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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醫生親自檢查了一番,說胎位很正,順利生產的條件十分充足。還建議給老許同志吃點東西,生的時候有力氣。小白從兜里摸出一塊巧克力,許俊麟接了過去,說道:「還早呢,你們去睡一會兒吧!這一晚上,不能跟著乾熬。」
衛澤安也說道:「你們去睡吧!這兒有我呢。」
小白看了看表,凌晨一點了,他打了個哈欠,確實有點兒困。陸成儼帶他去了對面病房,讓他睡一會兒,自己則在病房外守著,以免半夜學長要生了岳父一個人忙不過來。
小白和陸成儼結婚後許俊麟也沒讓他改口,畢竟兩人年齡相差不大,他還是像往常一樣稱呼他為學長。至於衛澤安,陸成儼則一直用敬稱。提起他的時候,便稱之為岳父。為了小白,他也挺不容易的。從前處處都不想低衛澤安一等,如今卻甘心情願的對他卑躬屈膝。
大概是累壞了,小白不到兩分鐘便進入了夢鄉。如陸成儼所料,許俊麟半夜忽然腹痛不止,清晨六點產下一名七斤半的男嬰。沉睡中的小白完全不知道這件事,醒來到對面一看,人不見了,他才跑去了產房。剛好看到許俊麟被推了出來,他仿佛被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生了足足五個小時才把孩子生下來。
孩子比小白那時候大了不少,小白生下來還不到六斤,小橙卻有七斤半。不過好在,一切順利。許俊麟昏睡過去,傅醫生給他注射了一點葡萄糖。
意外的是小白竟然在醫院看到了衛鴻,他在幫忙一起把許俊麟推到病房。抬頭看到小白,對他點了點頭。小白揉了揉眼睛,上前問道:「怎麼沒叫我?幾點開始生的?」
陸成儼說道:「看你太累了,就沒叫你。不過我也沒幫上什麼忙,都是在外面等著,生完以後才過來。」
小白低頭看了看許俊麟,有些心疼,問道:「我爸怎麼樣了?」
衛澤安說道:「沒事兒,就是太累了,你弟弟有點大,半天生不出來。」一句話輕描淡寫,衛澤安卻沒說他這半晚上快掀桌子了。問了不下十次能不能剖,傅醫生覺得沒必要,許俊麟也跟著擺手。衛澤安也怕自己給他添亂,硬生生坐在一旁不吭聲,就這麼挨過了五個小時。
小橙子生出來的時候衛澤安都沒脾氣了,臍帶都是陸成儼幫著剪的,倒是衛驍橙的哭聲,幾乎掀翻了屋頂。護士護他去暖箱觀察室,是個例行的觀察過程。
兒科那邊昨天有十幾個小嬰兒出生,幾個小護士還算照顧得過來。結果衛驍橙一去,那大嗓門兒一下子就把十幾個寶寶全吵醒了。他一哭,便領著一群寶寶哭。小護士們要被孩子的哭聲哭炸了,哭笑不得的跑來問傅醫生怎麼辦。
這情況傅醫生也是第一次見,他想了想,說道:「先觀察著,看看呆會兒小少爺睡不睡。」
小護士只好回去了,回去又是一陣陣震耳發聒的哭聲。
小白拉著陸成儼看看弟弟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場景,衛驍橙仰面朝天,張著大嘴巴仿佛一隻仰天長嘯的哮天犬。只要他一哭,一群崽子都跟著哭,小護士們要傻眼了。
小白在外面看得直發笑,對陸成儼說道:「哎,我怎麼覺得小橙子長大以後大概是個人物?這與生俱來的領導能力到底是隨誰?」
陸成儼說道:「看模樣,是不隨學長了,大概是隨了岳父大人。」
因為易孕體質二胎的易孕機率低於百分之五十,其實比這個概率更低。易孕體質之所以稀少,除了遺傳上的問題,還在於有不少易孕男性並不想生育。他們可以找個女朋友,結婚過日子。如果他們的性向是男女,則無法將易孕基因傳承下去。而這個基數,也占了易孕者中的三分之一。所以這些年來,全球易孕者的基數無增無減,大概還是十萬分之一。
小白拉著許俊麟回了病房,說道:「衛爸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他都不來看弟弟。」
陸成儼說道:「如果小石榴也折騰你五個多小時,我也不要他了,大概我也會掀桌子。」
小白:……
但這都是正常的啊!生育本身就要付出一定的痛苦,好在現在是醫學發達了,幾乎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衛爸和老許同志感情好,他會擔心也是正常的。
小白回病房的時候,許俊麟還在睡。衛澤安沒在病房,去走廊盡頭抽菸了。他已經很少抽菸了,今天看著病房裡的小麟子被折騰成這樣,心裡不痛快。這也更加篤定了他,不能再讓許俊麟懷孕的信念。
小白用濕毛巾幫許俊麟擦了擦臉頰,又給他掖了掖被角,輕聲道:「我爸怎麼看著更瘦了?他懷著小橙的時候我覺得他還長了點肉,難道是都長到了小橙身上?」
陸成儼沉默了片刻,說道:「這話不能讓岳父聽到,他會更不高興的。」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晚了,衛澤安已經回來了。他沒說什麼,就是對小白說:「我給你訂了點吃的,你先墊墊肚子。」
小白有點心虛,就他什麼事兒都沒幹,還得讓老爸照顧。他說道:「我不餓,您先吃點吧!折騰了一晚上也挺累的,爸爸醒了您還要照顧他。」
衛澤安抽完煙心情稍微好點兒了,說道:「一起,你爸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得緊著睡上個大半天。」
小白點頭,問道:「我剛剛去看弟弟了,簡直就是頭小老虎,隨你啊衛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