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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躍算是明白了,這就是莫危那孫子,之前被他踢出律所,又送進醫院以後的報復。甚至還做了一些充足的準備。
譚躍當然可以說出他的病來,但有可能自己的職業生涯就會受到一定限制了。檀主任可以盡力為他提供便利,他也在儘自己所能,不影響他人。但在這個信息素極其重要的時代,大部分人都不會願意和一個信息素隨時會暴走的人共處一室。雖然沒有相關的規定,但恐怕很多場合都會對他關上大門。
「這是誤會。」譚躍說,「我們是戀人。我為我的情不自禁道歉,但我沒有性騷擾下屬。」
「哦?」調查員問,「可以打電話給他,讓他證實一下嗎?」
「當然可以。」譚躍把手機拿出來,撥通向思堯的電話號碼,還不忘抬頭跟對方說,「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久別重逢,青梅竹馬。」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電話那頭卻如此回答他們青梅竹馬的戀情。
第44章
「你是說,他一直以來都信息素紊亂,還長期高於正常水平。」程臨問,「這麼多年持續這種情況,看醫生都沒用嗎?」
「現在暫時還是控制住了,」向思堯說,「但根本不能徹底解決。」
程臨思忖了片刻,說:「會不會還有沒嘗試的辦法?」
「什麼辦法?」
程臨不僅僅是向思堯的父親,更是所謂的ABO之父,對於提出的想法,向思堯覺得有聽一聽的必要。
「要不然去看中醫吧。」程臨說。
向思堯暈了:「中醫還能治這個嗎?」
「不要瞧不起國粹,」程臨說,「要不先去拔個火罐吧。」
「這和中醫有什麼關係?!」向思堯有些許崩潰。
「好問題,」程臨說,「既然跟中醫沒關係,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醫生!」
房間內是一片沉默,就連保鏢都把遊戲靜音了。
程臨突然明白了過來:「難道你覺得我挖掘出了新的性別,我就能解決它的一切問題嗎?我都強調多少次了,我只是把人的進化速度加快而已,人類的基因本來就有這個趨勢,就算沒有我,總有一天也一定會這樣。你那個是因為,一開始就是我造成的,我才有辦法。」
「可是,」向思堯聽出來不對,「譚躍的問題也是你造成的啊?」
「我造成的?」程臨重複了一遍,帶著不可置信,「我有這麼閒嗎?隔空去毒害我的辯護律師?」
「辯護律師?」向思堯也像中了蠱一樣,跟著重複道。
一分鐘以後,保鏢小丁被趕了出來。
他很抑鬱,路過的人問他怎麼了,他說:「剛突然讓我出來,遊戲輸了,隊友還罵我。」
「你能別打遊戲了嗎?」對方很熱情,「要不跟我一起做課題吧。」
「我是保鏢!」小丁很抗拒,「不要再讓我投身科學了!還是犯法的科學!」
「你現在也是參與協助逃跑的犯罪份子啊,」對方說,「而且我聽說你還去詐騙了。」
「我怎麼知道他真會打錢過來啊,程教授已經說過我了,我都把錢還了。」小丁指了指門內,「好像還是他親兒子。」
而那道門內,程臨和向思堯正在進行一場十幾年前的復盤。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有年暑假來我家蹭吃蹭喝的留守兒童對吧?」程臨說,「你剛剛也沒提醒我啊,這都十幾年前的事情,我哪裡想得到。」
對於程臨而言,譚躍完全是與他沒關係的人,他對譚躍的記憶,約等於一片空白。
「為什麼你覺得,他的信息素紊亂會是我造成的?」程臨此刻真的如同醫生一樣,耐心詢問病情。
「你是最開始導致新性別出現的人,你曾經讓譚躍到我們家居住過,你……剛剛也承認,你對我進行過人體實驗,我也出現了超出常人的症狀。所以,問題在你的可能性很大?」向思堯說著說著,自己也不確定了起來。
「第一點我承認。但你從第二點開始就很荒謬了。」譚躍說,「我那是純粹的做慈善好嗎?你自己想想,你那是從小待在我身邊,我起碼了解你的各項身體數據,我才能對你做點什麼,還是我早就驗證過效果的藥物,才敢放在你身上。對那個誰,我根本就不了解,除了他好像考試成績還行,家庭條件差,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做實驗很嚴謹的好嗎,都不說要先在動物身上實驗多少次了,在活人身上更是要時刻監控的,到現在還在跟蹤數據。我趁他不注意,對他做了實驗,然後也不告訴他,做完就跑了,也沒有得到任何資料,我圖什麼?」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程臨吐著單詞,非常嚴肅地告訴向思堯:「I don’t konw him.」
「可是我記得,」向思堯也被一錘子打懵了,開始逃避性地否認事實,「有一次他發了高燒,你回來以後給他打了一針。」
「有沒有可能,那確實就是一針治感冒的針劑。」程臨說,「如果我們家外面那個診所還開著的話,我不介意找那個醫生來作證,他當時說要吃飯,我才拿回來幫忙打的。」
把大腦的運轉用在回憶這種事情上,程臨也很遺憾。可是這一口黑鍋扣自己頭上,他也實在不甘心,雖然自己確實沒有什麼倫理道德,被譴責了千萬次,但這種事情,簡直關係到了他的學術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