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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有珍惜啊,那段時光,他除了假心假意就是哄騙欺瞞,人前愛她寵她,一旦轉過頭去,就是揮之不去的厭惡。
見他愣在那。
舒晚帶著一絲埋怨,嬌嗔問道:「辭洲,我喊你呢,你怎麼不過來?」
易辭洲眼睛睜圓,愕然道:「你……你喊我什麼?」
然而舒晚似是失了智,眨了眨眼,婉婉笑著,撅著嘴道:「還沒結婚呢,怎麼?現在就要喊老公了?」
上午的陽光,透過偌大的玻璃窗,柔和地照在女人溫婉的側臉上,絲絲密密之間,是暖意盎然的笑容。
她嬌媚垂頭,撥弄著左手中指上的那枚粉色鑽戒,火彩絢爛,無比奪目。
一瞬間,易辭洲簡直不敢相信她說出來的話。
她在對她笑,她喊他辭洲,她滿臉嬌意地說還沒結婚……
這五年的記憶,被偷走了?
他驚愕了許久,好不容易鎮定下來,才走過去,試探性問道:「我們……要結婚了?」
「才二十多歲就健忘?」舒晚佯裝生氣,抬眼睃他。
易辭洲眼眸深邃,神色複雜地看著她,輕聲道:「阿晚,你……」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她這種奇怪的狀態實在是讓人害怕,他只能小心翼翼道:「你怎麼了?」
然而舒晚卻疑惑地望著他,問道:「阿晚是誰?」
易辭洲心中猝然一緊,嘴唇微微張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舒晚不禁故作生氣,「易辭洲,你該不會是對著我喊別的女人的名字吧?」
這話一出,易辭洲倒抽一口涼氣,腦中一閃,猛地回過神來詫異道:「溫夜?」
見他神色異常,舒晚疑惑不止,她放下手中的畫筆,側目道:「辭洲,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些奇奇怪怪的?」
易辭洲攥緊拳,儘量將表情收斂一二,避開話題道:「我這幾天比較忙,也沒休息好……」
舒晚理解地點點頭,懵里懵懂地說道:「我好像也是,總覺得特別累,好像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似的。」
她說著,就去拿自己的手機,卻發現根本就想不起來放哪了,她疑惑喃喃:「嗯?我手機呢?」
易辭洲眼神一凝,立刻道:「你忘了?前天我們剛到烏斯懷亞,去看海的時候,你手機掉海里了。」
「……」
這也行?
可怎麼就想不起來了?
舒晚不覺頭疼,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哎,最近記憶真的不好,下個月1號就要結婚了,可別連這個都忘了。」
下個月1號?
結婚?
易辭洲心口怦怦直跳,
她的記憶,真的回到了五年前?
他相信,又不敢信,
反覆思忖,拿了一面鏡子走過去,面向她,和她一起看著鏡子裡那張臉,「阿夜,你覺得你的樣子,變了嗎?」
舒晚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鏡子,不明所以地問道:「沒變啊,還是老樣子。」
易辭洲瞳孔地震,心底顫得山搖石滾,眼前這一幕,明明只會發生在電影裡,卻偏偏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她忘記了過去的臉,忘記了不堪回首的那五年,更忘了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和他的虛情假意!
現在的溫夜,
就是頂著一張新臉、忘記過去的舒晚。
這一切,那麼的不真實,那麼的不切實際。
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襲來——原來,他並沒有做夢啊。
這一刻,也不知是喜是憂。
喜的是,舒晚似乎將這五年的記憶全部丟失了,此時她正是最愛自己的時候。
憂的是,她的精神狀況真的出現了極大的問題,需要刻不容緩地去醫治。
陽光明媚,卻刺痛了眼睛。
可是,誰不想沉浸了美好的記憶里呢?
易辭洲走過去,迎著她純淨的目光,緩緩彎下身,低聲道:「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說什麼呢?」舒晚嬌氣橫眉,懶洋洋地推了他一把,「不嫁給你嫁給誰?你還想把我推給別人嗎?」
話音剛落,
「不,不會!」易辭洲怕了,趕緊伸手擁她入懷,用力在她發間親吻,「不會把你推給別人,誰都不能碰你,你是我的……」
舒晚扭捏地在他懷裡撒嬌,抬頭從他胸膛里露出兩隻眼睛,嬌俏道:「幹嘛這麼緊張!你怕我跟別人跑了啊?」
易辭洲闔了闔眼,咬唇道:「怕。」
舒晚愣了一瞬,不由嗤笑道:「你對我那麼好,我再跟別人跑,想不開呀?」
易辭洲低頭,凝視著她的雙眼,他心疼得厲害,又無法說出口,只得說道:「阿夜,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你先自己待會兒?」
舒晚抿了抿嘴,乖巧順從地從他懷裡鑽出來。
見她這般聽話,易辭洲不是滋味地摸了摸她的發頂。
舒晚昂起頭,閉上眼睛,似是極其享受地嬌嗔道:「老規矩,親一口再走。」
「……」
是呢,那麼多年過去,老規矩啊,他都忘了。
易辭洲愣了許久。
舒晚等了等,睜眼見他巋然不動,明顯有些不太高興,她眉頭一皺,轉過身去不再理他。
易辭洲還是走過去,輕輕掰著她的下巴,低頭在她唇角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