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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話,宋知歡這三年聽過不下百遍,早就膩味。
宋知歡捂嘴打哈欠,看一眼秦灩,幽幽道:「你真想讓我回去?」
「那是自然,」秦灩上前拉過宋知歡的手,拍了拍,一副慈母樣,「都說後媽難當,我也想當一個好後媽,和你和平共處,不讓你爸為難。」
「想要我回家也行…」宋知歡手從秦灩手裡抽離,冷眼看她,「你和你那女兒什麼時候收拾東西滾出我家,我就什麼時候回去。」
態度囂張到極點,氣得秦灩瞪圓眼,也裝不下去善良後媽。
秦灩雙手環肩,一臉尖酸刻薄:「宋知歡,宋慧音就是這麼教你和長輩說話的?真是有什麼媽,就有什么女兒!」
母親宋慧音是宋知歡的禁忌,聽見秦灩出言侮辱,宋知歡臉色一變。
揚手,白色珍珠手包砸向秦灩。
「哎喲——宋知歡,你居然敢拿包砸我?」
秦灩捂著腦袋瞪宋知歡,眼神兇狠,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不僅要砸你,我還要…」宋知歡眉尖一挑,笑得囂張:「打你——」
手臂抬起,朝秦灩保養得宜的臉上扇去。
「你、你敢!我可是你後媽!」
秦灩看著近在咫尺的巴掌,尖叫著躲開。
宋知歡手隨著秦灩,變換方向。
眼瞧秦灩臉上就要挨上一巴掌,從宴會廳里衝出來個白色人影,使勁推開宋知歡。
「姐——你再討厭我媽,也不能動手打人!」
宋知歡重心不穩,身子往後倒去。
正當她以為要摔個四仰八叉時,穩穩落在一個縈繞著菸草味的懷抱里。
頭頂響起少年嗓音,低沉,帶點嫌棄:「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宋知歡睜眼,看著將她抱在懷裡的少年。
頭頂白光打下來,將他臉部輪廓描繪得流暢分明,五官深邃,眉眼青稚又帶點不羈,喉結上下滾動,看起來又野又撩。
還挺耐看。
「趕緊起來,」
梁懷洲把宋知歡扶穩,餘光不屑掃過邊上的秦灩母女,而後落在宋知歡身上,皺眉:「就她倆,差點讓你摔個四仰八叉,宋知歡,我怎麼有你這麼沒出息的妹妹?」
宋知歡下頜一揚,理直氣壯反駁道:「二比一,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能打得贏?」
手無縛雞之力?
梁懷洲無語看她,瞟眼台階上的白色珍珠手包,和秦灩腦袋上的紅印。
滿嘴胡扯,鬼信。
宋知歡看見梁懷洲無語目光,裝沒看見。
她抬手拽了拽梁懷洲的皮衣夾克衣角,望著他,眨眼,嬌聲道:「懷洲哥,你不能看著我這麼被欺負,對不對?」
梁懷洲最受不了宋知歡裝嗲撒嬌的樣,撥開她的手,低聲警告:「能不能好好說話?」
宋知歡輕哼了聲,指著秦灩母女,語氣跋扈:「她倆合夥欺負我一個,你可得幫我出氣。」
梁懷洲見宋知歡正常說話,順眼多了,爽快同意:「行,都聽你的。」
「不是這樣的,」陳知晴見著梁懷洲略帶涼意的目光掃過來,著急辯解,「懷洲哥,你不能信姐姐的一面之言,明明是她不對,我媽只是關心她。」
「我不信她,難不成信你的屁話?」梁懷洲對著陳知晴翻個白眼,下頜抬了抬,語氣狂妄,「你倆誰先來?」
秦灩和陳知晴大氣也不敢喘,白著一張臉。
梁懷洲這人說得好聽點,是桀驁不馴,少年叛逆;說得不好聽,就是一瘋子,耍起橫來,連他老子說話都不管用。
梁懷洲手來回交換揉捏腕骨,走到秦灩跟前,仗著身高優勢,睨她:「你剛罵她沒教養?」
秦灩白著臉,拉著陳知晴往後退,聲音哆哆嗦嗦,不成調:「我、我沒…是宋知歡先不尊重我…」
「是嗎?」梁懷洲挑眉,笑得邪氣,抬腳踹向秦灩膝蓋骨,「老子養大的妹妹,有沒有教養,能讓你逼逼。」
秦灩痛得尖叫:「我的腿——」
「媽!」
陳知晴扶住秦灩,看著冷臉,朝她走來的梁懷洲,立刻大聲求救:「來人啊,要打死人了。」
煙花早放完,陳知晴求救聲引起宴會廳騷動:
「怎麼回事?」
「有人在求救?」
「快去看看——」
一眾賓客從宴會廳出來,看著哭鬧求救的秦灩母女,又瞧一邊梁懷洲兩人。
立刻明白:梁家那位太子爺,又惹事了。
梁懷洲根本就不屑一眾人看著他的異樣目光,歪頭,看著站在欄杆邊的宋知歡,勾唇,問她:「還揍嗎?」
他不在意他人目光,可宋知歡不能不在意。
宋知歡懂梁懷洲話里意思,唇角彎了彎,搖頭:「不揍了。」
梁懷洲眉間戾氣收斂,彎腰撿起地上的白色珍珠手包,走到宋知歡身邊,拉起她的手:「我們走——」
「好。」宋知歡杏眼彎了彎,要跟梁懷洲離開。
身後傳來男人中氣十足地的怒吼聲:「宋知歡,你給我站住!」
宋知歡聽見這聲音,不由翻了個白眼。
陳盛和原本在宴會廳里和人談生意,聽見陳知晴求救聲,立馬出來。
他一看是宋知歡和梁懷洲,怒上心頭,也不顧場合,對著宋知歡背影就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