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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了五年的精神病。
如果車能爬樓,有那麼一瞬,她真想照著那個該死的男人毫不留情地碾過去,看看他的鐵石心腸壓不壓得碎。
回到家,邵梨小心翼翼地走進臥室,疲憊地將包扔在沙發上。
她打開頂燈,忽地,就發現一個本子從包口掉了出來。
她一愣,走過去仔細看了看。
是舒晚的畫本。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塞進去的。
隨意翻看了一下,不過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凌亂線條,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沒有一個文字。
她皺了皺眉,嘆了口氣,將畫本又放進了包里。
第113章
◎婚禮。◎
邵梨走後,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老爺子的人就找到了公寓。
三個黑衣保鏢,將家門口完全圍堵了起來。
沈特助依然眉目慈善,有禮有節地對易辭洲說道:「辭洲,董事長想請小晚去敘敘舊。」
易辭洲錯愕幾秒,扭頭去看付沉,但見他也是一臉懵呆不知所以,不覺震怒,「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他已經謹慎至極,這棟公寓坐立在千城和江城之間,靠著江邊,低調偏僻,旁邊的山上更是有當地武警部隊駐紮,老爺子應當避諱得很啊!
可他將舒晚藏在這,本以為安全之至,卻不想易宏義就仿佛在她身上插了個眼,隨時隨地就能找到她。
沈特助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辭洲,你爺爺有些話,想與小晚單獨說說。」
三個保鏢圍堵,付沉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將自己的身軀嚴防死守地攔在易辭洲的身前,雙目圓瞪,死死盯著那三人。
易辭洲皺著眉,淡淡凝視沈特助,默了片刻道:「沈叔叔,爺爺要帶人走,先得過我這關。」
沈特助挑眉,示意他繼續。
易辭洲在那三個保鏢身上逡巡一番,勾起唇角,面不改色道:「我相信爺爺一定囑咐過,不管怎麼樣,不能傷到他的親孫子吧?」
沈特助微微凝眉,眼底暗沉了下去。
屋內燥熱不堪,喉結都布滿了涔涔汗漬,易辭洲扯了扯領口,淡定自若地繼續道:「今天,只要你們把人帶走,我就讓老爺子斷子絕孫。」
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沈特助清楚得很。
易辭洲才剛剛接觸南國黑市,今夜如果糾纏,必定魚死網破,老爺子多年的心血恐怕會付之一炬。
嘶,老爺子虧就虧在只剩下這麼一根獨苗。
沈特助眯了眯眼,不敢過多逼迫,便含笑頷了頷首,喊上三個保鏢,掉頭走人。
他一走,易辭洲便立刻回到臥房,他想收拾東西再搬,腦中卻一片亂麻。
因為他已經不知道要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千城之大,卻如同蟻穴,一處崩塌處處崩塌。
可如果再把她送出國,易宏義那手段多得都能直接找到世界的盡頭,恐怕他只能把她送上月球了。
見他眉頭緊鎖若有所思,舒晚抱著膝轉過身來,問他:「辭洲,剛才是誰來了?」
易辭洲收斂神色,耐心地安撫她道:「沒有誰,走錯門了。」
「噢……」舒晚心不在焉地點頭。
她喊他辭洲,那就說明她的精神還是懵的,她的記憶始終反覆橫跳,沒有平衡點,更沒有終點。
易辭洲走到她身邊,仔細看了她一眼,瞧見她目光依然空洞無神,只好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早點睡。」
舒晚聞聲回眸,抬眼看他,猶豫著道:「辭洲,為什麼這些日子,你都不碰我一下?」
他哽住,坦白講,他太想碰她了。
曾經,那種與她水乳交融的感覺,那種在她身體裡肆意放縱的感覺,那種居高臨下任意妄為的感覺,讓他無比回味。
可是現在,他不敢,更捨不得。
不知何時開始,他的思想就發生了改變,他怕他這骯髒的身體玷污了她,更怕她在做|愛的過程中突然想起來一切,在他身下更加絕望。
所以,他不再碰她。
他不說話,舒晚也沒有再追問。
她不多時,她也就忘了。
二人沉默許久,舒晚看著天花板那簇吊燈光斑,恍惚不已,「我們是不是要結婚了?」
「是,是的,」易辭洲連說了三遍,「是的。」
也是,除了這個他還能說什麼?
他們很早就結過婚了,那天艷陽明媚,她笑得粲然心悅,或許,那是她生命里最為開心的一天吧。
哦不,現在不一樣了。
可能她最為開心的一天,會變成他死的那天。
易辭洲苦笑,舒晚也對著他笑笑,笑得奇怪張揚,不等他有所反應,便又失魂似的看向了窗外。
……
第二天一早,易辭洲就開始著手準備婚禮。
因為準備太過倉促,名單上除了請來的一個媒體記者,連一個賓客都沒有,甚至雙方家人也沒有出現在冊。
婚禮策劃很是困惑,只當時有錢人會玩。
殊不知,易辭洲的真實目的,只是想用這場婚禮來保護舒晚。
他暫時不知道為什麼老爺子那麼容不下她,所以他只能通過舉辦婚禮來將「溫夜」公之於眾,這樣易宏義便動不了她。
易辭洲翻看著婚禮策劃的圖冊,雖然心情極度煩躁,但這畢竟是和舒晚的一場來之不易的婚禮,他很是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