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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說他不小心把信息素釋放了。」向思堯幫譚躍解釋。
「釋放信息素不就是性騷擾,這你也能忍?!」倪虹很震驚。
「他上司陽痿,」李東銘用手擋住嘴,跟倪虹說著悄悄話,「只會用散發信息素這種辦法來無能狂怒,之前都跟向思堯出去過夜了,也沒發生什麼。」
「那也是性騷擾!」倪虹強調,她轉頭跟向思堯說,「你有什麼好留戀的,之前不是有公司想簽你去劇場講單口喜劇嗎?辭了算了。」
「我不去。」向思堯說,「他們讓我簽合同,必須保證本人和直系親屬無犯罪史,不然發生輿論事件要賠違約金。」
誰能想到,現在家裡人犯罪,不僅是不能考公務員,連從事別的也會受影響。
「你還能犯罪?」李東銘很快被轉移了話題,「你行嗎你?搞半天延畢是坐牢去啦?」
「不是,家裡有人犯事。」向思堯猶豫片刻,並沒有把實際情況說出口,「我不方便多說。」
向思堯這麼一說,倪虹不再半依偎在李東銘的懷裡,坐直嚴肅了起來。她想,這樣就可以說通,為什麼當時遇到向思堯,他會那麼落魄,又為什麼現在連被上司性騷擾都不敢反抗。
「算了,我再幫你打聽一下哪裡還缺人吧。」倪虹很是無奈,「反正你小心點,信息素抑制貼和阻隔劑都帶著。」
對於來自朋友的好意,向思堯很是感激,雖然他暫時還不打算辭職。
「你們聽說過信息素紊亂嗎?」向思堯問。
「見到你嫂子的第一眼,我就信息素紊亂了。」李東銘說,笑嘻嘻地親了女朋友一口。
可是,按照秘書的說法,譚躍的信息素紊亂,要遠比這個嚴重得多。
「這個牆都是專門給他加固過的,」秘書說,「我知道這個事情,還是因為有天在車庫遇到他,他在車裡叫我,說易感期突然發作了,要請半個月的假,開庭也要申請延後。明明車窗只開了一條縫,我還是腿軟了,半天都沒緩過來,回去一看我心率150。」
想著秘書的話,向思堯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有些嚴重,又抬頭想問李東銘:「那信息素紊亂一般怎麼處理啊?」
沒人回答他,那兩位已經情到濃處,不願被向思堯這個電燈泡打擾,跑一邊去了。向思堯打開某度搜索,出來的也只有一堆亂七八糟的小廣告,通通承諾無效退款,包你信息素滿格成為每個Omega眼中的夢中情A。
倒是搜索裁判文書網,發現了一例案子,似乎還能沾點邊。
張三是個Alpha,和Omega李四是一對情侶。他在生日的時候,為了勾引李四,在網絡上購買了信息素加強劑,準備兩個人度過一個刺激的夜晚。但他沒有想到,信息素加強劑太過有效,導致他易感期提前,而李四又正好想給張三一個驚喜,找了幾十個朋友在家等著給他噴禮花。結果張三一開門,就因強烈的信息素,和包括李四在內的八個Omega全都發生了性關係。後來,張三因不合理使用藥物,患上了信息素紊亂症,正在醫院接受治療。
檢察院的起訴書認為,應當以強姦罪、聚眾淫亂罪追究張三的刑事責任。
不過,張三到底最後判了沒有,對向思堯來說並不重要,他的重點在於,張三的辯護律師認為,張三作為一個Alpha,當時處於信息素紊亂的狀態,只有通過臨時標記Omega,得到Omega的信息素,才能緩解他的狀況,不然很可能當場死亡,所以張三是在進行緊急避險。並出具了醫院的診斷來作為證據。
信息素紊亂,只有Omega才能緩解的嗎?
對於向思堯而言,看不見摸不著也聞不到的信息素,好像變成了一道鴻溝。
第13章
譚躍睜開眼睛,周圍是一圈的白大褂。
「你這個情況太特殊了,教科書上都沒這麼典型。」許醫生的眼神里全是興奮。
這種好事怎麼能一個人獨享,許醫生立刻叫來了專家會診,還拉上了幾名住院醫旁聽。
正常來說,信息素紊亂這個疾病,容易出現在A和O兩個性別,尤其是他們的易感期和發情期,信息素會達到承受範圍的最高值。但如果平日散發的信息素是1,特殊時期也不過是漲到5,信息素紊亂的人,會漲到10以上,這樣就已經足夠對自己和他人的神經系統造成傷害,只能通過性行為以及標記來暫時緩解。
而剛剛,當譚躍進入密閉的信息素檢測室,取下貼在腺體上的抑制貼,機器直接飆升到了最高值。
「主要症狀是什麼?」許醫生問。
「腦子裡像一直有鼓在敲,有時候重有時候停,沒有規律。」
「能具體一點嗎?」
「持續頭痛。」
「跟其他人發生過性行為嗎?主要和哪種性別。」
「……其他人都昏迷了,我跟誰發生關係啊。」
「你這種狀況持續多久了?」
「十年了。」譚躍說,「前幾年還會看醫生,這兩年沒怎麼看了,也沒什麼用。」
典型自以為是的病人,許醫生說:「你需要立刻入院,我給你安排特殊的信息素隔離病房。就你這樣還到處亂晃,萬一發病了怎麼辦,害的不止你一個啊!」
譚躍的第一反應是拒絕,這是極少數的罕見病,如果住院能解決,他也不會耽誤這麼多年的時間。但商量了一會兒,卻不太奏效,許醫生甚至表示,譚躍這樣拒不配合,也是一種危害公共安全。商量了半天,最後達成協議,譚躍住院一周,配合進行各項檢查,看能不能幫譚躍找到穩定信息素的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