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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董落下意識避開他目光,笑著道:「沒問題…沒問題……」
梁懷洲嘖了聲,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
飯局繼續,餐桌上一片和樂融融的氣氛。
宋知歡抬手把梁懷洲放在她肩上的手,扒拉下去,白他一眼:「誰和你是未婚夫妻?」
沒皮沒臉,狗男人。
桌上的眾人都知道兩人關係非同一般,眼觀鼻鼻觀心的當做沒看見。
梁懷洲低眸,瞧著宋知歡今晚的打扮。
因為今晚這局的原因,她化了淡妝,還做了頭髮。
霧霾藍的法式吊帶長裙,抹胸式設計,胸前風光一覽無遺。
兩截漂亮的鎖骨,心機的上了高光粉,鎖骨那顆痣在燈光下,格外勾人。
梁懷洲與她咬耳低語:「奶奶親口認證的,你別想反悔。」
宋知歡反駁:「是說在你和辛韞里選…」
「不想我當眾人面兒吻你,就別惹我生氣。」
他略涼的掌腹遊走在她裸露的肩胛骨上,粗糲指腹划過肌膚,帶起一陣顫慄。
混蛋啊。
宋知歡咬牙瞪他。
氣鼓鼓的鼓起腮幫子,像是只塞滿果子在嘴裡的倉鼠。
有趣得很。
梁懷洲舌尖抵住上顎,唇角挑起痞壞的笑:「剛在微信上說的那句話,再重複一遍,嗯?」
宋知歡懶得理他,拿起餐盤上的筷子,吃了兩口菜。
索然無味。
又給放下了筷子。
她偏頭看著一邊的梁懷洲。
他唇角捎著疏懶的笑,與一眾投資商舉杯相迎,受著對方的阿諛奉承。
或是與人商業吹捧,互侃兩句。
有點兒陌生。
宋知歡端看著他,思緒游離。
年少的梁懷洲是最厭惡這樣的場合,每回梁禹要帶著他出席這些商業宴會,他總是想方設法的躲著。
久而久之,梁禹便不帶著他去了。
梁懷洲也樂得清閒,與一眾狐朋狗友飆車蹦迪,玩得沒個正行。
「歡歡…」蘇簡叫她。
宋知歡回了神,有點兒茫然的嗯一聲,「怎麼了?」
「王總給你敬酒呢…」蘇簡推推她,壓低聲,「好歹是第二投資商,面子功夫總要做的。」
宋知歡扯了扯唇,端起桌上的酒杯,唇角上揚,正要起身。
一隻冰涼的大手按住她肩。
邊上的有個投資商沒注意到這茬,許是酒喝多,上了頭,口不擇言:「宋小姐,王總好歹是第二投資商,他給你敬酒,你怎麼不喝?」
王總聞言,臉色也不好:「宋小姐脾氣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意思。」
宋知歡記著那晚蘇簡說的話,想著不與人交惡,忍著蹭蹭上升的怒火,正要出聲。
「她這脾氣,我慣的。」梁懷洲起身,奪了宋知歡手裡酒杯,一飲而盡,「王總是今晚喝多了,口不擇言,下回,可別如此。」
「砰。」
酒杯摔在桌上的聲,穩穩砸在眾人心上。
梁懷洲這人向來喜怒無常,脾氣古怪。
只是近兩年因為接手梁氏,在商海幾近浮沉,性子略有收斂。
卻叫人忘了,他性子桀驁,眼裡容不得一點兒沙子。
王總一拍自個腦袋,連連陪笑:「梁總,今晚是王某喝多了,您別放在心上,今晚我做東,待會咱們去風花雪月玩一晚。」
風花雪月是北城出了名銷金窟,一晚玩下來價錢,少說六位數。
滿桌人都知王總這回是真的大出血給梁懷洲賠罪了。
眾人皆望著梁懷洲,他卻望向宋知歡:「想去玩嗎?」
宋知歡懶懶打個哈欠:「不想,困了,想回家。」
「那我送你回去…」梁懷洲起身,脫下身上風衣給宋知歡披上,攬住她肩,「走。」
宋知歡與蘇簡對視一眼,後者點頭。
她起了身,和梁懷洲準備走。
王總立馬出聲:「梁總——」
「還有事?」梁懷洲挑眉,回頭,似笑非笑看著禿頂的王總,「聽說盛天最近想開拓滬城那邊的市場,王總還是收收心,把北城這一畝三分地看好。」
「……」
聰明人都知道,梁懷洲這是變相在給宋知歡出氣。
王總沉著臉應了一聲是,看著梁懷洲和宋知歡揚長而去。
董落默不作聲吃一口菜,圈內傳言,過了今晚怕是要變了。
-
進了電梯。
梁懷洲依舊沉著臉,周身氣場低迷。
宋知歡拽了拽他手指:「你怎麼了?」
「今晚受委屈了…」梁懷洲抬指捏捏她臉蛋兒,「以後再遇見這樣場合,別忍氣吞聲,聽見沒?」
宋知歡先是愣了一瞬,然後低笑出聲。
「梁懷洲,你這人呢…」
「我怎麼?」他湊近她,雙手箍住她臉,強迫她和他視線相對。
宋知歡仰頭看著他,「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晚這局在座的人是因著身份不如你我,若是地位比你高,家世比你好…」
「我只好繼續努力了…」他截斷她聲,拇指擦過她紅唇,「做你自己就行,天塌下來,還有我和你哥頂著。」
宋知歡笑一聲,眼睛彎成月牙。
「好。」
「你得幫我出氣…」她望著他,「那個王總,在上次《人魚》首映禮那晚,還想著潛.規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