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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如戰場,小白這個年齡,還不是很懂這些。
不過想來,衛氏應該是傷了衛叔叔的心,所以他才想下套吧?
小白猛然抬頭道:「那我爸爸應該也知道衛叔叔下套的事吧?」
陸成儼想了想,說道:「應該是知道的,否則他不可能這麼淡定。而且,他在澤安集團可能面臨著上百人的刁難。如果我是衛澤安,可能沒他這個魄力,就這麼把學長扔下就跑了。不過……他並不知道你是他的親生兒子,如果知道,大概也不會這麼兵行險招了。……你和師兄,應該是他計劃里的變故,但應該未必是壞事。」
停頓了片刻,陸成儼又說道:「剛剛學長臨走前說一會兒過來接你,我猜想……大概會讓你去簽股權代理授權之類的東西。不過,你還得注意一點,你另一個親爸可能會給你們甩一個大驚喜過來。」
許驍白問道:「什麼大驚喜?」
陸成儼沒說,他和衛澤安都是商場的人精。也許他們對待感情有點兒偏執了,但生意場上該怎麼做,這倆老油條往往不謀而合。否則為什麼打了這麼多年,仍是旗鼓相當呢?
果然,很快許家的門就被人敲響了,許驍白看了陸成儼一眼便去開門。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站在門前,對方彬彬有禮的說道:「許少爺您好,我是衛總的總助林航宇,許總讓我過來接您。」
小白點了點頭,回頭看向陸成儼。陸成儼對他點了點頭,畢竟衛澤安的家事,自己這個外人不好參與其中。他只能在小白的家裡等著,等著他們的處理結果。
澤安集團總部大樓,副總裁辦公室,袁坤桌子上擺著降壓藥,一上午他的血壓上去又下來,跟過山車似的,要多刺激有多刺激。如果許俊麟再不來,他就要被這些高層給折騰死了。
這些人可能是要魚死網破了,說什麼與其讓公司落在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人手裡,眼睜睜看著公司走下坡路,不如儘早拋了這些股權,至少現在還能及時止損。
袁坤按著心口,年紀大了,經不起這些人折騰了。他把許俊麟叫了過來,畢竟這些事還得正主來處理。
然而許俊麟的態度比那些高層還強硬,他皮笑肉不笑的直接表了態:「好啊!他們拋多少我吃多少,不想要的全都給我。」
袁坤毫不懷疑許俊麟有這個財力,在他和衛澤安結婚之前,老衛就給了他百分之十的股權。更何況公司的財政大權就在他手上,他手裡又有公司所有的公章,生殺大權就在他手上,不過是收購些許股權,他還是能做得了主的。
但是這些高層卻在聽到許俊麟這話以後慫了,沒有一個真往外拋售這些股權的。
袁坤一副老好人兒的姿態,樂呵呵對許俊麟說道:「想不到許總的魄力還挺讓人意外,果然不愧是衛總喜歡的人。」
許俊麟也沒見過幾次袁坤,但從他的行事作風中可以看得出,此人並未與衛澤安家的那些人串通一氣。於是許俊麟對他的態度,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劍拔弩張,言談間十分好相處。
許俊麟擺了擺手,說道:「袁總您過譽了,偌大個澤安集團,也就您還在為這個公司著想,我替衛澤安謝謝您。」
袁坤也擺手道:「這說什麼也是我自己的產業,我可是第二大持股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錢打水飄。這聲謝,許總言重了。」
兩人互相交了底,但由於公司里的管理決策權,還需要衛澤安的法定繼承人簽一下授權書,所以許俊麟還是讓人把小白接了過來。
小白進來的時候,剛好碰到了衛鴻家的一乾女性親戚。上到七八十歲老太,下到十七八歲小姑娘,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看這架勢就是來鬧事的。
好在這些女性親戚不認識小白,沒跟他爆發什麼衝突,就是聽了幾耳朵髒話。有個看上去挺潑辣的女人罵罵咧咧的邊往裡走邊說道:「那姓許的算個什麼狗東西,他憑什麼說把衛家的親戚開了就把衛家的親戚開了?我今天非得找他討他說法!要是不給我們說道清楚了,我們就在這兒不走了。」
說起玩兒不要臉的,小白在胡同里可沒少見。他以為只有市井百姓這樣,沒想到堂堂財團資本家族竟也是這個樣子,從這方面看起來眾生還真是平等的。
小白跟著總助上了電梯,去了總裁辦公室。直到進了電梯,小白才終於有了點兒自己是這千億家產繼承人的自覺。哪怕剛剛老許同志把他的身世告訴了他,小白也從沒覺得自己跟以往有什麼不一樣。
說實話他挺愛錢的,畢竟他從小看到老許同志為了賺錢受了那麼多苦,就想替他分擔一些。
可當他突然有了那麼多錢,反而有點茫然了。
在總助的帶領下,小白跟著他一起進了副總裁辦公室。許俊麟也在那辦公室里,見小白來了,立即朝他招了招手。小白走了過去,許俊麟讓他和袁坤打招呼,小白只好禮貌道:「伯伯好。」
袁坤一見小白,就知道這肯定是許俊麟的兒子沒錯了,這父子倆簡直長得一模一樣。而且袁坤慧眼如炬,竟然還從小白的神態里找出了幾分衛澤安的影子。
因為事比較多,許俊麟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抬頭問總助:「授權書擬好了吧?你去法務部那邊問問。」
總助應了一聲,片刻後,法務部的劉律師親自帶著律師助理過來了。許俊麟有點疑惑,說道:「劉律師?您怎麼親自來了?授權書這種小事,還不需要勞煩您親自出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