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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她的第一次,就是迫於他那些磨人的手段,在他辦公室里的隔間發生的。
那個時候,每次做|愛他都不會摘掉她的助聽器,反而會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說些膩人的床上情話。
而現在,他似乎愛上了和她做無聲無息的愛,以至於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她身上發泄精力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
她抵抗得厲害,易辭洲也沒了什麼興趣,逐漸疲軟下來。
但他沒有鬆手,依然抱著她,「我一會去開會,你就在這等我。」
他都發了話,舒晚也沒有拒絕推脫的餘地。
她一個人在辦公室的裡間坐了許久,直到過了黃昏傍晚,易辭洲才風塵僕僕地趕回來,親自開車帶她去那個地方。
也不知道這些公子哥的嗜好怎麼都是千奇百怪的。
有人喜歡在夜總會濫聚,有人喜歡在家轟趴,還有人偏偏喜歡在遊艇上花錢,
舒晚看著眼前那艘巨大的白色帆動力遊艇,不覺有些震驚。
易辭洲漫不經心說道:「知道游一次千城的麒麟江要花多少錢嗎?」
舒晚冷聲:「不知道。」
用帆動力遊艇來游江,這不是花錢,這是燒錢。
不過關她什麼事呢。
她抬頭問道:「你到底帶我來幹什麼?」
易辭洲不緊不慢地抓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往遊艇的甲板走去,「讓你看看邵梨懷的那個孩子值不值。」
「什麼意思?」舒晚愣住。
還沒得到答覆,忽地,她就被甲板吧檯上坐著的兩個人吸引住了。
馮羿摟著個女人,二人有說有笑。
仔細看,體態圓潤,挺著肚子,一看就是個孕婦。
舒晚腦中「嗡」地一聲。
直接呆住了。
那一刻,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邵梨不在,還是該懊惱她不在。
感覺到她的目光,馮羿也看了過來。
雙方打了個照面。
本以為馮羿見到她會躲閃慌亂,哪知人家淡定自若得很,他眯了眯眼,笑著打了個招呼。
聽到聲音,旁邊幾個男人女人都側目睃視,皆露出驚訝的目光,竊竊私語起來。
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
舒晚將手慢慢從易辭洲手心裡抽出,冷冷說道:「易總,這種場合,好像不適合帶正房太太來吧?」
「也不盡然。」易辭洲淡然說道:「我又沒把你當什么正房太太。」
「……也是。」她聽多了這種冷言冷語,習慣了。
馮羿摟著陳拉拉走過來,揚著聲音道:「喲,這不是易太太麼?什麼風把您吹來了?」他說完斜睨一眼易辭洲,嬉皮笑臉道:「哦,是枕頭風。」
舒晚屏了一口氣,猶豫了幾秒鐘,才回道:「馮小公子,好久不見。」
瞧見她彆扭躊躇的樣子,馮羿欠了欠嘴角,臉上笑容不減,「不好意思,忘了,易太太耳朵不太好使,我得說大聲點。」
他身邊的女人睃了她一眼,仔細打量著,「耳朵不太好使?」
舒晚這才將視線轉向陳拉拉。
這女人,雖然懷著孕,可手上拎的、身上穿的,都是好幾十萬的行頭。
馮羿抬眼瞧了瞧易辭洲,見他無動於衷,哂笑道:「是個聾子,戴了助聽器。」
聞言,舒晚不禁咬緊了下頜,連手指都攥得手心生疼。雖然心中抑鬱難捱,但易辭洲擺明了沒打算給她什麼臉面,此情此景也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
她凜了凜眼神,瞥向他身邊那個身懷六甲卻依舊媚眼如絲的女人,「馮小公子,這位,怎麼稱呼?」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十八線小明星,好不容易演網劇演紅了。
稍微有點名氣就攀上一個有婦之夫,這樣的人,該有什麼稱呼?
馮太太?肯定不是。
她掀了掀眼帘,「馮小太太?還是馮羿的小老婆?」
然而人家卻不以為然,似乎是囂張慣了,陳拉拉挑了個白眼,「想喊什麼喊什麼,反正不是馮太太。」
舒晚緊緊抿著嘴,因為後天失聰,她不善於在外面和人說話,可眼前這倆人完全把邵梨蒙在鼓裡,毫不避諱地攜手而來,她根本無法坐視不理。
她咬著牙,緩緩道:「恬不知恥。」
馮羿一聽,也沒太在意。
他哼笑,說道:「易太太耳朵不好,連帶著嘴巴也軟,罵人都這麼斯文。」
舒晚紅著眼睛,嘴唇都在顫。
雖然邵梨知道馮羿是個什麼爛人,但畢竟是有過多年婚姻的,能把小三和私生子直接公然帶出來,顯然沒打算給邵梨留過後路。
為了這麼個人渣。
真的不值。
很不值。
她攥緊了拳,說道:「邵梨懷孕了啊,你這麼做對得起她嗎?」
馮羿卻波瀾不驚。
他勾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道:「易太太,你放心,她不會知道的,在座各位都是什麼人,大家心知肚明。」他說著,指了指身後廣闊,「你看看,今天除了咱們易總,有誰身邊是帶著大老婆的?」
是了。
身邊人都知道,但都守口如瓶。
所以啊,邵梨不會知道。
如果易辭洲不帶她來,可能孩子都打醬油了,邵梨也不會知道。
她無力回懟,易辭洲亦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