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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並沒有任何發現。
易辭洲面不改色,任由她在房間裡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待她轉完了,他沉著臉,明知故問道:「找什麼?」
阮音撥弄了一下長長的馬尾,狹長的眼角微微一眯,回頭道:「你那個女秘書呢?」
她剛說完,封況就在一旁說道:「今天有個博覽會,她去送文件了。」
阮音斜睨他:「你是誰啊?我問你了嗎?」
易辭洲不耐煩地沉了沉氣,提點她:「封況是沈特助的學生,他說話,也就代表沈特助說話,更代表董事長說話。」
她當然知道沈特助是易宏義的心腹,既然是沈特助的帶出來的人,那麼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也不用再多加懷疑。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態度有些囂張,阮音抿了抿嘴唇說道:「你還有幾天回國?」
易辭洲早就十分不悅,也沒那麼多耐心,不過就是哄個孩子玩,他勾唇道:「阮小姐,我們畢竟還沒有訂婚,你這大張旗鼓地來搜我的房間,你父母親知道嗎?」
阮音這才收斂了氣焰。
她年齡小,但不傻,自己確實做過了頭,婚都沒有訂,她就跑來男人的房間作福作威,日後肯定落人話柄。
更重要的是,她確實害怕父母親知曉。
她可不想阮天華知道她跑來新加坡鬧場子,於是清了清喉嚨,說道:「是這樣的,這邊的SA給了我一隻稀有皮Kelly,我特意趕來配貨,正好可以玩幾天。」
易辭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給她留了點面子:「既然是來玩幾天,那我還是趕緊通知阮叔叔一聲,我忙得很,你只能一個人玩,萬一你出了點什麼事,我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阮音眼睛陡然間瞪圓,「不,不用不用,我今晚拿了包,明早就走了。」
「喔,這樣。」易辭洲說著,就拿起手機,像模像樣地谷歌起了地址,然後認真道:「那你得趕緊了,Or插rd Road的那家店晚上八點就關門了,你現在趕過去,有點堵車,我讓我的保鏢送你去拿包吧。」
他笑笑,指了指一旁的付沉。
付沉轉了轉耳朵上的耳機,面無表情地轉過來,禮貌頷首道:「阮小姐,我送你過去。」
他太過高大,讓這個小巧女人仰視無力。
阮音那張漂亮的小臉一下子白了幾分,她雖畏縮下來,卻依然色厲內荏,仰著頭說道:「算了,我下次再來拿包,我還是先回家吧,免得我爸媽念叨我。」
易辭洲輕輕點點頭,裝模作樣地關切道:「這樣也好,那我幫你買機票吧。」
阮音趕忙揮手:「不用。」
反正里里外外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蛛絲馬跡,一切等他回國再說。
折騰來折騰去,在易辭洲若有似無的威脅下,阮音又連夜飛回了千城。
有人機關算盡威逼利誘,那就有人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易辭洲沒有立刻回去哄人,而是先去參加博覽會的夜場,待結束後才趕回來。
回來的時候,已經深夜十一點,然而舒晚還沒有睡。
她一個人坐在窗邊,只穿了一條淺色的吊帶睡裙,光潔的後背在夜色下泛著迷人的光澤,饒是月光也比擬不過。
沒有了助聽器,她根本不知道背後來了人,直到肩上披了一件衣服,她才愣了一下,回過頭來。
意料之中的,她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溫度。
這麼久了,易辭洲也習以為常,他幫她戴上助聽器,垂眼道:「生氣了?」
舒晚冷冷看了他一眼,又撇過頭繼續看向窗外,「我怎麼敢?你那麼愛我,我可感動得要死,又怎麼會和你生氣。」
她脾氣越來越大,但他卻越來越欣然接受。
易辭洲笑笑,伸手扯了扯她的胳膊,她沒抗拒,卻也沒搭理,於是他稍稍用力,人就軟綿綿地到了懷裡。
借著月光,他仔細看著她這張陌生的下半張臉,輕輕在她耳邊道:「阿晚,我不會跟她訂婚的,我只要你,你再嫁我一次?」
舒晚靜靜躺在他懷裡,玩著他胸前的襯衣扣子,好整以暇地問他:「易辭洲,你說一個人得衰到什麼程度,才會在同一個陰溝里翻兩次船?」
這個比喻著實有點煞人心。
易辭洲斂了斂笑容,認真看著她,沉聲道:「如果懷了我的孩子呢?」
舒晚卻依然假惺惺地跟他逗笑,還順手解開他的衣領扣子,撫上他的喉結,「這樣吧,你現在就以溫夜的名義娶我,我給你生多少個都行。畢竟我接受不了私生子,如果你不娶我,那好,你讓我懷一個,我就打一個,我說到做到。」
她的話太過狠心涼薄,易辭洲明顯已經克制不住地憤怒。
舒晚知道,私生子是他過不去的一道坎。
兜來轉去,就是這麼諷刺。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已經不再是舒晚,不再是他的原配,而是一個叫溫夜的新加坡華人,是他從廖霍手中掠奪過來的,更是他偷偷摸摸養在外面的,那生下來的孩子可不就是名副其實的私生子?
他最恨私生子,可偏偏的,和她生,只能是個私生子。
易辭洲苦笑,卻帶著一絲警告,說道:「你敢打,試試……」
舒晚毫不畏懼,甚至不安分地在他懷裡扭了扭,笑得輕鬆,「試試就試試,我倒要看看,你是要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還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