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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成儼被那甜美的少年氣息撲鼻打了個劈頭蓋臉,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說道:「好,扯證。」
許驍白一把推開他,說道:「想得美!」
陸成儼嘆了口氣,仿佛精雕細琢過的俊臉上頗為無奈,他開口道:「對不起,是我弄錯了。」
電梯在十五樓停下,許驍白怔了怔,問道:「什麼對不起?」
兩人走出電梯,許驍白拿鑰匙開了門,進門後陸成儼才說道:「那天晚上,是我弄錯對象了。你喝醉了,暈倒在我門前。剛好,我的合作夥伴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給我送了個稀罕物件兒過來。我一開門,你就在我門口兒躺著呢。我以為你就是他們給我送來的那個稀罕物件兒,就把你扶了進去。」
許驍白皺眉,努力回憶起那一晚的事來。
回憶完了許驍白一臉怒氣沖沖的看向陸成儼,上上下下打量著他,說道:「看你這樣兒也知道不是個什么正經貨色,我還以為那天晚上是我強嫖了你,沒想到你是慣犯了啊!你倒是睡過幾個稀罕物件兒?干不乾淨?可別有什麼病!」
陸成儼:……
這誤會有點兒大。
沒等陸成儼說什麼,許驍白接著說道:「反正這件事兒今天就了了!成年人的世界誰也怨不得誰,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就一次的事兒你也別指望咱倆能有多深的交情。今天晚上吃完這頓飯你就走吧!我們家可高攀不起您這樣的大佛!」
這張小嘴兒叭叭一說,還真挺厲害。
陸成儼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只能點頭應是:「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爸的。」他也怕男神削他。
許驍白鬆了口氣,說道:「算你識相,你記住了,我們倆也就那一晚上的關係,以後我還是你老同學的兒子,你還是我陸叔叔,記住了嗎?」
陸成儼十分聽話的點頭:「記住了。」
這時許俊麟推門走了進來,問道:「記住什麼了?」
陸成儼看向許驍白,許驍白立即編了個理由,說道:「我……剛剛給我陸叔叔發了個手機號,問陸叔叔記住了沒有。」
許俊麟沒往心裡去,說道:「給你陸叔叔沏壺好茶,就我上次從雲南帶回來的那包雲頂霧白。」說完許俊麟便進了廚房,開始去收拾晚餐。獨留下了許驍白和陸成儼,留在客廳里大眼瞪小眼。
陸成儼覺得自己留下來吃晚餐就是個錯誤的選擇,被這小朋友盯著的感覺有點兒像被狐狸盯上的雞。他嘆了口氣,沒話找話道:「功課怎麼樣了?讀……高几了?」
許驍白涼涼的說道:「大一。」
陸成儼心裡默默鬆了口氣,那應該是成年了?
可能是猜到了陸成儼心裡的想法,許驍白繼續涼涼道:「陸叔叔,您放心,那天剛好是我的十八歲生日。您不用擔心,我不是未成年人,您也不會被請到局子裡喝茶。」
陸成儼覺得現在的小孩兒真是人精,他十八歲的時候懂……哦,他十四歲的時候就懂了,還追了許驍白他爸。
再看看眼前笑得跟小狐狸精似的許驍白,陸成儼覺得自己的老臉有點兒掛不住。當年的自己,說什麼也是槍林彈雨走過的,如今怎麼就被一個小屁孩兒給降住了?
他剛要說句什麼,許俊麟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小白,過來給我搭把手。」
很快,簡單的四菜一湯端上了桌。陸成儼只喝了一口湯,就仿佛回到了十三四歲時的那個小弄堂。他跟著年邁的太爺爺回家鄉,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老家H市。
就是靠著許俊麟煲得一手好湯,讓他在這裡很快便適應了下來。
陸成儼笑了笑,說道:「學長的手藝,還是和當年一樣好。」
許驍白對於兩個人憶當年的戲碼沒興趣,便早早的回房間休息了。陸成儼也就沒了顧忌,說道:「衛驍也和當年一樣,一開口就是挑釁。」
許俊麟無奈笑了笑,說道:「衛家就是一個爛攤子,他也不容易。」想到當年的事,許俊麟也覺得很無奈。不過現在他和衛驍已然是兩個世界的人,當年也不過兩年多的一段情,沒必要為這兩年多,兩個人都搭上一輩子。如今他有小白,只要和小白在一起,日子就過得還算有滋有味。
陸成儼說道:「我只是沒想到,學長那麼早就結婚了。我本來以為他……他至少,會回來找你。」
許俊麟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框眼鏡,說道:「當年的事不怪他,是我父母催我結婚了,與他無關。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不提了。」
陸成儼點頭,兩人端起茶杯,一人喝了一口。這麼多年過去了,許俊麟還是菸酒不沾,生活自律到讓人髮指。
離開許家的時候,天色剛擦黑。他臨上車又收到了許驍白髮來的一條信息:「我爸沒懷疑什麼吧?」
陸成儼忍不住嘴角上揚,回復道:「懷疑了,他懷疑你在外面交了男朋友。」
許驍白髮了個驚悚的表情過來,又回了一句:「怎麼可能?切,我爸又沒說不許我交男朋友!」
陸成儼沒再回復,這小孩兒雖然總是勾得他撓心抓肺。但他畢竟是學長的兒子,哪怕他們有過一夜,也不能再和他越雷池一步了。
第二天許驍白繼續請假,並把醫院開的病假條兒以及病例本兒發給了班主任老師。這麼硬的請件理由,沒有老師不准假的。於是順理成章,許驍白可以無所事事的在家躺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