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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沈特助問。
易宏義闔了闔眼,「這樣,我好拿捏他、控制他,就像控制舒天鄺一樣。」
沈特助臉上表情詭異,會意心領,「舒晚知道南國那事嗎?」
「當然不知道。」易宏義搖搖頭,「小晚那孩子,像極了她外婆,說實話,只要不妨礙到南國那事,我是心裡疼。」
他話畢,沈特助瞭然地嘆了一口氣,
想當年易宏義意氣風發,一直喜歡當外交官的舒晚外婆。
只可惜,人家不願意步入豪門,只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嫁給了同樣是外交官的舒晚外公。
易宏義一直惦念著。
直到舒晚外婆去世,他在葬禮上看到長相極其神似的舒晚,便發誓要好好照顧這個孩子。
於是,他許下一紙婚約。
沈特助喟嘆一聲,「董事長,其實您也不用急。他們畢竟還年輕,聊不到一起去,至少身體上沒什麼問題,有孩子是遲早的事情。」
易宏義哂笑,不置可否。
他站起來,摘下老花鏡揉了揉眼睛。
思忖片刻,道:「一會兒給他們打個電話,周日來吃飯吧,有些話,要開門見山了。」
第48章
◎突然很害怕她從此消失不見。◎
自那晚隨邵梨去南沙灣抓人,已經過去了一周。
經邵梨這麼一鬧,馮羿乾的醜事被揭露於世,她那樣爭強好勝的性格,還有邵家在背後枕山襟海,馮羿根本不可能騎到她頭上來,陳拉拉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又過了兩日,邵梨終於打來了電話。
舒晚一感覺到枕邊震動,幾乎是跳著從床上彈了起來,一邊去拿床頭柜上的助聽器,一邊去拿手機。
然而昨夜驟雨,助聽器是易辭洲摘的,被放在了另一邊的床頭柜上。
她只能攤著身子,越過旁邊的男人,努力伸手去夠。
好不容易拿到助聽器戴上,她胳膊都快沒了力氣,最後直接斜斜趴在了他的身上,按下了免提。
邵梨:「舒晚?醒了?」
邵梨的聲音傳來,易辭洲也醒了,見她這副親昵的模樣匐在自己胸口,心中莫名覺得有些愉悅。
舒晚趕緊問道:「陳拉拉那邊怎麼樣了?」
那晚陳拉拉送醫,一直杳無音信。
邵梨深嘆一口氣,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繼續說:「子宮摘除,孩子沒了。」
舒晚愣住,驚愕卻不意外。
她剛想挪開身子,易辭洲卻伸手緊緊纏住了她的腰,低聲道:「別動,我也聽聽。」
舒晚象徵性地反抗了一下,然而無濟於事。
既然掙脫不了,她乾脆把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了他身上,然後捂住了他的嘴,打了個手語:【你別說話。】
易辭洲闔了闔眼。
舒晚頓了頓,她是居外人,也是旁觀者,只好安慰道:「你別太自責了,這事與你無關。」
邵梨語氣暗然,「也是,誰讓這個孩子本身就是私生子。」
話音剛落,舒晚下意識地去看易辭洲。
二人直直對視上。
邵梨忍氣繼續道:「一個私生子,見不得光,上不了台,馮家都沒他的位置,來到這個世界上幹什麼?受罪嗎?」
似乎感覺身下的男人倏然僵住,舒晚尷尬地把手機放遠了些,對他「說」:【她不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
易辭洲表情淡淡,泰然自若地笑笑。
舒晚不由舒了一口氣,這才回道:「那馮羿那邊怎麼說呢?」
「切……」邵梨冷笑,「這次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就算把媒體壓下來了,也瞞不過他老子娘。那個色厲內荏的草包,被他爹一訓,吱都不敢吱一聲,連醫院都沒去過一趟。」
舒晚沉默兩秒,道:「……陳拉拉這是圖什麼?」
邵梨慢悠悠說:「誰知道呢,說圖他錢吧,他手上又沒錢,說圖他人吧,他又是個人渣。鬼知道她圖什麼。」
舒晚一聽,不覺啞然失笑。
邵梨的脾性,她是學不來。她沒那個本事去大鬧,也沒那個資本去鬧。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回過頭來,易辭洲正好整以暇地盯著她。
舒晚愣住,這才發現因為起來倉促,衣服都是半敞的。
她臉微微一紅,趕緊穿好衣服起身下床。
然而腳尖剛落在地面,就被男人從身後抱住。
「躲什麼?你身上我哪沒見過?」
男人的氣息散落在脖頸之間,舒晚有些難堪地撇過臉,「我不是躲你這個。」
易辭洲眼神明顯陰沉下去,「說說看,躲什麼?」
舒晚默了默,鼓足勇氣回頭道:「陳拉拉那事,是你透露邵梨的吧?我記得,馮羿的妹妹和封助理的弟弟是同學……」
易辭洲抬眉,不置可否。
得到肯定答案後,舒晚盯著他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道:「易辭洲,你真狠。」
易辭洲淡然自若地勾了勾嘴角,「我只是不想這個世界上多一個我這樣的人。」
「所以你認定了邵梨會去鬧?」舒晚小心翼翼問他。
易辭洲輕輕點頭:「是,她鬧了,你才能看到。」
舒晚疑惑問道:「我看到什麼?」
易辭洲勾唇,認真看著她,「跟你表個決心,讓你看看我對外面養女人這種事,是秉承著怎樣一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