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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師傅抱怨了一句:「雨下這麼大,能見度太低了,再快要出事故了。」
司機的話音剛落,只聽一陣急剎車,后座上的許驍白直接撞上了前座的扶手。只覺額頭上一陣溫熱,隨即便失去了知覺。
片刻後,許俊麟匆匆趕來了醫院,許驍白還在昏迷。衛澤安開車把他送了過來,正坐在走廊里玩兒手機。許俊麟跑上跑下的辦著各種入院手續,問過醫生情況後,才稍微放下心來。
只是皮外傷,有輕微腦震盪的情況,所以會出現短暫性的昏迷。出血也不嚴重,肇事的司機也被攔了下來,正等在走廊里,和衛澤安大眼瞪小眼。
許俊麟只關注著許驍白,並沒有發現對方。
陸成儼站在病房前,從衣著裝扮到周身氣質,只能用精英二字來形容。他彬彬有禮,他謙和內斂,他運籌帷幄,他仿佛小說里走出的人物。卻在看到衛澤安後,默默翻了一個直飛雲霄的白眼。
第8章
作為一個業內公認的,只會掙錢的感情廢物,陸成儼其實對於感情的敏感度一直不甚明顯。唯一讓他炙熱追求過的,還是他十三四歲中二時期,不知感情為何物的時候,認準了的一個大哥哥。
在外人看來,小船王家世優渥,人脈資源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但是他從小對誰都淡淡的,除了專業,學習,以及感興趣的事情外,對任何與感情相關的事情都表現得沒有太大的熱情。
其實他並不是沒有熱情,而是不知道怎麼表達感情。他三歲那年父母雙雙過世,只留下他和年邁的太爺爺。當時太爺爺哭得快昏過去,三歲的小成儼卻就這麼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不哭也不鬧,乖巧的讓人心疼。只是葬禮結束後,他發起了高燒,並昏睡了三天三夜。
後來他跟著太爺爺一起回了老家,偶爾回一趟溫哥華處理公司的事。
就是在他所就讀的初中,遇到了高中部的那個大哥哥。當時他太爺爺買下的四合院剛好和許俊麟是鄰居,這個眉眼彎彎溫柔愛笑的大哥哥便每天負責接送他上下學。早晨給他帶早餐,晚上留他在家裡吃宵夜。給他抄自己之前留著的筆記,還教他怎樣更快的融入到新的環境裡。
知道他父母雙亡,跟著九十多歲的太爺爺一起生活後,對他更是體貼入微的照顧。哪怕半年後他考進了H大金融系,仍然在各個方面對他的生活進行照料。
極度缺愛的陸成儼悄無聲息的將對方對他的好認定為這世界上最難得的美好,並想擁有它一輩子。於是他想到了,永遠擁有它的方法。
十四歲的陸成儼已經長到了一米七五,看上去和十七八歲的少年無異。他拿著一束玫瑰花,在許俊麟的大學門口等了他足足兩個小時,卻被對方取笑了好幾天。
那人說:「你這孩子,毛長齊了沒?找你同齡人玩兒去。」
陸成儼不死心,認死理兒的追了他很久,直到有一天,一個人高馬大的戾氣青年將他的玫瑰花扔進了垃圾筒。並對他說:「小子,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揍得連你媽都不認識了!」
那人他認識,是H大的校霸。
回憶從思緒中抽離,陸成儼抬頭,正對上當年校霸的雙眼。後來,他和校霸打了幾架,打了個平手。但他知道自己輸了,因為大哥哥眼裡沒有他。
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要了他又甩了他。在陸成儼的記憶里,衛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混蛋。
衛澤安用智慧型手機打著開心消消樂,抬頭撇了他一眼,眼中的輕蔑之情與當年無異,語氣十分欠揍的說道:「嗨喲,這不是小船王嗎?回來也不通知一聲?咱們也算老相識了,聚聚?」
陸成儼周身散發著疏離冷淡的氣場,抱臂站在病房門前,看著躺在床上的許驍白,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態度。
衛澤安這個人,天生欠。他見對方不理他,偏偏就去想招惹招惹他。他收起了手機,上前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眼神瞬間定格在了那個昏迷不醒的孩子身上。
像,真的太像了!
這孩子和許俊麟,簡直長得一模一樣。遺傳基因強大,他的身上竟毫無半點許俊麟另一半的影子。
衛澤安瞅了一眼陸成儼,說道:「哎,你乾的?」
陸成儼懶得理他,走到許驍白跟前,替他掖了掖被角。
衛澤安卻一把將他擋開,說道:「獻什麼殷勤呢?你兒子?哦……你也生不出那麼大的兒子來,這沒準兒還勉強算是我的種!」
陸成儼被衛澤安氣笑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他,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這麼不要臉?」
衛澤安痞笑一聲,說道:「嗨呀,這你就不懂了,要臉追不上許俊麟。你得霸王硬上弓,否則他這輩子都跟你君子之交淡到底!」衛澤安摸了摸鼻子,想想覺得自己為什麼要教自己的情敵死對頭?不過還是不忘了嘲諷對方兩句:「不過這個理兒你當年就算知道也沒用,十三四歲,晨|勃都還沒有過吧?」
陸成儼不是那經不起激的人,但他和衛澤安來回過招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只是今天他實在不想和衛澤安計較,因為他心裡藏著事兒。
但當他聽到衛澤安這麼說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覺得你追到了他很洋洋得意是嗎?沒錯,你是把人追到了,可你也把他弄丟了!如果不是你,他為什麼要離開H市?既然追到了他為什麼不好好對他?為什麼要和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