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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祁鶴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奈何今晚是他哥逼著他來,他才不得不來。
再說,梁懷洲亦會來。
看著來敬酒的人,宴祁鶴拿上桌上的香檳,舉杯,虛偽的笑:「錢總,久仰。」
兩人你來我往,說著恭維的話。
宋知歡聽著打哈欠,有點後悔答應宴祁鶴來宴會,她真困了。
錢總嘴裡嚷著「年少有為」的話,又把話茬轉到打瞌睡的宋知歡身上:「宴二少,這位是您的女伴?」
他笑得曖昧。
畢竟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宴家二少是個玩得賊開的人。
女朋友一打一打的換,就沒有一個重複類型的。
眼前這個,指不定也是他眾多女友中的一個。
宴祁鶴彎腰,伸手攬住宋知歡的腰肢,與她耳語:「幫爸爸撐場子,你接下來一年的花銷,我都包了。」
宋知歡瞌睡蟲立馬兒沒了,順勢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落落大方道:「錢總好,我是宋知歡,祁鶴的…」
「未婚妻。」宴祁鶴攬緊她腰肢,笑得寵溺。
宋知歡背地裡瞪他一眼,咬牙,無聲道:「你還是個人不是?」
「我的副卡,你隨便刷。」宴祁鶴與她咬耳,低語。
宋知歡咬牙:「成交。」
昨天,她和哥哥因為回內娛發展的事,大吵了一架,最後宋知遇就把她所有卡給停了。
沒想到有一天,她堂堂宋大小姐也會為五斗米折腰。
宋知歡淺笑:「對,我是宴祁鶴的未婚妻。」
錢總看著眼前兩人姿態親密,就連身上穿的衣裳,都是情侶的,瞬間明了,笑得討好:「恭喜二少,不知道這位宋小姐是哪家千金?」
「COH宋氏——」宋知歡回答。
眼前錢總倒是愣住,COH宋氏大小姐是近年來的國內知名女星宋知晴,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她長相是何,可明顯不是眼前這位。
而眼前這位又說自己出身COH宋氏,莫非是那位拖油瓶?
宋知歡看錢總看她的眼神不對勁,微微蹙眉:「怎麼,有問題嗎?」
「沒事兒。」
錢總咳嗽一聲,以酒杯遮住唇邊譏嘲,想不到宴祁鶴流連花叢多年,最後被一個不入流的女人給收了心。
當真是好笑。
也不知宴家那樣的百年家族,能看得上這個身份低微的兒媳婦不。
宋知歡倦意這會兒又襲來,與宴祁鶴道:「我乏了,想出去休息會。」
宴祁鶴舉杯敬錢總:「錢總,我未婚妻現在有點困,先失陪一下。」
錢總微抿一口酒,皮笑肉不笑,「沒事,您請。」
宴祁鶴護著宋知歡出了宴會廳,錢總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輕嗤一聲:「真是造化弄人。」
誰能想,宴祁鶴遊戲人間多年,竟敗給一個不入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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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宴會廳,宋知歡立馬就把宴祁鶴的爪子從自己腰間丟開,背靠在露台護欄上,朝宴祁鶴伸手:
「小鶴子,本宮的卡。」
宴祁鶴輕笑一聲:「明天給你。」
宋知歡揚唇:「行。」
晚風微涼,吹起宋知歡精心打理的長捲髮。
有幾縷,勾住宴祁鶴西服紐扣。
宋知歡要伸手去解,忽然被宴祁鶴抱住。
她嫌棄推開他:「別對我動手動腳——」
宴祁鶴餘光掠過一前一後走進宴會廳的男女,微微勾唇,調侃:「抱一下,怎麼了?」
宋知歡瞪他一眼,懶得理他。
他低頭幫她解開纏繞在自己西服上的髮絲,問:「要回去了嗎?拍賣會應該要開始了。」
宋知歡搖頭拒絕:「我還有點困,再吹會風,醒醒神。你自己回去。」
「早點回來,」宴祁鶴解下西服外套,給她披上,「我記得你周末該去醫院給腿做例行檢查,到時候,我送你去。」
「爸爸果然沒白疼你,真孝順。」
宋知歡攏緊身上外套,撇嘴,還真有點冷。
那會酒醉車禍,落水後,她就落下了個病根。
夏天怕熱,冬天怕冷。
用老中醫的話來說,就是泡水裡太久,寒氣入體,才導致她得了這個病。
宴祁鶴扯唇笑了一聲:「可別忘記我們賭約。」
「滾滾滾。」
宋知歡白他一眼,攏緊外套,轉身看樓下庭院的噴泉燈。
宴祁鶴勾唇:「你早點回來,待會應酬,可缺不了你。」
「知道了,快爬。」宋知歡不耐。
宴祁鶴看一眼夜色濃濃里的窈窕背影,薄唇上揚,笑意晦暗不明。
旋即,轉身離開露台,進了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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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里燈火葳蕤,懸掛在天花板上的巨大水晶吊燈,光線亮如白晝,照亮整個空間。
臨靠近拍賣台的位置,梁懷洲疏懶的靠在座椅上,指間夾著正冒著紅火的雪茄。
青煙裊裊中,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襯衫紐扣一顆不解的,扣得整整齊齊。身姿挺拔高大,寬肩窄腰大長腿,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
縱是這樣紳士貴公子的打扮,身上那股浪蕩痞子的氣質也掩藏不住。
偏生矜貴與風流結合,令他整個人在一眾西裝紳士中鶴立雞群。
坐在他對面的陳知晴,一身雪白小禮服,香肩半露,畫著精緻妝容,模樣清純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