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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卻說道:「我在……東城花園,紫藤架下面。」
小白:……
他和陳呈的回憶,多數都在東城花園的紫藤架下面。因為那個小花園離他們的胡同很近,小白和陳呈放學以後,多數會膩在那邊。也不做什麼,就是寫寫作業,討論討論以後的生活。多數時間會有楚微陪在身邊,不過楚微會在不遠處跳舞,練他身體的柔韌度,順便給他們把風。
那時候陳呈和小白也只有十幾歲的年紀,要說想那麼多,其實真沒有。所以於小白來說,這段感情還是單純而美好的。曾經他生命里的一切計劃,都和他的阿呈哥有關。
小白握著手機,指節泛白,說道:「你現在說這些,是故意來噁心我的?」哪怕曾經美好,再結合後來發生的一切,小白只覺得嘲諷。
陳呈又咳了一陣,說道:「不是,我是向你道別的。你的人生已經……不會再有我了,對不起小白,是我把你弄丟了。我也沒想到,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只是想成為你眼裡那個被崇拜的超級巨星,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小白冷笑一聲,說道:「這些,不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嗎?」
陳呈說道:「是,所以我說對不起,明明我們可以……不這樣的。」
小白深吸一口氣,說道:「陳呈,你還沒認清你自己的內心嗎?你現在跑來跟我說這些,無非是你在重重打擊下,才意識到了曾經的美好。但如果沒有呢?如果你的選擇,都朝著良性的方向發展呢?衛鴻把你推上了新人王的寶座,甄朗扶持你成為了星芒大使,你的電影和新劇為你拿了無數大獎。你成為了你心中所想的那個超級巨星,而我還是胡同里的許驍白。一切如你所願,你還會回頭看看被你丟在原點的我嗎?」
料峭的春寒里,陳呈握著手機,半天沒說話,甚至連小白什麼時候掛斷電話的都不知道。他一臉茫然的看了看這個角落裡十分不起眼的小花園,他見多了大好河山,國外的名勝美景。再看這個小花園,處處破敗蕭條,竟沒有一處能入眼。
他現在也分不清,自己想要的到底是小白眼中的光,還是小白。
但不論怎麼說,這個娛樂圈他是混不下去了,退出是他唯一的選擇。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在無路可走中選擇退縮。
掛斷電話後,小白的情緒就有些低落。他這一年來總算徹底從失戀的痛苦中走出來,也擁有了那麼多美好的東西。陳呈的一個電話,又讓他的心裡泛起了點小波瀾。倒不是他對過去有所留戀,只是人非草木,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那些時光怎能讓他說忘就忘。
抬頭卻看到陸成儼正朝他走了過來,很自然的把他擁進了懷裡,問道:「不高興?」
小白晃了晃手機,說道:「前任,找我敘舊。」
陸成儼很意外的看了一眼小白,說道:「哦?你就這麼告訴我了?」
小白說道:「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們倆對彼此的過去都了如指掌。」
陸成儼無奈,知道小白的手裡握有自己的把柄,畢竟自己的前任此刻正在台上被迫和衛澤安遲烊金澤一起表演三句半。他其實挺有天賦的,就是從來沒上過台,有點不好意思。
他撫摸著小白的發頂,說道:「如果不開心就告訴我,說不定說出來心裡會舒服點?」
小白咕噥道:「沒什麼不開心的,正因為有前任的渣,才襯得我現任的好。」他抬起胳膊摟住陸成儼的脖子,說道:「我老公那麼好,沒有必要為了渣前任痛苦。我只是覺得世事無常,十六歲那年我以為陳呈會一輩子陪在我身邊。十八歲那一晚,你卻用一個孩子徹底把我帶走了。我很慶幸遇到了你,讓我在分手後沒有經歷那些痛苦的遺忘期,不用為是否要原諒他而折磨自己。」陳呈曾給過他美好,卻也親手將那美好摔得四分五裂。他能原諒插足的衛鴻,卻始終無法原諒劈腿的陳呈。
陸成儼抵住小白的額頭,說道:「不論如何,我們一家三口,是永遠都不會分開的。」
小白主動親吻了陸成儼,陸成儼借著遮檔,抱著小白親了一會兒。說道:「該你上台了?」
主持人金澤在報幕,小白立即收拾收拾,上台去了。他今天要唱一首歌,是一首古風歌曲。跟今天的主題很搭,伴奏的間隙還會跳個舞。這一大家子都是多才多藝,連個元宵節都過得和晚會一樣。
楚微在下面嘆息:「珍惜吧!明年估計就沒這麼全了!」畢竟今年小白推了某台元宵晚會的邀約,楚微是收到邀約的時候和他的另外一個通告實在岔不開。遲烊今年倒是沒有邀約,但他明年的劇呈井噴之勢上映,不用想,明年肯定也不會閒著。
小白跳完了舞,是楚微遲烊準備的相聲。小白從來不知道,這倆人竟還有偕星的天賦。後面的石叔笑出了豬叫,這樣紳士的一位中年大叔,笑出了豬叫聲,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金澤也不顧形象了,捂著肚子笑倒在許俊麟的身上。許俊麟也沒好到哪裡去,兩個孕夫笑作一團,笑得許俊麟眼淚都出來了。摘下眼鏡拿紙巾擦眼睛,一邊擦一邊說道:「真是絕了!」
這段相聲他們之前從來沒拿出來過,這回的效果簡直驚艷,陸成儼都高冷不下去了。衛澤安更是笑得仿佛地主家的二傻子,和廖毅一起拍桌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