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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幾個字太小聲了。
李經理只聽到了「我們不應該發展」,和最後不知所云的碎碎念。
他頓了頓,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臂彎不再強硬地壓著程硯清了,而是勾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抓著小兔子帽子上的絨毛:「上次讓你查送Zippo的寓意,後來查了沒有?」
程硯清的臉頰閃過一抹茫然,弱弱說道:「沒、沒有……」
本來想查的,但是上班太累,一回家大腦放空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程硯清想到可能是自己送錯了禮物才導致李經理誤會,恨不得在地面上打個洞鑽進去。
李經理眉心跳了跳。
大概確認了這小兔子是真的無意識的撩撥,送打火機、時不時回頭偷看、包括那天晚上聚餐,躺在自己懷裡撒嬌耍賴,不過是醉了酒,迷迷糊糊……
他連自己做的這些代表著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不喜歡,我不會強迫你。」
李經理目光深邃,緩緩說道:「不過以後上班別總盯著我看了。」
說罷,停頓了一會兒,手指往下,在程硯清凍得通紅的臉頰上輕輕划過:「會讓我誤會的。」
程硯清微微放鬆的神情因他的動作又驀然緊張起來,身體繃得筆直,耳垂上徐徐冉起了紅暈,不知因為李經理口中的話還是被寒風吹的。
「緊張什麼。」
李經理諷刺地笑了笑,收回了手:「我又不會把你吃了。」
程硯清的耳垂更紅了,慌亂地捂住了它。
李經理沒繼續強/迫,而是裹緊了大衣,快步掉頭消失在人海當中。
程硯清甚至還未反應過來。
等意識回神,李經理已經不在了。
……
風有點大,把帽檐吹了下來。
程硯清伸手去扶,毛絨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熱量。
是李經理指尖的溫度。
作者有話要說:
身體不舒服,更晚了=A=
第10章
春節前一個禮拜,黃寧辭職了。
他本就只會紙上談兵,加上家裡是拆遷戶,經濟沒負擔,這家公司混不下去,休息一段時間,慢慢找下一家就是了。
黃寧是一走了之了,公司卻被坑得不輕。
除了逐漸慘澹的生意,他那筆單子耗費的成本巨大,錢進不來,成了壞帳,資金周轉不靈,一時間,連工資都難以發出。
蔡總一蹶不振。
三天兩頭找理由不來公司。
仿佛躲進龜殼裡,外部發生的所有事都與他無關似的。
不得已,老蔡董只得親自出面清理殘局。
——聽說有一家大型上市集團想要收購他們的一大半股份,並願意投入大量資金,足矣讓面臨倒閉的公司起死回生。
一大半股份。
意味著他們將失去含辛茹苦經營了二十多年的公司所有權。
從此以後,便跟大辦公室里的人一樣,淪為打工人。
如此巨大的落差讓老蔡董一旦想起便頭皮發麻,以至於即便面臨倒閉的窘境,他也一直猶豫不決,不敢貿然同意。
……
生意蕭條,財務部越發清閒。
原本要一整天的活,現在一個上午便能做完。
程硯清卻高興不起來。
銷售部招了新的副經理,一個長相拔群,漂亮到艷麗的年輕男孩子。
姓唐,名叫唐莫。
他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氣質懶洋洋的,口才很好,常常把辦公室里年長的阿姨逗得滿面笑容,唐莫便跟著笑,但是笑意不達眼底,顯得漫不經心的。
本來程硯清不覺得有什麼。
但那天李經理把他堵在公司樓下「訴說衷腸」後,就不理他了。
除了早上固定形式化的「早」,再過多語言,反而這位銷售部新來的副經理唐莫,迅速升溫。
工作上面他們本就溝通頻繁。
唐莫是新人,各個方面的問題需要李經理指導,恰好轉化為溝通的橋樑。
兩人同進同出,或許都是帥哥的緣故,走在一起,格外養眼。
剛開始,程硯清還覺得輕鬆。
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李經理的舉動總透著一股意味不明的曖昧,尤其具有壓迫性,如今無人再纏著他,心理壓力便沒那麼大了。
可漸漸的,他開始不對味了。
看到李經理和唐莫一起面見客戶,一起中午吃飯,有說有笑,程硯清心裡酸溜溜的,不是滋味,還經常偷偷拿自己跟唐莫做對比,發現不管是性格長相,還是工作能力,好像都比不上人家。
循環往復,程硯清快被自己折磨瘋了。
……
唐莫處理人際關係遊刃有餘。
加上出類拔萃的外貌,較高的情商,仿佛天生就該做銷售這一行。
如果不是程硯清心裡泛酸,估計對唐莫也能有個良好的印象。
不過,他這種情緒來的不是無緣無故。
……
前兩天下班,程硯清剛好遇上正等電梯的唐莫。
唐莫上班下班都穿著西裝,西裝合身,將他寬肩窄腰展現得淋漓盡致,透過碎發,右耳上戴著一顆耳釘,反著光映入程硯清眼帘。
他似乎正經,又不那么正經。
看到程硯清,唐莫挑了挑眉,隨意地問道:「你來公司幾年了?」
「兩年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