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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一聽,詫異道:「是廖先生回來了嗎?」
女經理點點頭,「是的,廖先生請您去24樓的套間,他在那等您。」
換好衣服,女經理又喊來了化妝師,舒晚疑惑問道:「這也是廖先生的吩咐的嗎?」
女經理面不改色地點點頭,依然機械地重複那句話,「是的,廖先生請您過去。」
「……」舒晚抿了抿唇,不知道說什麼。
因為這個時間點,並不像有什麼特殊聚會要參加,也更不是玩情趣的時候,更何況,廖霍這個人,向來直接,從不會跟她玩情趣。
化完妝,舒晚便跟著女經理來到24樓的套間。
她垂首,將門推開,「易太太,請進吧。」
易太太?!
這話一出,舒晚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樣震在了那,然而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門就在身後被關上了。
至此,她毫無退路。
舒晚愕然抬頭,斜側方的沙發上,正端坐著兩個男人。
一個是面色沉穩冷靜的廖鴻宴。
另一個,則是眼眸晦暗不清的易辭洲。
見她來了,廖鴻宴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垂眸說道:「易辭洲,這是你太太,我已經還回來了。」
話音剛落,仿佛從高峰跌入谷底,遽然而來的失重感,打散了舒晚此刻所有的理智。
她這才明白過來,女經理口中的「廖先生」根本不是廖霍,而是廖鴻宴啊!
她顫著問道:「廖霍呢?」
聽到這個名字,易辭洲好不容易有了點神采的臉色又明顯沉了下去,他轉了轉手腕上的手錶,金屬錶帶碰撞出「咔噠」的聲響,刺得頭皮都感覺發麻難受。
廖鴻宴不由緊蹙了眉頭,他清了清嗓子,並沒有理會她,反而道:「既然人我已經還回來了……」
易辭洲輕輕抬眼,在她臉上一掃,淡淡說道:「多謝廖伯伯了,廖家在江城的那兩家酒店我會暫緩收購,周轉資金也隨後就到。」
廖鴻宴幾不可查地抽了抽嘴角,「那這件事,我們就翻篇了。」
易辭洲冷冷笑道:「好。」
廖鴻宴聰明得很,他不會刻意在易辭洲面前提及自己的兒子,相反的,易辭洲也不會在舒晚面前提及其他的男人。
廖鴻宴放下茶杯,拍了拍手,便起身朝大門走來。
與舒晚擦肩而過,他不禁稍頓一下,之前他還很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可以讓一對從小玩到大的髮小反目,又能讓自己那個流連花叢的兒子放棄一切來陪她三年。
他打量著著,視線從她愣滯的雙眸挪移在她耳朵上的助聽器時,忽然恍悟了。
可能,就是因為她遠離了各種喧囂雜音,眼睛才格外清澈,那對攝入心魄的眸子,多看一眼,都很容易沉淪。
他收心中抽搐一緊,忽然為廖霍感到不甘和惋惜,這樣一個獨特的女人,怎麼偏偏是易辭洲的?
廖鴻宴收回視線,扭開門把手,沉聲道:「辭洲,你訂婚在即,這件事,最好不要讓你爺爺知道。」
聞言,易辭洲不覺心虛地瞥了舒晚一眼,見她淡漠無狀,心中一痛,咬著牙說道:「只要廖霍永不踏上內地半步,老爺子那邊,我自有打算。」
最後一絲爭取失敗,
廖鴻宴扯了扯嘴角,怏笑一聲,大步離去。
門又被關上。
舒晚怔怔看著面前那個熟悉的男人,依然執著問道:「廖霍呢?」
易辭洲坐在沙發上,不動聲色地玩著手腕上的表,眼睫擋住了此刻所有的眼神,他語氣略有失落,淡淡問道:「阿晚,在自己丈夫面前,不停地問別的男人,這就是你的態度?」
舒晚鼻尖一酸,攥緊了拳問道:「那你想我有什麼態度?看到你撲過去祈求你的憐憫?還是抱著你的大腿讓你再帶我回那個金絲牢籠?」
他丟了她三年,卻希望她重歸於好。
這是犯賤,誰能做到?
易辭洲看著她,抿嘴不語,他拿出手機放在一邊,播放起一段錄音,自己則繼續淡然喝茶。
舒晚一聽,就知道是廖霍和廖鴻宴的聲音。
——廖鴻宴:「易辭洲那邊給你一周的時間考慮,你是要那個女人,還是守住內地73家商鋪和16家酒店?」
——廖霍:「這兩者根本不衝突!我就不信他的觸手這麼長,可以伸到香港來!」
——廖鴻宴:「他的觸手是不長,但你別忘了他是誰的親孫子!現在是易家和阮家聯姻的節骨眼,這件事要是鬧大,如果被人知道她還活著,要她命的你猜猜會是誰?」
舒晚不覺一顫,下意識地就去看易辭洲……
他卻依然垂眸不語,淡定喝水。
——廖霍:「他都要訂婚了,為什麼不直接放手?這個女人當初是他自己不要的!」
——廖鴻宴:「他不要不代表你就能要!你搞搞清楚,這場聯姻,只有他自己能攪黃,阮家鬧不起來,這樣才保得住那個女人!」
——廖霍:「爸,我把她帶回香港,也能護她一輩子。」
——廖鴻宴:「但你覺得易辭洲會善罷甘休嗎?你強行把人留在身邊,他那種性格必定你死我活,我們在內地的大部分產業他動動手指頭就能搞垮,天底下那麼多女人,你非要一個根本就不愛你的!痴線啊!」
冗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