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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舌頭被吸得發疼，她嗚咽著，羞恥的情緒擠滿她的內心，她又開始哭。

　　  原嘉銘低頭去蹭她淚濕的臉龐，呼吸都落在她的臉上後，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她被氣喘吁吁地放開了。

　　  女孩滿臉都是淚水，唇卻鮮艷得可怖，嘴唇上掛著晶瑩的液體。

　　  她死死瞪著在她眼前的男人，不假思索地，她伸手打了他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

　　  很結實的一掌，原嘉銘還收穫了她惡狠狠的一句：「變態！」

　　  原嘉銘青白的臉上頃刻浮現出一個粉色的掌印，他卻不以為意，抱著她沒有鬆手。

　　  趙霓沒了力氣，臉頰卻泛著生動的粉色，她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隻被丟棄過兩次的玩偶——

　　  他不要就丟掉，像戲弄玩具一樣戲弄她。

　　  於是她的淚更加止不住了，卻也不掙扎了，破罐子破摔一般趴在他的身上流淚。

　　  原嘉銘一句話沒說，伸手去碰了碰她濕漉漉的臉，指腹剛沾上潮濕就被她猛地咬住。

　　  她使了力氣，他也不喊疼。

　　  不知過了多久，趙霓終於松嘴。

　　  原嘉銘的手指上有一排深深的牙印，他沒有收回，只是繼續伸手去擦她的眼淚。

　　  趙霓不哭了，情緒穩定許多，她趴在被她哭濕的胸前喘著細氣。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原嘉銘在她頭頂的聲音——

　　  他問：「能不能再喜歡我一次。」

　　  趙霓愣了。

　　  她抬眼看他，發現他眼底澎湃的情愫，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原嘉銘。

　　  脫下冰冷刻薄的外殼，坦率地流露出濃情蜜意。

　　  她顫著聲音，問：「什麼意思？」

　　  原嘉銘將她抱緊，啞聲：「再愛我一次，行嗎？」

　　  乞討一般，卑微又渺小。

　　  此刻的他最不像原嘉銘，卻又是最真實的他。

　　  趙霓都能感受得到。

　　  她感受到他的誠意，感受到自己心中的澎湃，感受到那壓抑許久的愛意，感受到他緊張不已的情緒。

　　  心臟比他們的唇更早就貼在了一起。

　　  她知道，她有多沒用，有多脆弱，有多矯情，也知道——  

　　  她在面對原嘉銘時是毫無抵抗力的。

　　  她問他：「不難了嗎？」

　　  原嘉銘怔住，「什麼都不難了。」

　　  ——

　　  坐實狗男人稱呼。

　　  整篇文就是看趙霓學著怎麼愛自己，原嘉銘學著怎麼愛別人。

　　  第22章

　　  # 22

　　  曾經以為不易跨過的「難」似乎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愛意的沉澱而慢慢消失了。

　　  他終於變得勇敢，肯去承認自己的心思，肯放下他所謂的驕傲，肯求她再愛他一回了。

　　  趙霓的眼眶依舊濕潤，她抽抽鼻子，盯著他看了許久。

　　  確定他眼裡的那份珍視與愛慕是沉甸甸的，確保自己已經獲得了同等的情感之後，她終於放心下來，決定邁出下一步——

　　  在過去一次次撞得頭破血流之後，她學會了保護自己。

　　  他是真的喜歡她。

　　  她也恰好還喜歡著他。

　　  她能感受到自己狂跳的心臟，剛被他吻過的唇還在隱隱發燙著。  

　　  她抬頭看他的眼睛，以前摘不到的星星現在觸手可及了——

　　  她好像開始變得幸運了。

　　  可以嗎？

　　  可以吧。

　　  趙霓這樣對自己說著。

　　  原嘉銘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每分每秒都像是煎熬，但他此刻抱著她，心裡卻也漸漸踏實下來。

　　  最後，他得到了她的答案——

　　  她主動伸手抱緊他：「那我再試試。」

　　  「再試試像以前那麼喜歡你。」

　　  *

　　  夜已經很深了，原嘉銘卻睡不著，大腦因喜悅而清醒著，他突然對自己飄渺虛無的未來有了一種實感——

　　  他依舊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但他確定，趙霓會在。

　　  只要這麼想著，他便不感到迷茫了，甚至隱隱期待著未來的到來。

　　  第二天他很晚才起，卻意外地做了個好夢。

　　  他夢見趙霓抱著他怎麼都看不肯撒手，說她比以前更加愛他了，他記得自己只是將她抱得更緊，然後在她耳側說：「越愛越好。」  

　　  一打開手機，依舊有幾個未接來電，兩個徐崇浩的，三個劉其源，還有一條趙霓的消息——

　　  她問他醒了沒。

　　  他直接給趙霓打了電話，鈴聲響了一會兒她才接上。

　　  一接通，他就啞著嗓子說：「剛醒。」

　　  趙霓周圍有轟隆的風聲，她似乎是在外面接的電話，她問他：「昨晚又熬夜了？」

　　  原嘉銘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高興得睡不著。」

　　  趙霓「哼」了一聲，也跟著不說話了。

　　  昨日這種安靜會讓他們尷尬浮躁，此刻兩人卻都在享受這種曖昧的沉默，都不捨得掛斷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趙霓先說話了：「……我有點想你。」

　　  原嘉銘無聲地勾了勾唇角——

　　  一切都回來了。

　　  喜歡他的趙霓，面對他會害羞的趙霓，他渴望了許久的趙霓。

　　  他輕輕「嗯」了一聲，「我昨晚做夢夢見你了，你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趙霓：「這麼自戀？」

　　  原嘉銘裝模作樣地嘆氣：「那是因為日思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