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頁
「之後呢?談了?」
「沒,我們從衣櫃出來後,誰也沒提這件事,我還真等他等了三天,想著怎麼著也給我一個解釋吧,誰知道三天後他突然不來上學了。」
「為什麼?」
「老師說他轉學了,好像他本來就是借讀生,臨近中考,回原籍所在地的學校備考了,好,這段故事結束了,之後跟他再沒聯繫,我接下來的青春就全部由你攪和了。」
「所以人親完你一句都沒說,拍屁股走人,還害你巴巴等了三天。」
「對,他剛轉學那段時間,我還以為他是為了躲我。」棒棒糖在指間晃,她看靳譯肯,「滿意了?一點曖昧都沒有,一點舊情都不可能復燃,我還有點想打他。」
他這會兒不說話,翹著二郎腿,安靜看著她,良久,說:「我當時要是在就好了。」
指間晃著的棒棒糖緩緩停下來,她看屏幕,靳譯肯凝視她,眼神有點濃烈,搞得她心跳得有些快:「你當時要是在,想改變些什麼?」
「算了,你那學校太普通,裝不下我這尊大佛。」
真的是正經不過三秒,好好的煽情一秒破功,她拍桌:「煩死了!」
把視頻頁面往一邊擱,噼里啪啦地在鍵盤上打字,他問:「你這又忙什麼呢?」
「不關你事。」
大概是手邊劇本的原著小說被他看見了,他說:「還開始看法語小說了?」
鍵盤上的手指一停。
靳譯肯仍在那邊悠哉坐著,一副特別閒的樣子。
「你一眼就認出是法文了?」
「你當我文盲?」
「北番沒有開法語課。」
「末班的學生才只學北番教的東西。」
往椅背一靠,龍七這會兒都能看見靳譯肯身上散發的尖子生光芒,特別亮,特別耀眼,他還來一句:「我高中以前的暑假都是在法國過的,我外婆是半個法國人,法語是我的第三母語,你還想聽多少證據?」
「那你最近忙嗎?」
一直慢悠悠轉著的椅子停下,他手頭動作一頓,抬眼看她,她接著說:「我這兒有一段法文劇本,你不忙就幫我翻一下嘛。」
酥得不行。
他不回話,盯著她,保持坐姿,連人帶沙發緩緩地往後退,一副打量她滿腦子什麼壞水的樣子,三秒後,她等夠了,捋頭髮換語氣:「靳譯肯你干不干?」
「你急著要?」
「就說你干不干,一句話,不干我就掛了,忙著呢。」
他開始笑,笑得特別帥。
又連人帶沙發靠近屏幕,手肘緩緩搭上桌沿,低低的嗓音漫出來:「干。」
而後,與她對視,一秒都不放:「但有個要求,限你三天找到我送你的情侶戒,給我天天戴著,我才幹。」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完了
完了。
她真的不記得那個戒指被擱哪兒去了,以為靳譯肯不在意,誰知道他一直記著這茬。
這事兒馬上就懸了,靳譯肯的作風她知道,前提條件擺好了那是一定得履行完了才肯把事情接著往下做,他那公司大到項目合同,小到招聘員工的勞務合同還都是他一遍遍親自盯的,所以之後那幾天覺著沒戲了,又不敢說戒指丟了的事,就憋著,憋到周五回龍梓儀家,開動腦筋兩個多小時,登上ins查找方璇給她發過的視頻,從視頻里找到N個月前和靳譯肯鬧分手時,和他在夜店廝混穿的衣服,那是最後一次攜帶那枚戒指的時候,然後把頤明灣搬回來的行李都撈一遍,撈到一半的時候記起來,那件衣服被落在拍《冷蟬》時的酒店了。
涼了。
靳譯肯知道後,果然脾氣來了,一晚上沒搭理她。
周六下午一點,祖宗氣還沒消,龍七的手機擺在茶几上,撥著往他那兒去的視頻連接,人坐沙發上,叼著塊餅乾,膝上擺著劇本和筆記本,開著冷空調,頭髮高高扎著,自食其力地用翻譯軟體譯著台詞。
七戒窩在她膝蓋旁,悟空撅著屁股把頭埋在狗糧盆里,死掉了一樣,半天不起來,只有吭哧吭哧的咀嚼聲,約莫三分鐘,手機來信息,叮一聲響,悟空才回過腦袋來。
以為是靳譯肯,她往茶几拿手機,消息來自郵箱,是一份郵件,打開看,郵件內帶著一份pdf文件,附一行留言:法語我也學過一點,你試著參考參考。
PDF文件名稱為「蘇索-台詞」。
蘇索是龍七領到的角色。
再看發件人,郵箱帳號很簡潔明了,就是傅宇敖名字的拼音縮寫,傅宇敖這人還是像初中時候一樣「樂於助人」,她的拇指指腹離屏幕1cm,移到文件下載處,沒去點,這麼懸空著思考三四秒後,將手機鎖屏,放回茶几。
把額頭邊漏下的長髮捋到耳根處,繼續查詢關於那本小說的信息。
網上關於這本小說的資料極其少,15年出版的,距今也不過兩年,顯然不是經典名著,而是本極其小眾的文學讀物,在豆瓣,知乎之類的網站也搜索不到關於這本小說的討論欄,龍七連它講什麼的都不知道,除了佩服表演課老師閱讀量豐富外,沒別的法子了。
正考慮要怎麼拍表演課老師的馬屁時,手機又叮一聲響。
是微信,仍是傅宇敖發來的,之前他上課時從系內班級群加了她,好友驗證通過後一直沒聊過,這會兒發來六字:查收一下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