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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來,是自己不厚道,就這麼白白把人給睡了。
但是當天酒吧人來人往那麼多人,怎麼還查得清進他房間的人是誰?就算陳可為發誓一定要把那孩子的身份查清楚,陸成儼也沒抱什麼期望。而且那孩子沒給他打電話,肯定是無心,不如當成春夢一場,也沒有再牽掛的必要了。
於是他繼續忙自己的事業,這次回來他是做了十足的準備,直接拿下了H市郊區一半的荒地。力求建造一座商業與人文相結合的小鎮,遠離市中心,建一座新城出來。他給那小鎮取名梧桐鏡,寓意有鳳來儀。
他太爺爺還取笑他:「小子,等你的鳳凰呢?就你這天天把自己泡在工作里的勁頭兒,哪兒有那美國時間泡鳳凰。」
他深吸一口氣,不跟老年人一般見識,繼續埋頭忙工作。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徐姐的車在許驍白家小區門口停下。她戳了戳躺在車座上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許驍白,說道:「天塌了,地陷了,小花狗,不見了!」
許驍白猛然坐了起來,看到的便是徐姐一張凶神惡煞的臉。他一臉疲憊的說道:「徐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徐姐指了指窗外,說道:「不回家了?跟姐姐回家帶孩子?」
許驍白這才看清,車已經停在了自家小區門口。他跟徐姐匆匆道了別,便推開車門下了車。經過樓下便利店的時候,他順便買了晚上要吃的蔬菜和肉蛋。看到有新鮮的山竹,也買了一些。
手機付款的時候,發現徐姐把他這次的費用給他打了過來。
他點開微信,給徐姐回復了一句:「謝謝姐,您真是我親姐。」
拎起裝滿食材的袋子摁電梯上樓,把蔬菜放到廚房後卻沒由來的一身疲憊。他懶得做飯了,轉身回了臥室,衣服都沒脫便睡了個天昏地暗。
醒來的時候許爸爸已經回來了,廚房裡傳來濃郁的飯香,小餐桌上擺著剛剛剝好的山竹。
許驍白端著小盤子倚著門框問道:「老許同志,工作找的怎麼樣啦?找不到沒關係,我養你啊!」
許俊麟回頭看了他一眼,推了推鼻樑上架著的金絲框眼鏡,拿起剛剛剝下的蔥葉丟了他一下,說道:「臭小子!貧嘴。」說完他將煤氣灶關了火,一邊往外盛剛剛燒好的菜,一邊吩咐道:「洗手,吃飯。」
許驍白去洗了手,坐到餐桌前開始吃飯。紅燒雞翅和素炒空心菜都是許驍白喜歡吃的,他一邊吃著飯一邊發呆,想著三天前發生的事情。自己到底是該先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還是先去老城區陳呈的家裡放一把火。想想又覺得幼稚,陳呈他媽養大這麼個畜生也不容易,他的命當初都是老許救回來的。人在做天在看,他不信陳呈能靠著衛鴻洋洋得意一輩子。
然而事情卻並不如許驍白的意,陳呈還真洋洋得意起來了。H大表演系,一個僅比野雞大學強了一點的院系。在演藝圈人才多如過江之鯽,隔壁H市戲劇學院都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時候。跟他們搶飯吃的H大表演系,其慘狀可想而知。就在這種大前提下,陳呈獲得了一個炙手可熱的網絡劇男三的試鏡名額。說是試鏡,其實已經內定了,是誰的手筆,眾人心知肚明。
衛鴻可是麒麟娛樂老總衛澤安的親侄子,往一個不是很熱門的網絡劇劇組裡塞個男三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楚微背著他的LV小挎包,戴著DIOR時裝秀新款的太陽鏡,一身輕奢休閒小套裝,就差臉上寫著我是紈絝富二代幾個字了。他拉著許驍白在學校西門的咖啡廳吐槽:「陳呈這個不要碧蓮的,還真是有本事。巴著金主爸爸給他弄到了角色,學校里都傳遍了,說是片酬一集八萬!」對於一個新人來說,一集八萬可以說是天價了。
許驍白小口啜著咖啡,說道:「這麼有錢的嗎?看來他要脫貧致富奔小康了。」
楚微滿臉的不屑,說道:「沒辦法,人家J8值錢啊!」
兩個小gay蜜又笑作一團,引來旁人一陣陣側目。許驍白說道:「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我真覺得當初和他談戀愛的自己是個小傻逼。」
楚微搖了搖手,說道:「可別這麼說,誰沒有被傻逼玩弄的那幾年?當初要不是因為他,以你的成績,上隔壁H市戲劇學院完全沒問題!他倒是好,拍拍屁股賣雕去了。」
許驍白一臉的盲目自信,說道:「嗨呀,學歷不是問題,就憑咱這張臉,到哪裡不是大放異彩?」
這時許驍白的手機響了一下,是徐姐發現的信息。
徐慧大美女:明天上午九點,臻桓影視基地,有個四場戲的配角試鏡。自己帶妝,呆會兒把劇本發你。
許驍白剛吹完牛逼便一拍桌子,說道:「你看,來活兒了吧?徐姐說這回是電視劇,四場戲,能露臉。一場戲四千塊錢,打包一萬五。徐姐說這回不要我提成,讓我自己爭取。」
楚微一臉的欣喜,說道:「行啊小白!走走走,買衣服去!」
許驍白和楚微連買了三套衣服,最後選定一套少年感十足的運動裝,準備穿著去試鏡。因為他這個角色就是一名在讀的高中生,是女主的愛慕者,也就是傳說中的炮灰甲。
他看過劇本後,和楚微大概對了一下,覺得沒什麼問題了,才和他一道吃了晚飯。因為他家那邊距離臻桓影視城近一些,他便打算晚一點回家睡,第二天也不用起那麼早,不然太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