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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陸成儼冒著風雪過來接小白。小白躲在許俊麟和衛澤安的房間裡不肯出門,窩在許俊麟的懷裡接受弟弟的佛山無影腳洗禮。
陸成儼也不催,就是在客廳里等著。石管家已經去叫了三次了,小白就是不肯出門。
許俊麟無奈了,說道:「還不去啊?快九點了,民政局要上班了。今天元旦,登記的應該不多。我問過了,只有一個窗口值班。你們中午不是還要去陸老太爺那裡嗎?別耽誤了老太爺的大壽。」
其實衛澤安和許俊麟也要過去的,還給老爺子準備了壽禮。陸老太爺一百零一歲了,身體卻意外的硬朗。用陸老太爺的話來說,他不能就這麼走了,否則死不瞑目。他一定要看到重孫子娶媳婦,他還想抱上玄孫。
隨著年齡一天比一天長,老太爺覺得自己是沒指望了。明里暗裡,他也打聽了一下,說是重孫子和一個男明星走得很近。這個走得很近是很隱晦的說法,一般大家族裡說一個男的和另一個男的走得很近,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其實老頭活到這把年紀也佛了,想著這次大壽過後,能不能勸著他過繼一個表親家的孩子。聽說舒緣結婚了,而且還懷孕了。如果她願意過繼續成儼一個,那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否則陸家這偌大的家業,可就後繼無人了。陸老太爺畢竟是個很傳統的頑固老頭,讓他把家產捐出去,思想覺悟還沒這麼高。
眼看著快九點了,許俊麟無奈,直接起身拉起小白的手:「怎麼臨出家門了還扭捏起來了?以後跟現在也不會有什麼兩樣,你想呆在家裡就呆在家裡,想去對面就去對面。這戀愛不是你自己談的?登記的日期不是你自己定的?別耽誤了正事,趕快去吧!」
衛澤安卻在一旁扇風點火:「沒事兒白白,你要是實在不願結婚,爸爸養你一輩子。」
許俊麟瞪了衛澤安一眼,許驍白拍了拍許俊麟的手,說道:「我沒事,我好了,我走了爸爸。」說著他裹上羽絨外套,去客廳找陸成儼了。
許俊麟說道:「你瞎摻和什麼呢?」
衛澤安笑呵呵:「你不懂,這小子就是得激一下。你要是不讓他嫁了,他反倒著急了。」
經過這大半年的磨合,衛澤安對小白也越來越了解。他心裡也是五味雜陳,攬著許俊麟的肩膀,說道:「我怎麼想哭呢?」
許俊麟還想笑他沒出息,出口卻變成了:「誰不是呢。」
兩口子互相長噓短嘆了半天,最後衛澤安拍了拍手,說道:「咱倆在這兒瞎折騰什麼呢?陸成儼那小子不是說了嗎?之予出生以後住咱們這兒,那不是沒有任何差別?」
他們都喜歡一家人呆在一起的感覺,除了陸成儼在衛澤安面前要夾著尾巴做人外,但他又能吃到學長做的飯菜了,何樂而不為呢?
許俊麟也覺得他倆感嘆得有些多餘了,於是兩口子起來收拾收拾,打算去給陸老太爺過壽。給老爺子準備的禮是一棵難得的老山參,這種野山參可遇而不可求。衛澤安之前偶然得到的,自己留著也用不上,不如給老爺子用了。
這世上能活到一百零一歲的老壽星有多少?這可是稀有保護對象。
小白踏著雪踩著馬丁靴來到客廳前,陸成儼正在門口等他。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穿西裝,而是跟小白一樣穿了一件寬鬆的羽絨服。脖子上圍著家族同款的圍巾,上前給小白緊了緊衣領,說道:「怎麼磨蹭這么半天?」
小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頰,說道:「我……有點緊張。」
陸成儼抓住他的手,蹭掉了他鼻尖上的雪花,說道:「老實說…… 我也緊張。」
小白揚頭看向陸成儼,咧嘴笑了,說道:「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緊張。」
陸成儼親了親他的發頂,額頭,鼻尖,說道:「我們還是我們,不會改變。唯一改變的只是我們的關係,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合法伴侶了。往後餘生,請多多指教,陸太太。」
小白急了,說道:「你才是許太太!」
陸成儼笑,一邊笑一邊牽著小白往外走,說道:「好,我是許太太。」
幾句玩笑話,就讓小白遠離了緊張。坐上車後,陸成儼給小白系好安全帶,並幫他檢查了一遍證件,隨即便開著車趕往民政局。
果然如老許同志所料,大元旦的民政局沒幹什麼人,只有一個值班的窗口。窗口上坐著一位大媽,辦理綜合業務。見來的是兩個小伙子,下意識就要給他們辦理同性婚姻登記。直到小白把身份證遞給她,她才多看了一眼小白,真的很難得才見到一個易孕者。
大媽笑得一臉慈祥,看了眼小白的肚子,說道:「喲,這得五六個月了吧?小伙子身體還挺結實的啊?」
小白有些不好意思,就算他現在儘量藏著肚子,可畢竟室內一脫衣服,就暴露無疑了。他摸了摸肚子,低頭道:「八個月了。」
大媽道:「喲,那快生了啊?哎,也對,你們小伙子懷孕吶,看不出來。我上次也見到一對小伙子來登記的,也是懷孕七八個月了。現在跟我們那會兒可不一樣了,大家都是先一起過一段兒時間再結婚。這樣也好,日子合適不合適,只有過上一過才能看出來。」
這位大媽可能是太無聊了,逮著小白便和他東拉西扯了起來。
大媽的辦事效率很快,不過十來分鐘,兩張小本本便發到了他倆的手中。交上十幾塊的工本費,手續也就算是辦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