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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伸手去攔,「這位小姐……」
舒晚本來就急不可耐,這下又被硬生生攔住,整個人都如同一隻炸了刺的刺蝟,只差跳起來狠狠往前一戳。
她下意識地打開保安的手,滿是抗拒和防備地回頭,然而用力過大,保安的手一不小從她耳鬢刮過,倏地就帶下來了一個東西。
「砰咚——」
隨著一聲悶響,那種脫離肉|體的安全感瞬間從舒晚的左耳消失不見,被迫陷入寂靜的恐懼和右耳僅存的一半聽力讓她一下子就愣滯住了。
順著聲音看去,被打落的助聽器滾到了旁邊一個男人的腳下。
她抬頭,眼前男人正低頭看著腳下的那隻助聽器。他的眼眸深深藏在厚厚的髮絲里,僅僅露出下半張臉,但是就著燈光,也能看出俊美鋒棱的下頜。
男人眼中的愣神轉瞬即逝,他不緊不慢地撿起助聽器,遞還給她:「是你的嗎?」
他的港腔很濃,似乎不是內地人。
舒晚愣了一下,局促不安地趕緊接過,「謝謝。」
旁邊的保安一時間不知所措,他在二人之間來回看了一眼,然後問道男人:「廖先生,今天是來……?」
廖霍看著舒晚那張急張拘諸的臉,不咸不淡地對保安說:「處理事情。」
保安讓開一步:「好的,廖先生。」
廖霍大步走進大廳,忽地回頭,勾著唇角問道:「來做什麼?」
舒晚沒反應過來,懵了一瞬。
廖霍又問了一遍:「你來這裡幹什麼的?」
舒晚倉促說道:「找人。」
廖霍:「知道在哪間房嗎?」
舒晚:「知道。」
廖霍點點頭,對保安示意了一下。
舒晚立刻就明白了過來,看來這是遇到貴主兒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道了句謝謝,便快步走進夜總會大廳。
易辭洲只告訴了一個房間號,然而夜總會裡面大得嚇人,除了標準的酒吧club,還有一個巨大的舞池迪廳,根本找不到那些包廂在哪裡。
她在走廊跑來跑去,抓住一個服務生就問:「2677在哪?」
這些服務生都精得很。
他一見舒晚根本不像夜總會的常客,第一感覺就是來找事兒的。
他搖搖頭,一句話不說繞過她就走了。
一連問了幾個服務生都是如此,舒晚焦急地站在走廊邊,直接撥通了易辭洲的電話。
那邊剛剛接通,舒晚就急迫地低吼道:「你下來接我!」
電話那頭莫名一愣,易辭洲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平時軟軟弱弱的女人著急起來還會沖他吼。
有的時候,寡淡無味的湯汁也需要一點點辣味的調味劑,他幾不可聞地哂笑了一下,連自己都沒發現,「哦……你在哪?」
舒晚左右環顧一番,描述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易辭洲淡淡說道:「走廊走到盡頭,進一個玻璃門,順著樓梯往下走,電梯間在那裡,上到二樓左拐,根據指示牌就能找到。」
「……迷宮麼?」
舒晚默默記下來,沒答他的話。
易辭洲以為她沒聽明白,不耐煩地說道:「付沉下去接你。」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舒晚在原地等了等,不過一分鐘,付沉就從走廊盡頭快步跑了過來。
「太太。」
舒晚示意他帶路,邊走邊問:「舒淶怎麼回事?」
付沉皺了皺眉,低聲說道:「他把一台布加迪威龍給劃了,當場抓住。」
「很貴嗎?」
「全球限量99台。」
「……」
舒晚心中山石崩塌,但腳步沒停,反而走得更快了一些。她問道:「劃得嚴重嗎?易辭洲的車那麼多,也不差這一輛吧?」
易辭洲有一台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龍,還是騷眼的電光藍,他幾乎把它當成了老婆,舒晚是知道的。
進了電梯間,付沉窘著臉按下了按鈕,然後道:「關鍵就是,舒先生劃錯車了,易總的那台根本沒從國外運回來。」
舒晚懵了一瞬:「那他劃的是誰的?」
「是廖先生的。」他頓了頓,低聲說:「也就是這家夜總會幕後大佬的車,今天易總開的是廖先生的車,估計您弟弟以為是易總的。」
「……」
隨著「叮咚」一聲,電梯停在了二樓。
舒晚張了張嘴,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跟著付沉走到2677門口,昏暗的光線下,除了淡淡的煙味和濃濃的酒味,就剩下滿走廊的香水味,根本看不清裡面是個什麼模樣。
付沉敲了敲門,然後直接將門推開。
舒晚鎮定了一秒走了進去。
裡面的場景基本如她所想,舒淶站在包廂的犄角旮旯里瑟瑟發抖,一見她來了,除了眼底閃光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飯桶……
而易辭洲正坐在沙發的正中央,邊上是一個翹著二郎腿的男人,男人的旁邊坐著個穿著暴露的女人,舉著酒杯吊著胳膊,正勸著男人喝酒。
看到男人的一瞬間,舒晚和那個人不由同時一愣。
這個男人不就是剛才在夜總會門口碰到的嗎?如果自己沒有記錯,剛才在門口,保安喊的就是「廖先生」。
這樣看來,舒淶那個混小子劃的車,正是這位廖先生的。
巧或不巧就是這麼意想不到,廖霍挑了挑眉,問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