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頁
舒晚難得開心地笑了笑,正要說謝謝,卻不想廖霍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抬手勾著她的下巴道:「別說謝謝。」
她愣住,抬頭,借著雪色月光,看著他峰棱的下頜角,眼中倏忽有光。
廖霍的指腹在她下巴上輕輕摩挲,他聲音沙啞,輕聲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第98章
◎你跟我一天,我為你守身如玉一世。◎
舒晚當然知道他想要什麼,從一開始的相遇,到現在的依賴,她就像被鎖住了命運的喉嚨,一點一點被蠶食。
她收回目光,放開環住他腰身的手,然後從容不迫地走到床邊,將自己的裙扣解開,緩緩躺了下去。
夜色下,是醉人的誘人膚色。
晃在男人的眼裡,卻那麼令人心酸的灼目。
他沒有立刻過去,而是站在窗台又抽了一根煙,煙霧繚繞中,他眼底滿是心痛和不甘。
略等了一會兒,男人便欺身覆上。
舒晚順從地抬起胳膊環住他的脖子,輕輕閉上眼睛。
指尖滑過細膩的皮膚,廖霍立刻就有了反應,可他已經不想再這樣機械化地過下去,於是他克制著按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攏在身下,抵著她的額頭,問她:「舒晚,你跟我上床,還僅僅是因為償還嗎?」
舒晚聞言愣住,一時間忘了要幹什麼,她緊閉著眼,攥著他的一顆紐扣,遲遲不動。
她不知道如何去回答這個問題。
太過嚴峻,也太過考驗她的內心。
坦白講,她一開始跟他上床確實是為了償還他,她知道他喜歡她,那麼迎合他所好便是自己所能給予的全部。
可後來,她漸漸變得開心起來。
跟他在一起,沒有那麼多強迫的手段,她害怕的時候,他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她迫切的時候,他要多瘋狂有多瘋狂。
舒晚鼻尖一酸,說道:「以前是,現在不是。」
廖霍平靜地問她:「那你什麼時候能愛上我?」
他太想知道了,他做了這麼多,陪伴了她這麼久,她卻連最基本的愛都不給他。
可她還能怎麼辦,她的身份是假的,見不得光,也看不見未來,她只能攀附在他身上,成為一個連影子都不如的人。
舒晚將手抽回,復又環住他的腰,怯怯地在他唇邊說道:「廖霍,我給你生個孩子吧……」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有什麼方式能讓他感動了。
她想永遠離開易辭洲,再也不回到那個牢籠,就只有這一個辦法。
一心一意跟著廖霍。
生個孩子。
模稜兩可的回答和似有若無的迴避,無疑抵不過她頻頻的撩惹。
很快,男人的呼吸就粗重了起來。
哎,算了,她都願意這麼跟著他了,還強求什麼?
有沒有愛重要嗎?
不重要。
他愛她就行了。
畢竟是他先動了心,感情這種事,誰先就誰輸。
反觀易辭洲,又何嘗不是呢?
廖霍闔了闔眼,深吸一口氣,握住她亂動的手,輕嘆道:「今晚不了。」
她愣:「怎麼?」
他起身,扣好被她弄亂的衣扣,答道:「走吧,帶你去附近的營地看極光。」
他們來烏斯懷亞這些天,她沒有出過酒店半步,每天就只從窗戶的一小塊天空舉目四望。
毗鄰南極的夜,漫長而遙遠。
夜已深,
一路上,能看到好幾輛旅遊團的大巴車從極光觀測營地回來。
舒晚穿得厚厚實實,寬大的羽絨服把她罩在裡面,狼毛邊的帽子遮得只剩下兩隻眼睛,她畏寒,腳步很慢,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就像一件行走的斗篷。
廖霍轉頭看她,不由覺得她這副樣子很好笑,他幫她把圍巾系好,環視一圈,問道:「沒帶包?」
舒晚嗔道:「我手都沒地方放,還拿包?」
這倒也是。
廖霍戲謔地笑笑,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裡,哈了一口氣,幫她暖好,「女人出門不都喜歡拿包嗎?尤其是稀有皮、倒V灣鱷,SO馬蹄印……下次出來,我幫你暖手,拿個包吧。」
舒晚抬眼凝視他,從眼底靜靜打量著他,問道:「你很懂女人呢,以前沒少談吧?」
聽得她這話,廖霍頓時愣住。
所以說,跟女人說話,真的要好好思忖思忖,以防萬一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臉色僵了下,尷尬道:「是沒少談,但是自從認識你了……」
「你就清心寡欲了?」舒晚笑問。
廖霍眉頭微微一擰,看著她的神情逐漸嚴肅起來,他抿唇道:「舒晚,我以前,確實是個花花公子不假,我出生在廖家,註定身邊不缺女人。我曾經以為我會一直這麼浪下去,直到遇見你……」
舒晚:「然後呢?」
「然後?」廖霍輕輕哂笑,搖了搖頭道:「然後我竟然發現自己是個齷齪的小人,喜歡人|妻。」
他確實對她一見鍾情,而那個時候她也確實是別人的老婆,可那又怎樣。
喜歡的東西,得不到,會更加難過。
晚風驟急,刺骨的寒意順著皮膚浸入骨髓。
「不說這個了。」廖霍深吸一口氣,將她裹得更嚴了一些,然後擋住風口,低聲說道:「舒晚,你放心,我不會再有別的女人了,你跟我一天,我為你守身如玉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