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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得難聽,劉其源差點下不來台。
劉其源後知後覺到自己闖了大禍,急忙道歉:「姐,我不是那意思啦,您別誤會我。我那朋友也不是那種人,是我嘴賤了。」
徐珠琳表情回暖,沒說什麼,踩著高跟鞋又噠噠噠地離開了。
劉其源本以為徐珠琳該不會聯繫他了,卻在不久後收到了徐珠琳的消息。
她問:「你朋友還接寫代碼的活嗎?我們公司需要外包。」
劉其源一愣,問了一下大致的需求和薪酬。
片刻之後,他轉頭拍醒在沙發上補覺的原嘉銘:「兄弟!別睡了,貴人來了!」
徐珠琳是能夠像及時雨一樣解決原嘉銘的問題的人。
但原嘉銘似乎並不肯接受這一份好意。
他在聽清楚事情原委之後,又拿過劉其源的手機看了一眼徐珠琳的活。
他擺手:「我不干。」
劉其源:「為什麼不干?」
原嘉銘:「她是騙子。這些活根本就不值這麼多錢。」
劉其源微怔,然後猛地拍他:「哇,那是因為人家要泡你啊!」
原嘉銘拍開他的手說他有病。
劉其源:「艷福不淺啊你。別矯情了,我給你接下,我們這是正當交易,你別想七想八。你不是急著要錢嗎,這不正好解了你燃眉之急。」
原嘉銘直接不說話了,只是安靜地盯著他看。
他在用最有用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
劉其源被盯得有些慌了,怯怯地又問了一遍:「你確定不接?」
原嘉銘把抱枕砸到他身上。
「接你媽。」
他其實不愛說髒話,生氣的時候大多都是沉默。
但偶爾也會像現在和上次那樣,吐出幾個髒字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罵人當然比沉默累。
但似乎只有說出來,他們才知道自己真的在生氣。
第7章
# 7
因為原嘉銘十分牴觸,劉其源再怎麼想答應徐珠琳,最後也只能拒絕。
劉其源:「姐姐,他最近手頭上有自己的事要忙,沒辦法接。」
徐珠琳:「薪酬有我的高?」
劉其源:「……但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不是?」
徐珠琳:「那你把他微信給我,我留個聯繫方式。」
劉其源頭都大了,心想這有錢姐姐真是直接,像是恨不得別人知道她對原嘉銘有意思一樣。
他扭頭詢問原嘉銘意思,見他又躺回原來的位置,像是在補眠。
原嘉銘閉著眼睛,悠悠地說:「別給。」
劉其源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答案。
他真情實感地為原嘉銘感到遺憾,卻還是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只能努力將話說得圓滑好聽:「姐,他這個人很怪,不喜歡交朋友……」
徐珠琳:「?」
劉其源長吁短嘆,又扭頭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睡得安靜的原嘉銘,低聲嘟囔:「長得帥又怎麼樣,奈何是個不開竅的。」
*
這邊趙霓家裡出了點事。
趙偉華一大早給陳若玫打了電話,說他在去上班的路上被一輛電動車撞了,傷了腰,現在在醫院裡無法動彈,醫生說需要個陪護。
陳若玫急得在原地團團轉:「那我現在就過去?哎呀,那趙霓怎麼辦啊?」
趙偉華:「那麼大孩子什麼怎麼辦,吃喝拉撒都沒辦法自己處理嗎?留點錢給她,讓她自己過幾天。」
陳若玫氣急:「能這麼說自己孩子嗎?」
趙偉華在另外一頭□□哀叫。
於是,陳若玫女士終究還是為了老公拋了女兒。
趙霓放學回家後,家裡空無一人,陳若玫在桌上留了張紙條和幾百塊錢,讓她自己照顧好自己。
趙霓擔心趙偉華的傷勢,打了電話過去:「爸現在怎麼樣了?」
陳若玫:「還行,能吃能喝能拉的。」
趙霓聽見趙偉華在一旁中氣十足的抗議聲,這才放心下來,問了她媽要呆幾天後便打算掛了電話。
陳若玫卻攔住,壓低了聲音:「我不在家,你注意一點。」
趙霓疑惑:「什麼意思?」
陳若玫將話說得清楚:「我不在家裡,只有你跟小原在家裡。男女有別,你得知道注意一下,別大大咧咧的什麼都不懂。」
趙霓第一反應是害羞,之後又覺得她媽離譜,但也不打算反駁她了,隨便應了兩聲後就打算掛了電話。
陳若玫在掛電話前對她的最後一句警告是——
「記得穿內衣。」
趙霓紅著臉敷衍:「……我知道。」
說內心毫無波瀾是假話,趙霓掛了電話後,陷入一陣夢幻又旖旎的幻想中。但過了沒多久,她便從美夢中脫離——
原嘉銘定不會像她想像中那般浪漫,他們的關係也很難發生任何實質性的變化,甚至……她這幾天可能都見不到他的面。
燥熱的臉已經降下溫來了,她起身去洗漱。
十五分鐘後,她打開浴室的門,站在墊子上擦拭自己的頭髮。
玄關處突然傳來動靜,趙霓停住動作,看到大門的把手動了動,心跳倏然加快,門被打開——
原嘉銘回來了。
外面風大溫度還低,他的頭髮被風吹得凌亂,臉卻不像往常那樣煞白,反倒微微透著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