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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毅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問道:「為什麼躲我?」
楚微仍然看著他懷裡的狗子,說道:「我沒有,你來得正好,把你銀行卡號給我一下,我把錢還你。」
對方沒動,半天后才說道:「是我想錯了,對不起。」
楚微怔了怔,忽然道歉是幾個意思?
廖毅說道:「我這兩個月跑了一趟川藏,有一批重要的東西要押運,就親自去了。那天我並不是想教訓你,就是覺得你還挺好看的,有點喜歡。我那個外甥不著調,怕你三撩兩撩,真的把他給撩動了心。這樣他可能就真不想回去了,他姥爺能拿著槍過來拿人。」
關於廖毅的本家,楚微不想多說什麼。他抿了抿唇,說道:「他肯跟你回去了嗎?」他想大概還是不肯,畢竟楚老頭要認他當乾兒子呢!
意外的是廖毅竟然點了點頭,說道:「他有他自己的使命,即使不想走這條路,至少也要去他該去的地方呆上幾年。」
國內沒有強制服兵役的例法,楚微不懂廖家的人為什麼都要去當兵,也不想多問。有些事不是他一個小明星能問的,也不想被那些東西束縛住。他這會兒大概可以理解為什麼廖毅的外甥不願意留在家裡,要跑出來自謀生路了。
楚微問道:「你不用履行你自己的使命了嗎?」
對方答道:「我退役了。」
哈,退役了。你們家退了役就能跑出來浪了嗎?不都是繼續奉獻自己,終生為燭的嗎?
看到楚微眼中的懷疑,對方又解釋了一句:「我退伍三年了,在做押運和安保相關的工作。可能你……在一些地方見到過我們的押運車。」
楚微眼睛亮了亮,問道:「你是開鏢局的?」
廖毅無奈:「也不算,只是給退伍的兄弟們混口飯吃。」
楚微可不相信他這么正派,咕噥了一句:「……看不出來是會搞一夜情的人。」
對方的黑臉竟然紅了紅,說道:「對不起,我不搞一夜情,只是想找個對象。我以為你……」情史豐富桀驁不馴,須得好好打磨才能徹底為他折服。結果就是一個讀大一的小屁孩,甚至那天是他第一次和人上床。
楚微翻了個白眼,鬼才相信他的鬼話。誰知道他是想搞什麼?
對方知道自己那天把他欺負狠了,承認道:「我周圍都是血氣方剛的糙漢子,第一次見你這樣的,不是一見鍾情,就是覺得你這樣的能拿來當媳婦。」
楚微心道是,你那天晚上跟吳剛似的,把我直接當桂樹砍,砍了大半夜。是不是砍得挺爽?
廖毅還怪不好意思,他從隔間裡聽著楚微戲弄自家的傻外甥。傻外甥直接被撩傻了,哪怕他去國外讀了幾年書,該見識的都見過。但像楚微這樣軟呼呼趴到人身上吐著香氣上下齊手的,他還是第一次遇見。一個心猿意馬,卻被自己舅舅給截了個胡。事後才意識過來,自己被東家小少爺給摸硬了,可自己不是喜歡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嗎?
哦,東家小少爺也是香香軟軟的,給了他錯覺。
廖毅知道楚微不是真心喜歡自家那個傻外甥,只是故意戲弄他一下,好讓他爸出糗。當然,一開始是不知道的,現在該查的都被他查了個底兒朝天。
查完以後廖毅看著眼前簡簡單單的一張紙,才發現小孩單純到讓他發指。因為三個月內未有過肢體接觸的戀情不作數,楚微沒有一段戀情是超過三個月的。而且都是他隨手就甩了別人,毫不手軟,毫無留戀。
看他這手起刀落的架勢,大概是個薄情的人。可是廖毅就是覺得,他張牙舞爪的外表下,有一顆溫暖且不願將就的心。否則憑他貌美如花,找個床伴還不簡簡單單?可他沒有,還是一個人傻開心。
可是那天他竟然答應自己了,廖毅有點小小的沾沾自喜,大概是他覺得自己長得比較符合他的心理預期。大概……大概又覺得自己看走眼了,所以變成了日拋型。
廖毅還辦了件傻事,他把自己這些年來以及母親去世時留給他的錢都給了楚微,就因為楚微說做他的乾爹要捨得給他花錢。
不是他大方,是他真的花不著錢。一年到頭,也花不了幾萬,他要是喜歡那就給他好了。可給了錢後仿佛對他的態度更惡劣了,真不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大概自己和他代溝太大了,儼然就是一條海溝。
廖毅說道:「你還生氣嗎?」
楚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生他的氣還是別的什麼,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對方說道:「嗯,你問。」
楚微問道:「你……是伐木工嗎?」
對方一臉迷茫:「?什麼意思?」
楚微說道:「你有過多少對象?」
對方瞭然了,把掙扎的狗子放到地上,又給他剝了一根火腿腸,說道:「沒有,那天我也第一次。」
楚微不信,切了一聲,說道:「忽悠鬼呢?」
對方說道:「我沒騙你,也沒必要。要不然我為什麼要跑來找你,為什麼要把我的家當交給你。要不是我進了趟川藏地區,可能第二天就去找你了。這次的工作緊急,一去就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也夠我想清楚了。你別怕我,我那天是誤會了,才會那麼用力。傷到你了,對不起。」
一口一個對不起,楚微還怪不好意思的。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家裡同意你搞同性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