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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空洞,似乎沒有什麼情緒了。
付沉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易總說,要您繼續反思……」
舒晚冷漠「哦」了一聲。
他走後,舒晚又回到冷冰冰的客廳,打開電視,心不在焉地看著。無聊至極的時候,乾脆摘掉了助聽器,只看枯燥乏味的畫面。
突然,一個新聞吸引了她。
是有關於緬北暴|亂的。
舒晚不由一驚,趕緊戴上了助聽器。
緬北一支民族地方武裝,越過政府軍,組織果敢同盟軍成員,攻擊了很大一片民用區域,造成13人死亡,還有數十人失蹤。
這個地方,正是舒淶被扣的地方。
舒晚顫抖著手,拿出手機,仔細搜了一下這個新聞。
這次暴|亂就發生在半個月前。
她和易辭洲鬧崩的第二天,也是付沉連夜趕回來的當天。
地方武裝力量提前打了預警,當地為避免糾紛已經緊急轉移那些滯留緬北的華人。
而第二天,就有TPN集團的包機特意接了一批海外員工回來。
也就是說,付沉前腳一走,後腳就遇到了暴|亂。
然而付沉回來了,舒淶卻留在了緬北。
13個死亡人數,數十人的失蹤名單。
或許就有舒淶。
難怪易辭洲和付沉隻字不提,只說護照丟失,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把舒淶帶回來啊!
而她的牽制,成了舒淶不知生死的誘因。
舒晚攥著手機,手止不住地發顫,手機「砰」地一聲落地,將她的思緒扯了回來。
爸爸有嚴重的心臟病,不能再承受什麼打擊,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也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還有什麼。
這一切的報復,似乎都在同一時刻席捲而來,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舒晚調整著呼吸,不斷地試圖安慰自己,那13個死亡人數裡很有可能沒有舒淶。這個膽小鬼,躲起來就不出來了,沒那麼容易被緬北武裝分子抓到。
雖然緬北形勢險峻,易去難回,但只要他還活著,就有回來的希望。
她鎮定思量,想著下一步的對策。
但是左右思忖許久,她能依靠的也只有易辭洲。
再去找他,無疑又是低頭求饒,而且根據她對易辭洲的了解,這一次,有很大可能性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此刻孤立無援。
沒有人能幫她。
舒晚怔怔靠著沙發坐下,仰望著天花板,兩眼都空洞起來。
她一個人從早上坐到了晚上,不吃不喝不說話,鐘點工催了好幾次吃飯,她都一動不動。
到了傍晚,一個陌生的本地電話突然打來。
舒晚疑惑地接起,「喂,您好?」
對面說道:「是舒淶的姐姐嗎?」
聽到舒淶兩個字,舒晚腦中一嗡,趕緊說:「是的,請問你是?」
對面答:「我是他在南沙灣夜總會的同事,他有些東西一直放在這,我們也聯繫不上他,您看要不要過來幫他拿走?」
舒晚聞言,眼中期待轉瞬即逝。
她遲疑了半秒,想著總要和那個地方畫上句號,便道:「我今晚去吧。」
掛了電話,她慢慢走到餐桌邊,勉強吃了幾口飯菜。
到了晚上,便匆匆趕往南沙灣。
不過就是那些遺漏的東西,理論上不會待太久。她在那個打電話的員工引導下,來到員工間。舒淶的柜子里,就只有兩件衣服和一雙球鞋,並沒有什麼其餘物品。
衣服很陌生,球鞋好像也比較舊了。
舒晚問道:「就這些嗎?」
員工道:「應該就只有這些,舒淶不太喜歡說話,一個人獨來獨往的,平時也沒有客人送他東西。」
舒晚黯然失色,「噢……」
員工笑道:「那我送你出去吧,」
她點點頭,「好。」
收拾好就準備離開,然而剛剛踏出員工間,抬眼之間,忽地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冗長的走廊里,只有廖霍一人。
她頓時怔在那,下意識地將舒淶的衣服緊緊抱在懷裡,然後回頭去找剛才帶她進來的員工。
然而哪裡還看得到人影。
她這下才反應過來,哪裡有什麼舒淶的東西,不過就是哄騙她來南沙灣的藉口而已。
有可能,她懷裡的抱著的,根本就不是舒淶的東西。
舒晚神情慌亂了一下,雙眼都不知道往哪裡去看,只好低垂著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硬著頭皮往前走。
頭頂的暖黃色燈光幽幽靜靜照在整個走廊上,明明只有十幾米的距離,卻感覺看不到盡頭。
步及男人身邊,剛想繞過去,忽地,廖霍擋在了她的面前。
她往右一步,他也往右一步。
她往左一步,他也往左一步。
舒晚心底亂顫,掉頭就往走廊另一端跑去,然而剛到拐角口,就出現兩個保安,雙手叉背站在那。
她猛地頓住。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知道是逃不過去了,只能聽天由命。
廖霍不咸不淡的聲音傳來,「舒小姐,你跑什麼?」
舒晚抱緊衣服,回頭怒目道:「廖霍,你這是什麼意思?」
廖霍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瞧見她色厲內荏的樣子,不覺好笑,「沒什麼意思呀,只是想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