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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生氣的是齊淑敏,她是個大嗓門兒,還生怕別人聽不到,直接嚷嚷道:「衛澤安到底什麼意思?」
眾賓客紛紛朝齊淑敏看了過來,大家都有些莫名奇妙。因為除了衛家的人,所有人都是抱著祝福的掌聲看著這二人。他們才終於反應過來,原來衛澤安背著他們策劃的婚禮,說是讓他們省心,實則是為了瞞著他們另一半的身份。
但這時如果再大鬧婚禮,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們早就領證了,這個婚禮不過是個過場。這個時候鬧起來,不過是給H市豪門顯貴圈子裡徒增一些笑柄和笑料罷了。
好在衛老太太是個拎得清的,她立即按住了齊淑敏,強迫她坐了下來,壓低聲音呵斥道:「你要是想鬧到頭版頭條,就繼續嚷嚷!還沒看明白這個情況嗎?所有人都知情,這是故意給我們個騎虎難下呢!」
齊淑敏氣的直哆嗦,看著在陸成儼陪伴下緩緩走向衛澤安的許俊麟,壓低聲音道:「媽!您說這事兒怎麼辦?」
衛老太太說道:「怎麼辦?能怎麼辦?除了天下太平的讓這場婚禮辦完,還能怎麼辦?事後再說吧!這件事,總不可能就這麼過去了。」
一旁的陳呈則在小聲的勸慰著衛鴻,眼睛裡仍是含著溫柔的笑意,語氣里也是讓人心暖,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脊背發寒。
「你叔叔左右不過是和一個男的結了婚,對你來說也損失不了什麼。哪怕你多了一個弟弟,也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你這樣跳腳生氣,反而讓你叔叔不高興。這樣的話,不是便宜了那個和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弟弟?如果他再想方設法的討你叔叔的歡心,豈不是更讓他得逞?」
陳呈很聰明,他很快便算清了自己手裡的籌碼,以及小白手裡的籌碼。
他覺得,一個有血緣關係的侄子,以及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繼子,有勝算的,自然是前者。當然,最終的決策權,在衛澤安的手裡。可是如果衛鴻做一個討厭的侄子,他也不敢保證衛澤安的天平會往哪邊傾斜。
說起來衛澤安也是個奇人,一個老男人,玩兒玩兒也就算了,竟然還結婚了?果然,這些有錢人的腦迴路,都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
許俊麟,還真是小瞧了他。難怪,難怪小白有恃無恐,難怪小白能從他的手上搶到資源。這一切,終於有了答案。
但是,來日方長。垂手可得的財富,陳呈是不可能就這麼拱手讓人的。都是外姓人,我們倒是看看,誰能更勝一籌。
相較於衛家這邊的咬牙切齒,許家這邊卻是春光明媚。
雖然在婚禮前許俊麟緊張的要死,婚禮正式開始了,他卻從容了起來。
這一身白色禮服設計的非常華麗,宮庭制式,雙襟處有暗金色繁複花紋。寬肩,窄腰,細長腿。髮型也是經過精心設計的,被一絲不亂的梳了起來,第一次露出光潔的額頭。
小白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許俊麟,這跟平常那個溫柔可親的爸爸一點都不一樣。活像個E國皇室貴族,距離感就這麼拉開了。
他自己都有些移不開眼睛,更別說站在另一端的衛澤安了。那人的眼睛已經看直了,眼神里仿佛有光,唇角上含著迷醉般的笑容。
許驍白懷疑,如果不是現場那麼多賓客,衛澤安會不會哭出來。他再一次確定,這位衛叔叔真的很喜歡老許同志,特別特別喜歡的那種。
小白都忍不住感動了,這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的劇情。
許俊麟緩緩走上前,衛澤安上前牽住了他的手,感覺他的舌頭都要打結了,半天才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幾遍並說道:「你今天……真好看。」
許俊麟也有些熱淚盈眶,唇角微揚,說道:「你也是。」
兩人牽著手,走到了主禮牧師的面前。
神聖而莊嚴的禮樂響起,主禮牧師問道:「衛澤安先生,你願意與眼前這個男人共結白首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衛澤安無比堅定的說道:「是的,我願意。」
牧師點了點頭,又對許俊麟說道:「許俊麟先生,你願意與眼前這個男人共結白首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許俊麟也答道:「是的,我願意。」
助理將戒指送了上來,衛澤安重金定指的婚戒,終於隆重登場。
兩人交換了婚戒,婚禮算是正式完成,整個過程雖然只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但是在場的不少人都被這浪漫的氛圍給感染了。
不少人都在起鬨,連牧師都說道:「那麼,帥氣的先生們,你們可以接吻了。」
許俊麟有些不好意思,卻被衛澤安一把摟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吻了上去。
眾人也都跟著起鬨架秧子,小白也笑傻了。他悄悄蹭到了伴郎團的身邊,拉著陸成儼的手說道:「我都哭了,衛叔叔好浪漫。」
陸成儼悄悄在他耳邊說道:「我也會給你一個浪漫的婚禮。」
小白說道:「那我們去搶捧花吧!你看,老許同志要扔捧花了。據說,誰搶到捧花就是下一個得到祝福的人。」
一旁的另一個伴郎金澤說道:「這種話你們也相信?」
小白說道:「信啊!走走走,我們去搶。」說著小白拉上金澤,跑到人群里去接捧花。
許俊麟背過身去,將那一束藍色玫瑰花朝後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