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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豆忌憚地看了一眼父母,怏怏坐在一邊,沒再說話。
舒晚忙完手中的活,走過去,見廖霍額頭上腫了個包,站在那氣得不行又無可奈何,不覺失笑,「你跟個孩子發什麼脾氣?你也是孩子嗎?」
她說話,向來管用。
小土豆見救星來了,趕緊跑過來往她身後一躲,「就是,夜姐姐都說了,我可是個孩子!」
廖霍無奈搖頭:「你看看你平時乾的那些事,是孩子做的嗎?」
小土豆略略略吐了個舌頭,趾高氣揚道:「就算我炸牛糞丟刺球捅馬蜂窩,那我也是個積極向上的優秀少年先鋒隊隊員,普通話比你好得多。」
廖霍瞪圓了眼睛:「……」
這三年多,他的普通話標準了不少,但也頻頻遭到嗤笑,尤其是這個小土豆。
他們二人熟知,小土豆又喜歡黏著廖霍,兩個人經常玩在一起拌嘴也是常有的事,王魯癟了癟嘴,清著嗓子道:「臭小子,就你那書念的,沒一門及格,我都不知道你這少年先鋒隊隊員怎麼評上的。」
舒晚在邊上洗了洗手,抿嘴笑笑:「本來評價一個孩子就不能只看學習成績的嘛……」
她說完,拉住廖霍的手,低聲道:「你跟我來。」
她拽著他回了房,然後拿出碘酒和棉簽,一邊幫他擦拭額頭,一邊說道:「廖霍,我警告你,別帶著他在外面瞎玩了。」
廖霍勾唇笑笑,目光在她臉上停留數秒,說道:「是他纏著我。」
「那也是別人的孩子。」舒晚一聽,皺著眉,「玩出問題來你負責?」
這話倒是不偏不倚說進了廖霍的心裡,他雙眸微凝,握住她的手腕,輕聲問道:「那我可以玩自己的孩子嗎?」
舒晚一聽,愣了愣,待反應過來他分明就是給她刨了個坑,這才沒好氣地按了按他額頭上的傷,「玩你個頭啊,到時候兩個人都摔了,一人頭上腫個包,親子裝嗎?」
「嘶……」廖霍痛得倒抽一口涼氣。
果然啊,女人一旦跟自己熟了,下手真夠狠的。
但看她那嬌嗔蠻橫的樣子,又喜歡得緊。
舒晚白了他一眼,走到垃圾桶旁邊將棉簽扔掉。
廖霍從後抱住她,壓著她的脖頸,氣息溫柔,哄她道:「其實,就這樣挺好的。」
她沒動,側目問道:「什麼?」
廖霍斂起笑容,淡然說道:「就我們兩個人,挺好的,你不願意要孩子,那就不要。」
舒晚將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抬眼凝視他:「真的?」
坦白講,他其實也想要個孩子來牽絆住她,因為舒晚看他的眼神里,從來沒有愛,有的只是無限的感激涕零,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愛她,愛得太滿,所以他很害怕。
但他不會逼她,他要溫水煮青蛙,讓她慢慢地自我愧疚,然後親自說出口,再親自做出來。
「是,你不願意的事,我不會逼你。」廖霍毅然點頭。
舒晚心中悸動,小心翼翼地抬眼問道:「那我能跟你回香港嗎?」
本以為他會以她為重,敞開廖家大門給她一個小小的庇護之地,然而廖霍聞言,幾乎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不能。」
舒晚眼神黯了黯,不過一瞬,又恢復如初,她平靜問道:「是因為你爸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
【其實就這樣也挺好的,易狗別出來煩人了】
-完-
第67章
◎為了一個女人,你鬼迷心竅了?◎
聽得這話,廖霍眉頭緊蹙,他不想隱瞞,直言道:「是,他知道你是誰,並且找過我很多次,催我回去。」
雖說他把舒晚的新身份做得天衣無縫,但廖鴻宴是他親爹,知道他不會隨便為了個小女人那麼大費周折去弄本新加坡的護照。
尋跡曾經,他痴迷別人的妻子,並且是自己發小的妻子,「溫夜」是誰,不言而喻。
所以,他自然知道廖鴻宴在到處找他。
其實,也不是為了找他,而是為了找他身邊這個女人。
舒晚抿著唇,憂思不語。
想起一周前,廖霍接二連三接到港區打來的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廖鴻宴搞到了他在內地新辦的手機號碼,話語間一直在催促他返港,一次催不回去就打第二次,第二次不行就第三次……
她聽不太懂粵語,直到有一次,廖鴻宴忽然說了普通話:「那個女人,你再不處理,我就要處理了。」
廖霍這才壓低了聲音道:「你敢動她一下,我掀翻你在澳門的窩。」
廖鴻宴一大把歲數了,在1971年改法之前就已經娶了一妻兩妾,後來又「娶」了兩個,其中五房太太是內地人,可惜沒什麼背景,廖霍就是其獨子。
然而前幾年,廖鴻宴在澳門的一場舞會認識了一個不入流的小歌星,終日流連。
四房太太有很大的背景,不讓其進門,廖鴻宴就把人偷偷養在了澳門。
廖霍一直知道這事,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他要去端窩,那四房太太必定鬧得不可開交。
廖鴻宴最頭疼這些,
他沉聲說道:「易辭洲已經找過我好幾次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舒晚在旁邊一聽,便知道他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易辭洲的女人,廖家能在內地發展,得益於易老爺子的扶持,連帶著忌憚易辭洲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