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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話?
他難得鎮定思量,她卻覺得是假話。
易辭洲蹙眉思忖著,算了……就當他說的是假話吧。
他沒再和她爭辯,他也沒那麼多耐心跟她耍嘴皮,於是自然而然地轉移了話題,「最近我選了幾套房子,前後都帶花園,什麼時候想去看看?」
聞言,舒晚心裡猝不及防地顫了一下。
她無心一說,他卻有心行之。
見她一時間懵在了那裡,易辭洲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了過來,「怎麼?太感動了?」
舒晚下巴吃痛,揮開他的手道:「我現在又不想要什麼花園房了。」
「那你想要什麼?」易辭洲疑惑。
她隨口道:「我就想回藍灣別墅,那裡已經住習慣了。」
易辭洲挑眉,在她眼底確認了一番後,緩緩開口道:「我不想。」
知道他是這番說辭,舒晚怏怏收回目光,討好地攥著他領口的扣子,「可你這太小了。」
他一聽,又痞氣道:「我還小?那在你眼裡什麼才是大?」
雖然是夫妻之間,但見他毫無徵兆地開黃腔,舒晚還是心中一陣翻騰,她癟嘴道:「我說的是公寓,真是懶得搭理你。」
她說完,還真就扭過頭,跟他目光錯開,故作生氣地不再理睬。
易辭洲偏偏吃她這套唱反調的路數。
他微微眯眼,打量了她許久,忽地心頭一緊,湊過去咬住她的耳垂,「你就安安心心待在我身邊,哪都別去。」
舒晚推他,嘲諷他:「易辭洲,你心裡沒有我,占有欲還那麼強?」
易辭洲默了片刻,抬手撫過她的面頰,認真凝視她。
他輕聲道:「誰說我心裡沒有你?你的身心,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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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她的身與心,那就要斷絕一切後顧之憂。
第二天,從公司出來,已近傍晚。
易辭洲徑直開車去了南沙灣夜總會。
經理一見是他,立刻迎了上去,「易總,今天是來……?」
他大步流星,朝慣用的包廂走去,「把廖霍喊來。」
經理稍稍遲疑,說道:「廖先生還沒回來。」
易辭洲打開包廂門,徑直坐在沙發上,雙臂自然搭在靠背上,冷聲道:「喊。」
也不知怎麼,似乎是有備而來,他的氣場今天格外強大,經理倒抽一口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猶豫了半晌,這才轉身去叫人
不過醒酒的時間,廖霍就拖拉著步伐走了進來。
易辭洲眼睛都沒有抬,「什麼時候從香港回來的?」
廖霍聳了聳肩,懶洋洋地說道:「昨天晚上。」
易辭洲冷笑,「既然昨晚就到了,心虛嗎?」
「改了機票,張經理不知道。」廖霍無所謂地掀了掀眼皮,譏誚道:「看看我,這就是無妻一身輕的好處,想去哪去哪,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他將手朝著肩搭過來。
易辭洲冷眼看著他的手,側身避開,不冷不熱地說道:「無妻一身輕,別人的妻呢?」
果然是來興師問罪的。
廖霍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眼帘一翻,道:「又來,又來,你那老婆……」
「別說你不感興趣。」易辭洲打斷他,「如果你真的不感興趣,你會模稜兩可告訴她我是誰嗎?」
私生子。
見不得光,上不得台面。
誰都會看不起。
包括舒晚。
廖霍一聽,否認道:「她一個勁地問,我只能應付她,隨便糊弄了一下。」
「糊弄?」易辭洲雙眼微眯,別有深意地扯了扯嘴角,「知道我們每天晚上做|愛的時候她喊我什麼嗎?」
這句話太過刺耳,廖霍眼神陡然黯沉下去。
易辭洲抵著下頜,一個字一個字道:「易邊城。」
第50章
◎吃了很久的避孕藥。◎
「易邊城」這三個字,仿若一個枷鎖,不知不覺就掙脫開了。
廖霍緩緩收起慵懶的笑容。
因為這個名字,確確實實是他告訴舒晚的。
他沉著臉色,默了很久,然後壓低了聲線聲道:「你愛上她了?」
「沒有。」易辭洲不假思索。
廖霍睃他一眼,從容不迫地將一瓶紅酒打開,倒入醒酒器,「說實話是不會死的。」
易辭洲冷冷問道:「你呢?」
「我確實挺喜歡的。」他勾扯嘴角,不自覺哂笑,「誰讓你當初把她推給我了呢。」
「然後?」
「然後?」他依然笑笑,「嘿嘿,不好意思,一見鍾情。」
「廖霍!」
易辭洲聞言大怒,一把扯住廖霍的衣領,將他拽近了一步,「舒晚是我老婆!我勸你少沾染自己不該沾染的東西,否則在這個千城,我讓你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廖霍本意並不想激怒他,見他發怒,而自己本身在千城根基不穩,忌憚使然,便斂聲笑著說道:「你不是沒把她當老婆嗎?要不你會讓她來陪我酒?」
就像一把刀,在早就拉上的帷幕上硬生生劃出一條口子,露出早已腐敗不堪的內心。
當初的一幕展露在眼前,
突然間,後悔不已。
但他怎麼可能承認。
易辭洲放開他,冷著聲音道:「我有沒有把她當老婆不重要,我愛不愛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