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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聽著一顫,心口怦怦跳著,那種悸動的異樣不覺肆意橫生起來,她不自然地垂下頭,靠在他懷裡道:「你這話說得像個貞潔烈婦。」
廖霍笑笑,繼續道:「畢竟我生長在那樣的一個家庭里。我光是媽就有五個,也看夠了她們之間的爾虞我詐,我親媽脾氣好,爭不過她們,我小時候,我老爸可沒少給我們擺臉色。」
「廖鴻宴不喜歡你媽媽?」舒晚愣住。
「那倒不是。」廖霍聳聳肩,「只是我媽就生了我一個,男丁中我排行最小,家產分完了之後我才出生,我爸雖然喜歡我,但我沒什麼競爭力。」
舒晚聽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看似風光無限的上層名流圈,誰又知道裡面多少心酸苦澀。就像她,嫁的是豪門,得到的卻是傷害。
見她發懵,廖霍颳了刮她的鼻子,問道:「想什麼呢?」
舒晚回過神來,餘光瞥見天空中綠色輕紗般的極光,說道:「那你還有錢養我嗎?」
這下,輪到廖霍發懵。
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什麼意思,突然啞然失笑,覺得她太過可愛。
他捏了捏她的耳朵,把她的帽子輕輕往下扯,蓋住耳朵之後忽然想起她聽力不好,又把帽子往上提,一本正經道:「當然有,我這人,窮得就剩下錢了。」
舒晚「噗嗤」笑出聲來,她不過就是玩笑一句,卻沒想到他倒是把這玩笑接得更加好笑了,她問:「你真的還有錢嗎?你瞞著你爸從家裡偷偷跑出來,他怕是連家都不讓你回了吧?」
廖霍費盡心思跑出來,廖鴻宴當然能想到他來幹什麼了。
女人,是一道永遠過不去的坎。
別人的女人,更是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可偏偏的,廖霍就喜歡別人的女人。
所以他等著,等別人的女人成為一個「死人」之後,再賦予她新的生命,從而徹底擁有她。
廖霍淺笑,抬眼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眼底如繁星般粲然,「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回不回家,又有什麼所謂?」
舒晚聽著,表情逐漸淡然下來,她嘴角弧度仍在,輕聲細語道:「別衝動……」
「什麼?」他問。
她眉頭微微蹙起,道:「我不值得的。」
廖霍:「怎麼不值得?」
舒晚:「你完全不在意外界的聲音嗎?」
她是個被兩個男人掙來搶去的女人,名聲早就掃地不說,還拖累廖家易家的公司都在這次風波中大受挫敗。
她不用想都知道,「溫夜」這個名字,伴隨著多少流言蜚語,在網絡上四散傳播。
廖霍怎麼會想不到這點,他握著她的手,一本正經道:「我的名聲本來也沒多好,但凡上網搜搜廖家公子的花邊新聞,出來的都是我,跟過我的女人少說也有……」
他說著,忽地發覺身邊人的眼光犀利起來,不覺頓住。
舒晚笑笑,問他:「繼續呀。」
廖霍臉色一黑,「對不起,對不起……」
舒晚卻不在意,她依然輕聲在笑:「說呀,跟過你的女人,少說得有多少?」
在認識他之前,她其實早有耳聞,情場上的高手,非廖家小公子莫屬。
可她也全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讓他浪子回頭了。
「我瞎說的。」廖霍尷尬地羞赧轉頭,輕咳著嗓子說道:「就你一個。」
舒晚故作矯情,撇開他的手,大步朝營地走去,「記下了,你第一次對我說謊。」
夜色好似沒有那麼漆黑,反倒變得朦朧起來。
廖霍看著她的背影,不禁欣然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二人前往營地,
全然不知,身後已然跟來一輛黑如夜色的車。
第99章
◎但我不愛你了啊!◎
營地有些遠,過了一座木橋之後才看到兩幢木屋。
木屋旁邊是幾個生著明火的帳篷,寬敞明亮,厚實保暖。
夜太晚,營地寥寥幾人。
廖霍走進一個空帳篷,將裡面遺留的一些垃圾收拾妥當,便開始準備木炭和柴火。
舒晚冷得哆嗦,她看了一眼附近,都已經沒什麼人了,便說道:「我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些土豆罐頭吧,這個點快餐店都不開了,阿根廷的食物我也吃不慣。」
廖霍收拾出一些潮濕木柴,堆在一邊,瞥見她冷得發顫,笑道:「你就待在這,別動了,我弄完這些就去買。」
舒晚搓了搓手,見他生火手法很熟稔,不像是第一次做這些,不由問道:「你經常露營?」
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詫異她會跟他閒聊這些,便笑道:「當然,留學那麼多年,閒暇之餘經常玩這些。」
舒晚挑眉哂笑:「我還以為你們這些人只會玩玩車、玩玩表呢……」
「也不盡然。」廖霍將火生好,走過來從後攬著她的腰說道,輕浮道:「還有女人。」
他胸膛熱得很,從外包裹住,就像一簇火,舒晚回頭嗔他一句,「鬆手,否則我踢你了。」
「生氣幹什麼?」廖霍譏誚一笑,搖搖頭道:「這次我說實話了,你又不開心了。」
舒晚推他,扭扭捏捏從他懷裡鑽出來,故作生氣道:「懶得理你。你慢慢生火吧,我去買吃的,回來你幫我把外套烘一烘。」
她難得這麼嬌,眼眉中還帶著若有似無的埋怨,有那麼一瞬,廖霍突然很懊悔年少的時候太過頑劣風流,早知會遇見她,他還真的願意質本潔來只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