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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他就這麼一直抱著她,每抱一秒,就心痛一分……
第二天一早。
二人幾乎是同時醒了過來。
因為只有一床被子,夜裡又冷,兩個人挨得很緊,易辭洲的手一直攬著她的腰,而她也為了汲取熱度把臉貼著他的胸口。
雙方俱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
這樣一個曖昧的姿勢,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舒晚愣了愣,趕緊推開男人,坐起身來。
剛要下床,易辭洲又從後將她抱住,舒晚下意識地抬起胳膊去撇他,哪成想他好像有先見之明,一手按住她的胳膊,一手撫上她的脖子,然後在她耳垂上輕啄。
他壓低了聲音:「還早,再躺會兒。」
舒晚心中怦然,這才發現自己昨夜和他同睡,並沒有太過抗拒。
那種感覺,不太真實。
她不覺臉紅,一邊躲避他的吻,一邊手忙腳亂地把手伸出去拿衣服。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小土豆的腳步聲,他正從樓下跑上來,跑得很急很快,腳步也重。
舒晚心都懸到了半空中,衣服剛穿了一半就掀開被子又趕緊鑽了回去,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裡。
易辭洲稍愣,隨即譏誚地笑笑,撩撥了一下她穿了一半的內衣,笑而不語。
不多時,小男孩的腳步聲就消失了。
這下,舒晚不覺舒了一口氣。
她忙不迭地就要起床,易辭洲卻突然翻身壓來,一手鉗住她的雙手,一手將她的嘴捂住,「怎麼?怕被孩子撞見?」
舒晚嗔怪著凝視他,打著手語道:【你下去,我要起床了。】
可易辭洲似乎很享受此刻的溫馨,他低眼,貪婪留戀般靜靜地看著她,「我不想起。」
不過片刻功夫,小土豆又敲響了房門,嚷嚷著大喊道:「夜姐姐,你起床沒?」
舒晚沒有摘助聽器。
幾乎是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緊張得蜷縮起來,指甲用力一扣,就將男人的手臂劃出兩道血痕。
易辭洲吃痛,眼底熾熱不覺更旺。
他放開她,低頭咬著她的嘴唇道:「再抱抱,好嗎?」
小土豆見屋內沒動靜,又敲了敲門,「夜姐姐?
舒晚連衣服都沒穿好,哪裡還有心情再躺下去,徑直就推他,「你起開……」
易辭洲沒理她。
可小男孩哪裡耐得住性子,見裡面還沒開門,直接就要擰門把手。
「咔嚓」一聲。
舒晚簡直魂都要飛出去了。
然而等了一會兒,並沒有小孩子進來的腳步聲。
舒晚不覺疑惑半秒,這才想起來昨晚鎖了門,小土豆才沒有把門打開。
她恍過神,揚聲說道:「我馬上就來,你先去客廳等我吧。」
「好!」小土豆說完,門外便傳來離開的腳步聲。
待他走後,舒晚一把推開男人沉重的身體,起身穿好衣服,簡單洗漱之後又催他趕緊起床。
但他依然躺在那巋然不動。
舒晚走上前一把掀開被子,「你起不起?」
易辭洲輕輕看了她一眼,懶散地動了動胳膊,似是心情還算不錯。
他瞥了一下門,勾唇道:「你說這個場景,以後會不會很多?」
和她生個孩子,等孩子長大了,也這樣站在門口哐哐哐地不停敲門。
舒晚眼神倏忽一凜,遲疑道:「也許吧。」
她不想考慮以後,只想考慮現在。
她又催促了幾下,便匆匆下樓去找小土豆。
保姆已經做好了早飯,他正吃著。liJia
瞧見舒晚匆忙下來,小土豆伸長了脖子在她身後一掃:「渣男沒在?」
舒晚愣滯了一下,心虛地搖搖頭。
她坐下,隨便拿了片麵包,咬了一口道:「小土豆……」
小土豆抬起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夜姐姐,你說。」
舒晚咀嚼著麵包,低聲道:「一會兒吃完早飯,我就喊人送你回家吧,你還那么小,別離開父母太久。」
可小土豆不以為然,滔滔不絕:「不回,我已經不小了,有主見得很。我這次來千城,是想感受感受大城市的繁華。」
他倒是正兒八經,像個大人一樣,做什麼都胸有成竹似的。
舒晚根本沒多想,只當他是暑假為了瘋玩才想的措辭藉口。
她吃不下,放下麵包道:「不回去我就打你了啊。」
小土豆厚著臉皮笑笑:「打屁股還是打手心?我爸媽打我都打出繭子了,夜姐姐你手細,打我你會手疼。」
「你怎麼那麼油嘴滑舌?」舒晚皺了皺眉。
剛想再勸勸,就見易辭洲一邊繫著領口扣子,一邊從樓梯走下來。
他斂起眉眼,看著二人形同母子般有說有笑,不禁更加神清氣爽,「在說什麼?」
小土豆興奮地攪了攪牛奶杯,「我跟夜姐姐說,吃完早飯就去後山撈魚。」
「撈魚?」易辭洲蹙眉。
小土豆用力點點頭,「是啊,我撈魚可厲害了!趕海的時候誰都沒我摸的多!我想試試在山裡小溪摸,看能摸到多少!」
易辭洲恍然:「噢。」
他倒了杯牛奶,見舒晚手邊沒有,便把自己的放在了她的面前,然後又倒了一杯,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背問:「怎麼不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