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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高二高三教學樓,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除了這節一起上的體育課,向依依根本找不到機會接近梁懷洲。
向依依臉紅,有點兒不好意思開口:「我…我只是看梁學長打球累了,就來給他送水。」
向依依長得是男孩子都喜歡的那種鄰家妹妹長相,此時臉紅,就像只小兔子一樣可愛。
宋知歡撇嘴,又是個被梁懷洲長相欺騙的無知少女。
她輕笑了聲,看著向依依:「喜歡就是喜歡,你要喜歡我哥,我幫你追——」
「宋知歡!」梁懷洲提溜起她衣領,冷聲警告:「你給老子閉嘴。」
宋知歡肚子裡本就藏著一簇火,這會兒燒的更旺盛。
她佯裝無辜賣萌,眨巴眼睛:「哥哥,我是為你著想,你要不早點戀愛,我什麼時候才能當上姑姑?」
梁懷洲深看她一眼:「跟我來。」
「我不去……」宋知歡要反抗他,卻被梁懷洲直接提溜著衣領拖走。
向依依臉色一白,看向成銘:「成銘學長,梁學長和宋學姐是…」
「如你所見,打情罵俏,歡喜冤家,天生一對。」仲夏胳膊勾住成銘的脖頸,看著眼睛紅了一圈的小學妹,出聲,「小銘子,趕緊哄下小學妹。」
「人家喜歡的又不是我。」成銘把仲夏的手丟到一邊,拉開兩人距離。
仲夏嘖了聲,去逗小白兔似的向依依:「乖啦,天涯何處無芳草,梁懷洲追不上,換我試試?」
她本就生得一張雌雄難辨的臉,配上老仲家多情的桃花眼。
向依依一下臉就紅了:「學長,你是…」
仲夏被逗笑,輕掐向依依雞蛋白似的臉蛋兒:「叫學姐才對。」
「學姐?」向依依打量著仲夏,注意到她胸前風景,知道自己被調.戲了,紅臉跑開。
仲夏看見,嘖嘖兩聲:「這年頭,這麼純.情的小丫頭可少見了。」
成銘眸色微變,擦了擦汗,把毛巾砸向仲夏:「請我喝飲料。」
仲夏接住毛巾,扔到一邊兒,揚手:「走,兄弟請你喝。」
兩人好哥們似的,勾肩搭背離開體育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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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江一中的體育館有六層,梁懷洲直接跟拎小雞仔似的,把宋知歡拎上頂樓。
九月底,滬城入秋,氣溫直降。
又逢傍晚,宋知歡只穿了件白T短袖,風一吹過,她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梁懷洲,你有病,拽我上頂樓來做什麼?」
梁懷洲看宋知歡一眼,脫下身上寬大的球服,丟到她懷裡:「穿上,別凍死了。」
「一股汗臭,誰要…」
宋知歡聲音戛然而止,懷裡球服印著的數字127正是她的生日。
宋知歡咬唇,明明不喜歡她,為什麼總做這些讓她誤會的事。
她把球服丟還給梁懷洲:「我不要,自己穿。」
宋知歡轉身要走。
梁懷洲拉住她手腕,找了半天藉口,才出聲:「『走呀走』生病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走呀走」是宋知歡才來梁家時,梁懷洲怕宋知歡適應不了梁家生活,就跑去寵物市場給她買的一隻垂耳兔。
因為整天不愛運動,只愛吃,胖得跟只豬一樣。
宋知歡索性就給兔子取名叫「走呀走」,盼望它動一動,別哪天胖死了。
聽見自己養的兔子生病了,宋知歡立馬出聲:「它怎麼會生病?梁懷洲,你怎麼照顧我兒子的?你是不是給它餵自來水了?我和你說過——」
「兔子腸胃弱,不能餵自來水,要餵溫水。」
久違的嘰嘰喳喳聲,梁懷洲眼底寒冰化去幾分。
這一個月來,沒這丫頭在耳邊絮叨鬥嘴,他爸當空中飛人,常年不回家。
他媽擔憂宋知歡在老宅住不習慣,起初天天往老宅跑,後來就在老宅住了下去,美名其曰好照顧乖囡。
錦瀾灣里就剩他和幾個傭人,這一個月來,真是憋死他了。
宋知歡絮叨了半天,也不見梁懷洲接話,她擔心自己「兒子」,急得用手肘去撞梁懷洲:「梁懷洲,你說話,是不是你對我兒子下殺手了?」
梁懷洲看不慣「走呀走」,又不是一兩天。
風吹亂宋知歡的碎發,梁懷洲抬手幫她整理,好心情道:「想知道?周末奶奶生日宴結束,自己回錦瀾灣。」
話音落,他伸手勾過球服往肩膀一搭,走下樓。
宋知歡氣得咬牙:「梁懷洲——」
「走呀走」要真出事了,她非殺了梁懷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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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沈義華六十五壽宴。
「找我什麼事?」
宋知歡靠在樓梯護欄上,杏眼懶洋洋的半眯,等著陳知晴回答。
今天是奶奶的壽宴,來梁家老宅的客人,非富即貴。
她哪成想陳知晴一家三口也來了。
「姐姐…」陳知晴怯生生望著宋知歡,語氣小心翼翼,「你快三年沒有回家了,我和爸爸都很想你,你什麼時候才願意回家?」
「回家?」宋知歡抬眼,看著陳知晴,冷冷扯了扯唇:「我還是那句話,你和你那媽什麼時候滾出我家,我就什麼時候回去。」
態度之囂張,叫陳知晴一時沒反應過來。
等半晌。
陳知晴眼睛浮上一圈紅,哽咽道:「姐姐,我知道你討厭我和媽媽,可爸爸始終是你的父親,你不能一直待在梁家不回家,這傳出去,對爸爸名聲有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