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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歡轉身,拍拍手,對一眾女孩兒道:「去四樓舞蹈教室了——」
然後領著一眾人離開。
梁懷洲望著宋知歡離去的背影,心尖縈繞上一股火氣。
操。
梁懷洲低罵一聲,轉身回了球隊。
剛看戲的一眾人,嬉笑著湊過去,調侃梁懷洲:
「梁哥,真和校花分了?」
「梁哥,不會哄女孩兒的男人,注孤生——」
梁懷洲抬手拿下右耳別著的煙,點燃,吸口,眼皮略掀,懶洋洋的目光看向說這話的男生:「怎麼哄?」
「我……」
母胎SOLO多年的他就逞個嘴快。
「嘖。」
梁懷洲不屑笑了聲,指尖一彈,菸灰落下,輕飄飄掃他一眼,「那就別逼逼,訓練。」
-
時近黃昏,啦啦隊訓練完,一眾女孩三兩結伴去了食堂吃飯。
偌大的舞蹈教室就剩下宋知歡,她關上電閘,臂彎里搭著外套,背上挎包,走出教室。
轉身關門那瞬,身後響起梁懷洲聲音:「晚上去哪?」
她握著門鎖把杆的手一緊,指尖蜷了蜷,轉頭看向梁懷洲。
他懶散斜靠在陽台護欄上,單腳站立,嘴裡含著半根還冒著火星的煙。
宋知歡收回目光,站正身體:「回家。」
語調平淡,毫無波瀾。
就像往常一樣。
梁懷洲不爽挑眉,走到宋知歡身邊,傾身靠近她,盯著她澄清的杏眼,問:「回哪?」
「回我自己家唄。」宋知歡丟給他一個白眼,單手環肩,調整了下要從肩上滑落的挎包肩帶。
看著梁懷洲,笑道:「你要沒事兒,就送我回去,我哥飛倫敦了,沒人來接我。」
梁懷洲看著綻放在宋知歡唇角的笑意,眯了眯眼。
太奇怪。
一點都不像前段時間和他吵了後的炸毛樣兒。
「宋……」梁懷洲字眼梗在喉嚨里。
宋知歡看他,疑惑:「有事兒?」
「還生我氣嗎?」他看著她,目光緊張。
宋知歡笑了聲,抬手攬住他肩膀,挑眉:「咱倆誰跟誰,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梁懷洲皺眉,不爽:「誰想和你當兄弟?」
宋知歡收回手,似正色看著他,「難不成你想做我兒子?」
「宋知歡——」梁懷洲咬緊後槽牙。
她肯定是故意的。
宋知歡看他一會兒,語重心長:「你別動不動就對女孩甩臉色,我作為朋友不生氣,可你遇到喜歡的女孩兒再這樣,就得注孤生。」
「老子有毛病,才和你在這兒逼逼。」
梁懷洲睨她一眼,煩躁扯開嘴裡的菸蒂,丟進垃圾桶,轉身離開。
宋知歡單手環肩,看著梁懷洲離去的背影,譏笑:「捨得承認你腦子有病了?」
梁懷洲腳步緩了緩,轉頭,瞪一眼宋知歡:「你行。」
「謝謝誇獎。」
她眨眼,笑得愉悅,轉身,揮手:「拜拜。」
轉身那瞬,宋知歡輕哼一聲。
失戀這事兒,經歷一次就夠了。
她不想再重蹈覆轍。
-
晚八點,Nightcat酒吧。
仲夏坐在吧檯的高腳凳上,看見穿過舞池走近的宋知歡,吹了聲口哨,調笑:「浴火重生了?」
「自然。」
宋知歡坐到仲夏左手邊,點了杯飲料,咬著吸管,小口小口喝著。
仲夏手臂支在大理石桌上,撐著臉,打量著宋知歡。
她穿得是件單肩裸露紅色高腰衛衣,露出的鎖骨,性感又漂亮。
下半身是深藍色牛仔褲,雙腿筆直修長。腳上的板鞋,一改平時胡亂繫鞋帶的風格,系的規規矩矩。
有點不符她的習慣。
燈光迷離中,宋知歡栗色短髮別在耳後,耳垂上戴著的字母「H」耳釘,吸引仲夏的目光。
「你這耳釘,款式有點眼熟。」
像在哪兒見過。
宋知歡貝齒放開吸管,搖晃手裡的玻璃杯,橘紅色液體在七彩燈光下泛起漣漪。
她淡淡道:「隨便買的。」
宋知歡轉移了話題:「我簽證快辦好了——」
「去巴黎?」仲夏問。
宋知歡搖頭:「不知道,到時再說。」
「行,」仲夏犯了菸癮,拿起桌上的煙盒,打開,摸出一根煙,偏頭問宋知歡:「來一根嗎?」
「嗯。」
宋知歡伸手去拿。
仲夏忽然想起她連著高燒三天,到現在都還沒好,立馬收回手,「感冒還沒好,不許抽。」
「毛病。」
宋知歡收回手,伸個懶腰,看著DJ台上打碟的少年,覺得眼熟。
下秒收回視線,和仲夏道:「我去趟洗手間,要不要一起?」
「不去。」
仲夏點了根煙,搖頭。
宋知歡起身,穿過人群,出了酒吧,徑直走向洗手間。
-
從洗手間出來,宋知歡發現開了靜音的手機有兩個來自宋知遇的未接來電。
她洗了手,扯出牆上的紙巾擦拭手,然後把紙巾丟進腳邊的垃圾桶里。
信號不好,宋知歡去了露台給宋知遇撥電話過去。
等電話接通時,夜色半空綻放幾朵巨大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