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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靳譯肯等了整兩個月才提到的一輛頂配大牛,全新,路都沒上過,直接被龍七撞得爛尾,她人倒沒傷著,瞄了他一眼,靳譯肯當時沒什麼表情,在副駕駛上沉默了五秒,說:「行,這輩子你就玩遊戲吧。」
然後那一個下午都沒搭理她,倒是開始玩她那遊戲,回回都盯著她那區,每一輪都撞爆一輛她的「車」。
龍七臨走前說我給你賠一輛唄。
他說不指望,慢慢肉償吧。
「那我以後要真買得起那輛車,真送你呢?」
他一邊笑嘻嘻地虐她的「車」,一邊撂話:「你能記得這茬就不錯了,真要是這麼做,就算你殺了人放了火我也把你從牢里撈出來。」
……
……
所以就算在感情上犯了點錯誤也能被原諒吧。
班衛的電話還沒掛,那方還在喧囂,還有班衛隱約問人的聲音,隨後,他的聲音再次回來:「那朋友認識一人有貨,但也等了快兩個月,不一定願意讓,不過那傢伙正好是我歌迷,是我就說不定能談成,哎,怎麼樣,剛才說的交易,嗯?」
「你慫不慫?」
「我哪裡慫了?」
「要手機號就行了?」她慢慢回,「我直接帶你去見真人呢?」
班衛卡殼了一下,然後應答聲猶如搗蒜:「好好好好!行行行!靠譜靠譜靠譜!」
這個電話掛了之後,緊趕著第二天上午,班衛就親自到醫院接她來了,他從老坪那兒聽到消息,要了地址就趕過來,這次八卦接收口也算更新了,知道她這兒正鬧分手呢,來一句:「還鬧進醫院來了,你倆玩挺大啊。」
而老坪收到她準備進組的消息,原本說不來接的,也帶著她的行李和換洗衣服跟著來了,郝帥幫她辦出院手續,她在洗手間換衣服,老坪正向醫生諮詢她的情況,關於會不會留疤,怎麼祛疤的問題上,都讓助理記下了。
「前幾天身體好好的都懶得去培訓,今天有傷倒肯去了,也好,省得組裡有意見,你就在那兒晃悠一圈成了。」
老坪說。
組裡的培訓就是針對主要角色的體能訓練,因為是部警匪主題片,對部分主角有武打戲要求,龍七的角色就被划進了範圍,鄔嘉葵那邊倒沒聽說,但她早龍七兩周進組,各項培訓一樣不落,還經常在劇組所住酒店的健身房裡出沒,所以被老坪冠以「別人家的藝人」的稱號天天拿來鞭撻她。
「你要不給我接那麼多活動,我也能成天泡裡頭。」
在去酒店的車上,她窩在后座軟椅內,連帽衫的帽子蓋著半個額頭,低著眉頭一遍遍地更新手機消息,說。
而班衛不停地刷著鄔嘉葵的微博,消息更新提示一遍遍地響,她煩:「你靜個音行嗎,吵著我肚子上的疤了。」
「我了解一下她最新動態嘛。」
龍七瞥一眼,看見鄔嘉葵微博頁面的「已關注」字號,又懶洋洋地瞅他:「人家沒回fo你。」
「所以說難追嘛,我還給她發過私信呢。」
「你發的什麼?」
「就喊她有空來看我的演唱會,給她留了票。」
「回你了?」
「回了啊,商業合作請聯繫經濟人或發工作郵箱,」班衛退出微博頁面,進入搜索頁面,輸入「約克夏梗犬」,按搜索,「然後發給我一串經紀人手機號和郵箱號。」
龍七想笑,但怕把肚子給笑裂了,憋著,前座的老坪回頭:「鄔嘉葵底子不錯的,童星出身,家裡父母親都是圈裡老前輩,年齡上比你小兩個月,但資歷可比你老,小戲精一個,有自己的工作室,經紀人是她姑媽,團隊也全是自己人,現在全家人的資源都往她身上拱,勢頭不小,你注意點啊,你這部戲原定的大女主可是她。」
「然後呢?」班衛豎著耳朵聽八卦,「怎麼換人了?」
「戲路問題啊,她沒過自己那關,童星最大的問題就是過早定型,她從小到大演慣了好角,國民印象太深刻,導演和製片都覺得她身上沒那邪氣,她倒也沒爭,退而求其次拿了現在的角色,大男主的妹妹。」
雖說是女二,但本就是部男人戲,龍七看過劇本,那個角色除了有一場因為男主因公殉職的重頭哭戲之外,沒有其他可發揮的餘地。
「但是人家早你兩周進組,里里外外早打點個通透了,又加上人努力,聽說編劇那兒已經有加戲的念頭,」老坪又回頭,「七七啊,你和她都算新生代里出挑的小花,她的角色雖然吃虧,但一旦演得好,後續效應很可觀,你的角色出彩,你就更要演得好,不然沒有什麼可以成為你的藉口,這片子其他角兒都是國際獎上的重頭客,片子一旦撲了,觀眾的槍口頭一個對準你,怎麼都輪不上她,懂嗎?說簡單點你和她都要靠這部作品打通電影市場,成了,你倆雙贏,敗了,你輸得比較慘。」
她聽著,不出聲兒。
半個小時後,車子到了劇組安排的酒店,老坪讓助理領著房卡安置行李去了,而班衛猴急,催著龍七捎他去酒店二層的健身房,於是就去了。
一出電梯,班衛竄在前頭,她懶洋洋地走在後頭,到健身房門口時,看見休息區沙發旁圍著三四個人,沙發中央放著一個桃紅色愛馬仕鉑金包,包里是一隻扎著丸子頭的約克夏犬,丸子上繫著大蝴蝶結,特小公舉,從包里冒出半個腦袋,眼睛滴溜溜地轉,瞅著龍七,旁邊有三四個人,一個給狗拍照片,一個沖狗餵著小零食,還有一個女人年紀稍大一些,微胖,穿著幹練,挺嚴肅地在一旁抱臂翹腳坐著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