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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許驍白說一檔的時候,陸成儼稍稍鬆了口氣,說道:「現在聽我指揮,知道哪個是手剎嗎?拉手剎,讓速度降下來。」
許驍白焦急道:「拉不動!我剛剛試過了!」
陸成儼發動車子,直接衝進了隔壁駕校。遠遠的便看到一群人在朝著一輛失控的車追去,好在車的速度不快,但是正緩緩朝一個陡坡駛去。上坡還好,可是如果下坡上忽然俯衝而下,就會直接撞上陡坡下的磚牆。
這裡是練陡坡起步項目的場地,那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衝下去哪怕不受傷,也會嚇個夠嗆。
楚微在旁邊嚇哭了,他拉著一個穿著制服的中年男性,對方卻將他甩開,似乎並不想管那輛失控的車。
陸成儼皺眉,想都沒想便開著他那輛林肯SUV直接朝許驍白的車逼了過去。在陡坡的另一邊,陸成儼逼停了許驍白的教練車,在半坡上,教練車緩緩滑了下去。
楚微趕忙上前去查看許驍白的情況,陸成儼也將車停住,拉開車門,便看到了驚魂未定的許驍白,正瑟瑟顫抖著攤軟在駕駛座上。
他上前解開許驍白的安全帶,上上下下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沒看到什麼傷,才將他從車裡扶了出來。
許驍白在看清陸成儼後,終於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撲到他懷裡放聲哭了起來。
陸成儼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眼中滿是心疼。他這才知道,這個平日裡張牙舞爪牙尖嘴利的小孩兒,竟然也有這樣無助脆弱的時候。他第一次接觸車就遇到這樣的事故,一定是嚇壞了吧?
他溫聲拍哄著許驍白,說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別怕,我在呢。」
許驍白的哭聲漸止,只在他的懷裡輕輕抽噎著。
楚微嚇傻了,兩個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小孩兒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都嚇得不輕。
偏偏這時候,陸成儼聽到有人在旁邊說:「喲,這教練車給撞成這樣,不能白撞吧?有沒有人出來走走流程?這修起來,也得花好幾千呢。」
的確,剛剛陸成儼逼停教練車的時候,把那教練車的前車燈給撞碎了。不過這個時候沒有有出來問問人有沒有受傷,卻在這裡問責賠償,陸成儼的火氣一下子竄了上來。
他周身冷氣乍起,朝著對方睨了一眼,說道:「的確是該好好走走流程,貴駕校收高價招收學員,巧立名目說什麼一對一高質量教學。卻在教學過程中溜號,留學員自己在那裡練車,自己不知道跑去了哪裡。玩忽職守也就罷了,連車況都不檢修,制動系統全部失靈,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無意也就罷了,如果是有心,我是不是該合理懷疑這位教練故意殺人?」
剛剛叫囂著問責的那個教練心裡一虛,立即說道:「你胡說!我們的教練車都是好好的,怎麼可能出故障?不懂車就不要亂說,明明是學員亂動,把我的車給弄壞了。」
陸成儼說道:「是不是學員亂動,等司法鑑定結果出來以後就知道了。還有,賠償的流程的確該走一下。不知道貴駕校有沒有負責人,和我一起看一下我那輛車損毀到什麼程度了?」
陸成儼的車,百萬起步,這輛SUV已經是低調中的低調了。單單看那牌子,就是這教練賠不起的車。
他誤把陸成儼,當成了人傻錢多的冤大頭。誰知踢上了鐵板,沒想到這有模有樣的青年不但不是個花架子,還是個狠角色。
很快,駕校方出面找人來談私了。因為小白只是受了點驚嚇,陸成儼便沒再堅持報警。關於賠償的事,陸成儼也並不在意那幾個錢。他的條件只有三個,一個是那教練向小白道歉,一個是把這倆孩子的學費全部退還,最後一個就是將那名教練開除。
這樣的教練留在駕校里,不知道還要禍害多少學員。
駕校方沒有任何意見,自然不敢得罪這個從小道消息得來的陸家當家人。人家沒針對自己,已經算是格外開恩,自然樂得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教練推出去當擋箭牌。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陸成儼這個人,雖不像衛澤安那樣睚眥必報,卻也是個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自己在意的人的性子。這一片地,他早有意向。拿下地,上面的附屬物,自然也會被拆除。他想了想,以怎樣的方式把這片地拿下來,可以利益最大化。
中午,陸成儼帶著許驍白和楚微去吃火鍋。
楚微一邊吃一邊說道:「你們不知道,我看到小白的車失控以後嚇得魂兒都快掉了。趕緊去喊保安,保安卻說讓我找教練。我費了半天力氣,從角落裡找到在抽菸的教練,他卻跟我說讓小白自己想辦法停下來!媽的傻X,氣死我了!要是小白有什麼事,我非得……」
許驍白這會兒緩過來了,他喝著一瓶營養快線,說道:「非得幹嘛?剛剛也沒見你替我出頭啊?」要不是陸成儼,他倆不知道被那些人給欺負成什麼樣。
楚微吐了吐舌頭,他心裡也有數,自己哪兒有那麼大的膽子?他平常也只會過過嘴癮。楚微就是個小公舉,論戰鬥力,還不如許驍白。
陸成儼給許驍白夾了一堆菜,說道:「你們兩個,以後遇到什麼事別一個人扛,第一時間要給大人打電話。尤其是你,小白!整天將自己是成年人了掛在嘴邊,你看看你,自己吃過多少虧不知道嗎?」
許驍白:……是啊!最大的虧就吃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