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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也早點睡。」
第二天雨幾乎已經停了,只剩細密的小雨。
上午十點時,第一艘船到岸,同時第一批愛心人士捐贈的物資也隨船上島,卸貨後,船會立即返程,接送下一批物資,快中午時,余笙送江述去碼頭。
同行還有很多著急出島辦事的人,江述留在最後。
余笙輕輕抱住他。
江述低頭親了親她發頂,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會,江述摸出手機遞給她,余笙抬頭看他。
「我還沒有你電話。」江述說。
余笙想起他剛來島上那晚,曾要過她的電話號碼,但因為別的事打擾,沒有來得及給他。
她低著頭,認真在他的手裡輸入自己的名字和號碼。
江述打過去,聽到她手機響了一聲才收起電話。
其他人已經上船,只剩江述。
他看了那邊一眼,伸手把人摟進懷裡。
他的唇貼近她耳側,低聲說:「按時吃藥。」
余笙悶悶的,「嗯。」
「早點睡。」
「嗯。」
「等我回來。」江述將頭埋入她頸窩,「別再亂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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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沈淨晗和岳凜的故事在專欄第二本,《我在無人處愛你》,開完《你若撒嬌》就開這個,感興趣的可以提前收藏一下
第011章
這一句低緩深沉,有擔憂,也有後怕。
雖然他很快就會回來。
三年的分別,不長,也不短,別人還可以期待重逢,但江述卻在思念等待一個可能已經不在這世上的人。
沒有希望,沒人傾訴,這樣的日子,他不想再過。
余笙安靜趴在他懷裡,他身上永遠有好聞的味道,不是沐浴露,也不是洗衣液,是屬於江述的,獨有的味道。
「嗯。」她指尖輕輕刮蹭他的衣服,「快點走吧,別讓人等。」
江述沒動,幾秒後鬆開她,低頭揉了揉她的腦袋,「走了。」
江述最後一個上船,沒有多久船就開了。
他鑽進下層的船艙里,沒一會便從側邊的小門出來,走到船尾,站在側邊的欄杆處朝岸邊看。
兩人目光碰上,同時笑起來。
他好像說了句什麼,但余笙聽不清楚。
許久後,船已經開出很遠,余笙看著他的身影逐漸變小,直到有些模糊不清,幾乎快要跟船一起隱沒在浩瀚的海面上。
江述忽然打來電話。
余笙接起來:「江述?」
「還不走?」
余笙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你看得到我?」
他低笑一聲,「嗯。」
余笙不信,「可我都看不到你了。」
他一本正經,「大概我眼神比你好使。」
「那你看得到我的表情嗎?」
其實看不到,但江述說,「在笑。」
余笙有些驚訝,「你真能看清?」
那邊又笑了一聲。
也許聽到電話里的風聲,江述不再逗她,低聲說:「快回去,風大。」
余笙小聲答應了。
回到舊時約,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余笙心底有種異樣的感覺。
從前沒有他的日子過慣了,就因為他在這裡停留了幾天,現在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對面房間的門沒關,她走過去,看到整潔的床鋪和乾淨的地面。江述是一個很注重細節的人,他不糙,不亂,房間永遠整潔,襯衣和襪子永遠乾淨。
兩人一起淋過的幾場雨,大概是余笙見過他最狼狽的樣子。
桌上還有他昨晚寫的便簽,余笙拿起看了眼,是他列出的捐贈物資的明細和數量,估算出需要多大容量的船艙。
江述的字遒勁有力,下筆利落,這樣隨意寫的字也很好看。
余笙仔細看了一會,將那張紙折起,放進兜里。
桌下的灰色地毯上好像有東西,余笙壓低身子,伸手進去探了探,摸到一個錢夾。
黑色錢夾款式簡單,看樣子已經使用很多年,邊緣有些舊,是江述的。
余笙靜靜望著這熟悉又陌生的錢夾,一些往事不可控地湧入腦海。
她捏著錢夾站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打開,只拍了一張照片給他發過去:你忘了這個。
沒有多久,江述回覆:先放你那吧。
余笙將錢夾規矩放在自己房間的檯燈旁。
這晚余笙依舊陪沈淨晗睡。
沈淨晗精神已經好了很多,不發燒了,只是嗓子還有些疼,今天她沒去打針,在床上躺了一天。
余笙給她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柜上,看到手機旁有一板吃光了的消炎藥,「還有嗎?」
沈淨晗說:「在抽屜里。」
余笙拉開抽屜,把藥盒裡剩下的一板藥拿出來,取出三粒,「這些吃完應該差不多好了。」
沈淨晗吃了藥,重新躺在床上。
余笙安頓好幾隻小貓咪,去浴室洗手,出來後把大燈關了,借著窗外昏暗的光線回到床邊,躺在床的另一側。
島上已經一個星期不見月亮了,夜晚漆黑,但依舊比屋裡亮一些。
房間很安靜。
許久後,沈淨晗輕聲開口:「笙笙,睡了嗎。」
余笙睜開眼睛,「沒。」
沈淨晗盯著烏白的天花板,想說話,卻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