川抬起一隻手,吻落在她發間,手掌輕柔地蒙住她眼睛:「睡吧。」
三月見他們終於消停下來,坐在地毯上觀察片刻,才跳上沙發,蜷在周寂川腳邊,不一會也享受地眯起眼睛。
兩人一貓,倦懶又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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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澄說想去畢業旅行的時候,周寂川果斷請了年假。
因為往年都沒怎麼休過,主任也希望這個工作狂能好好放鬆放鬆,十分慷慨地批了長達七天的申請。
阮紅瑛也會和他們一起去。
她本來是不想當電燈泡的,可架不住周寂川一口一個阿姨叫得她心花怒放,既然未來女婿那麼誠懇地邀請了,不好不給面子。
地點很快確定下來,去大理。小時候總看《還珠格格》的簡澄,對大理有種迷之嚮往。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旅遊,出發前一晚期待到失眠,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沒有困意。
給周寂川打了個電話,他給她聽貓呼嚕聲催眠,也不管用,沒辦法,給她講起睡前故事。
從小不在父母身邊長大的她,沒人給她講過睡前故事,連豌豆公主都沒聽過,周寂川一邊講,她一邊好奇地問問題,也沒有成功睡著。
後來,簡澄突發奇想:「你能不能唱歌給我聽?」
周寂川似乎愣了一下:「嗯?」
「我還沒聽過你唱歌。」簡澄側身蜷在被窩裡,嗓音也和被子一樣軟軟的,「你唱首歌說不定我就睡著了,小時候我睡不著,師兄就給我唱歌。」
周寂川是聽過簡遇哼歌的,五音不全,沒一個字在調上。嗓音分明是好聽的,卻不知道怎麼能唱得那麼虐耳朵,於是扯了扯唇:「我和他不一樣。」
簡澄覺得他就是不願意,嘟著嘴巴道:「小氣鬼。」
周寂川不置可否,似乎是認了她這句小氣鬼,隨後一本正經地問:「阿姨睡著了嗎?」
簡澄看了眼時間,都十二點多了。
阮紅瑛最近生活特別規律,按時回家給她做飯,吃完飯一起散步看電視,到十點左右準時睡覺,於是篤定地回答:「睡著了吧。」
周寂川笑了一聲,磁沉的嗓音震得她耳朵發癢:「那,我去你那兒哄你睡?」
簡澄驀地臉頰一熱,整個人也快要燒起來:「不要。」
這人每次說哄她,都會發生讓人害羞的事情。
而且他現在越發過分起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溫潤如玉,如天上月亮一般清冷矜貴的周醫生了。
她總算信了那說法,男人都是會變的,越是長得帥的男人,越善變。
她的周醫生變成了大流氓。
某天他說起給她買內衣那次,店裡導購教他怎麼量尺寸,居然還臭不要臉地用她本人試驗了一下。
美其名曰,方便下次再給她買。
想起男人手掌包裹的觸感和溫度,簡澄不禁腦袋一嗡,胸口裡那顆也撲通撲通地加速跳動,急忙把整個人埋進被窩裡:「我睡了!你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