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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歡邁開長腿走到冰箱旁,拿出一瓶冰凍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口水。
冰涼的水劃入喉嚨,澆滅不少心尖縈繞的躁意。
宋知歡只要一想到梁懷洲在聽見她告白後,當晚就飛去港城,藉口說是去陪他外公,可明擺著是躲著她。
宋知歡內心微滅的躁意又纏繞上來,重重擱下手裡的礦泉水瓶:「操,煩死了。」
撞球室二樓,就只有她和仲夏。
宋知歡聲音清晰傳進仲夏耳里,仲夏丟了球桿,看著她問:「誰又惹你了?」
宋知歡眼皮煩躁一掀,望著仲夏,唇角抿緊,不悅:「還能有誰?」
仲夏:「梁懷洲?」
宋知歡嗯一聲,唇角愈發抿緊。
仲夏走到她身邊,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喝口,疑惑:「他能捨得惹你生氣?」
倒不是仲夏吃驚,他們幾人從小玩到大,用老話說就是青梅竹馬,偏生梁懷洲眼裡青梅就只有宋知歡一人。
別人在他眼裡,連根狗尾巴草都算不上。
打小起,梁懷洲就對宋知歡是有求必應,要星星不給月亮。
例如上幼稚園那會,下午茶時間,老師都會給小朋友分一杯牛奶和兩塊牛奶曲奇。
宋知歡又從小就是個吃貨性子,待她軟糯對梁懷洲撒個嬌,叫聲懷洲哥,梁懷洲立刻就把自己的牛奶曲奇遞給她。
有時宋知歡沒吃夠,梁懷洲還偷摸摸的幫她在生活老師那兒偷拿兩塊,被逮到後,還理直氣壯道:「我家歡歡喜歡吃。」
就這樣,能捨得惹她生氣?
宋知歡迎上仲夏戲謔眼神,彆扭開口:「他生日那天,我喝醉了,嘴瓢給他…」
仲夏喝了口水:「怎麼了?」
宋知歡咬唇:「告白了——」
仲夏一口水嗆在嗓子眼,不可置信的望著宋知歡:「咳咳咳…你…給梁懷洲告白了?!」
宋知歡不自在垂眸,低低嗯一聲。
仲夏難得見她害羞,等緩過來,理清思緒,恍然明白:「所以這幾天不見梁懷洲的原因,是因為他在躲你?」
「是。」
提到這茬,宋知歡愈發煩躁,拿過一邊礦泉水,連喝幾口,等瓶底見空,將水瓶空投進角落裡的垃圾桶里,望向仲夏:「夏夏,你說他沒拒絕我,也沒答應,偏躲著我,是什麼意思?」
仲夏歪頭想會,笑她:「可能因為你太醜?」
「我哪兒丑了?」
宋知歡下頷微抬,殺人目光看向仲夏。
仲夏立刻求饒,討好道:「不醜,我家歡歡最好看了。」
宋知歡白她眼:「邊兒去。」
仲夏打個哈欠,問她:「還打嗎?」
宋知歡站直身體,望眼窗外的天,驕陽正烈,光線灼眼。
她抬手遮擋住陽光,轉頭與仲夏道:「再來兩局,打完去蹦迪。」
「行。」仲夏擰上瓶蓋,走到球桌旁,拾起宋知歡剛才丟了的那根球桿丟給她:「接著。」
宋知歡伸手,準確接過:「來,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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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撞球室待了快一小時,窗外已經日薄西山,橙霞染滿整個天際。
宋知歡和仲夏從撞球室出來,走向一邊的摩托車停車場。
兩人停在一輛黑紫色的摩托車前,仲夏將一個摩托車頭盔丟給宋知歡,一拍車身,挑眉炫耀道:「看——我叫我戰哥給我弄的新坐騎,要不要試試?」
宋知歡掃了眼這輛摩托車,這是一輛賽摩,外型靚麗,車身線條流暢。
再瞄眼那車牌型號,還是國內未有的。
宋知歡笑:「試——」
「鑰匙,接著。」仲夏把車鑰匙扔給她。
宋知歡接過,戴好頭盔,長腿跨上摩托車,插上車鑰匙,一轟油門,如一道利箭一樣飛了出去。
夏末初秋的滬城傍晚,公路上鋪上一層落葉,機車車輪壓過,帶起一陣碎葉。
微熱的風吹在宋知歡臉上,終於掃走心尖縈繞的那點點躁意。
爽極了。
宋知歡騎了一圈,在彎道時,一個急剎車,車身差點與地面貼合,嚇得在邊上的仲夏瞪大眼。
等宋知歡停下車,車身半傾斜,穿著熱褲的長腿支在地上,抬手摘下頭盔,原本松垮束著的長髮隨之落下。
仲夏鼓掌走過去,「帥帥帥——」
「過獎過獎…」宋知歡朝她挑眉,從車上跳下來,把鑰匙丟還給仲夏,「走,你騎車帶我。」
仲夏低眸看著手裡的一串車鑰匙,疑惑:「你不是會騎車嗎?」
宋知歡:「我未滿18…」
仲夏恍然想起宋知歡十二月才成年。
兩人騎車向常去的酒吧出發,路遇紅綠燈,仲夏挎包里的手機鈴聲響起。
仲夏轉頭:「歡,幫我接電話。」
「好。」宋知歡伸手在仲夏挎包里翻出手機,一看來電人是成銘,接通,「餵…」
電話那端的成銘聲音焦急:「夏姐,我和你說…你趕緊帶人過來,懷洲為了保護我受傷,我和你說,我們在…」
聽見梁懷洲受傷,宋知歡猝不及防咬破自己舌尖,捏緊手機,「小銘子,你們在哪?」
成銘:「州陵大橋——你們趕緊的…」
成銘語氣到最後愈發急切。
「來了,」宋知歡掛斷電話,對仲夏道,「夏夏,去州陵大橋,梁懷洲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