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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廝磨後的唇瓣由粉紅變得嫣紅,也格外飽滿潤澤,她眸子裡仿佛飄著霧氣,有點失神。
被親懵了。
周寂川看她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低笑一聲,手指撩開她額前的頭髮,同樣嫣紅的唇瓣掀了掀:「還要接著哄嗎?」
這種情人間的呢喃,是她從沒聽過的低啞浪漫。
她的手還放在他脖子上,是剛剛親吻的時候下意識環上去的,剛咬著唇羞赧地收回來,就被男人攥住,牢牢包裹進掌心。偏偏他不僅用令人心跳的姿勢揉著她的手,還用那撩人的聲音不依不饒地問她:「澄澄,我是你什麼人?」
簡澄霧蒙蒙的眼睛眨了眨,望過去,濃濃的羞憤溢出眼眸。
都這樣了,還有臉問嗎?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有點惡趣味?
他卻似乎非得聽到一個明確的答案,哪怕面前的姑娘臉頰紅得能滴血,還是不打算放過,近乎變態地想看她為自己而害羞的模樣,就像嗑藥一樣上癮。
「說啊。」男人灼熱的呼吸在她頸側和耳垂旁打著圈,「我是什麼?」
簡澄縮緊脖子,咬了咬唇,嗓子裡含著水汽嘟噥道:「你是流氓。」
他把臉埋在她頸窩裡,忽然笑了出聲。
活了二十幾年,沒試過流氓這個角色。
看來第一次表現還不錯。
於是她這話怎麼聽怎麼都像是誇獎,被罵流氓的周寂川非但不知恥,反而高興得不行,捧著她腦袋,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很用力,像是用最洶湧澎湃的情緒,對她刻下一個深深的烙印。
獨屬於自己的烙印。
「七夕快樂,我的女朋友。」緩慢低啞的聲音鑽入她耳膜,也滲透進她的皮膚和骨骼。
他把她抱進懷裡,像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到手的寶貝,虔誠而珍視。
第32章 (二更)哥哥給你唱一首……
一個七夕節,讓她和周寂川的關係徹底挑明了。
他不再是追求者,也不是曖昧對象,而是她光明正大的男朋友。
回想起兩人初見的時候,他是仁和醫院炙手可熱的男神醫生,而她只是個高考失敗的准復讀生,發展到現在,整個過程就像一場夢似的不真實。
可只要他在她身邊,就能讓她無比踏實。
如果說一個男人會讓女人拿不準他是不是在喜歡,八成就是沒那麼喜歡,那麼周寂川讓她感受到的是毫無保留的喜歡,就像阮紅瑛說的那樣,在他的眼裡,她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滿滿當當的,都是她的影子和他的溫柔寵溺。
不得不說在給自己正名這件事上,周寂川努力得像一個學霸。雖然他不正經起來,讓人很難聯想到他曾經是個真學霸。
簡澄印象中的學霸,都是戴著眼鏡的話少靦腆的書呆子,就像高中時的學委,畢業跟她表白那天,從頭頂紅到脖子根,被她拒絕後也只是靦腆退場,再沒出現在她生活里打擾過她。
都說高考過後的暑假是人生最後一場無憂無慮的狂歡,而狂歡過後,就是為畢生事業而奮鬥的開始。
大學從來不是輕鬆的,那些把大學當成遊樂園的人,到頭來都後悔了。
簡澄覺得自己很幸運,生在這個時代,已經有許多人用血淚的教訓告誡她這個人生階段應該怎麼過。
在周寂川家裡抱著三月,聽著大貓舒服的呼嚕聲,她問身後中島台上切水果的男人:「你高中畢業是怎麼過的啊?」
周寂川雲淡風輕地回答她:「跟我叔上手術台。」
「啊?」簡澄愣住,「我問的是高中畢業誒。」
「嗯,高中畢業。」周寂川笑了笑,端著盤切好的水果過來,挨著她坐下,「我說想看,他就帶我去了,結果一看就是一個暑假。」
簡澄也是才知道,那天給她做手術的周主任,居然是周寂川的親叔叔。她還用了很久去回想,自己那些天有沒有什麼不禮貌不討人喜歡的行為。
可她沒想到周寂川人生最後一次狂歡的機會,居然是在手術室里度過,不免有點心疼:「那你不累嗎?」
「不累啊。」周寂川用手夾了塊蘋果吃掉,似乎嘗了下甜不甜,然後才餵給她一塊,「手術其實很有意思的,你會見識到人類器官的神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精美的藝術。」
「……」簡澄不禁嘴角一抽。
僅憑想像就能讓她起一身雞皮疙瘩的血腥畫面,居然被他評價為藝術。
這麼說來外科醫生多少都不太是個正常人?
但即便如此,她心裡還是崇拜和敬意更多:「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會去當醫生嗎?」
她知道有人選擇當醫生是為了那身白大褂和某些英雄情結,社會地位和穩定的收入,也有一部分人是因為熱愛。
但周寂川很明顯,是後者。
她看到他眼睛裡的光,灼烈而明亮。
她以為他會說一些大義凜然的話,說當醫生是為了救死扶傷,幫助人類抵抗病魔之類的話,那固然會讓她感動。
但他只是望著她,目光溫和,嗓音自然而平淡,依稀懷著些悲天憫人:「起初我常常想,如果生命不那麼脆弱就好了。可時間一久,我發現生命也是頑強的,會給我們很多驚喜。」
「但無論脆弱還是頑強,我們都是最接近生命真諦的人,我也想知道這個世界,還要給人類多少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