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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穩了穩, 胸腔被帶出一陣輕笑, 低聲戲謔道:「早上了,不鬧你了。」
聽見早上兩個字, 隨歌迷糊中驀然地反應過來, 都早上了, 那她剛說的什麼丟人話,昏沉的睡意這下也因為一大早的羞恥和尷尬給消散殆盡。
其實也不能怪她不一時迷了腦子,昨天晚上的覃朝像是被挑起了某種無比激奮的情緒,拉著她愣是折騰到了後半夜,迷亂間只覺得後腰快漲麻地沒了直覺。
只記得最後一次她徹底睡過去的時候窗邊朦朧的天空都泛起了魚肚白,隱約間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有些稱呼還是要寧死也不能隨意喊的。」
隨歌的手還被旁邊人揉捏著,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強行抽了出來, 手帶過來的一瞬間晃眼的一抹淡金色的光從眼前閃了過去。
隨歌眉間輕皺,抬起手看了看, 看清楚的一刻姣好疑惑的面容上頓時充斥著驚訝。
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枚戒指,半弧形的玫瑰金,中間鑲嵌了顆亮眼的鑽石, 不大不小正正合適地牢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隨歌幾乎下意識地就轉頭偏向了身旁的覃朝,手指茫然地伸著,素來冷靜地性子這會兒竟有些不知所措。
「戒指?你買的?」
她腦子嗡亂地問了句答案顯眼易見的問題。
覃朝聽到這句話嘴角隱約掛著笑意,伸手接住了隨歌的手收回了自己的掌心,緊緊握了握又鬆了些力道,盯著那皙白手指上的戒指眼神深暗道:「喜歡嗎?」
隨歌被那般赤裸地眼神盯著,更是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觸動,他怎麼突然就買了戒指,是還不懂送出戒指的深意有多重嗎?
沒等她說些什麼,便又聽見面前人低聲說道:「阿隨不喜歡也沒關係,結婚那天還要給阿隨換的。」
不過是提前先把人牢牢套在身邊罷了。
隨歌心下的觸動似乎更強烈了,他深知送戒指的含義,甚至還長遠地計劃好結婚再換一個她喜歡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她沒關注到的地方她的阿朝似乎把未來有關於兩人的一切都在認認真真地做打算。
「沒有,我很喜歡,戒指很漂亮。」
隨歌斂了斂眼裡溢滿地快要湧出來的情緒,彎了彎唇角回答道。
面前人似乎聽完那句話直視著她的眸子裡添上了明顯的愉悅,嗓音近乎蠱惑道:「那能幫我也戴上嗎?」
不知道從那又拿出來了個盒子,伸手遞給了隨歌。
隨歌微愣了兩秒便被那嗓音順利地牽陷了進去,接過戒指盒拿著同款戒指作勢要戴在覃朝的左手。
可臨了近卻見面前人換了只手,伸著右手道:「戴這個手上吧。」
隨歌雖有些不解,卻也沒再問,輕聲應了句:「好。」
沒結婚前的戒指本該是戴在中指上才對,可隨歌試著戴了幾次也沒戴進去,皺著素眉疑聲道:「不太能戴進去,你是不是買錯尺寸了?」
說完順帶著也摘下了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往中指套了套,也照舊沒能套進去。
覃朝盯著正認真琢磨著戴戒指的隨歌,視線越來越黝暗,眼裡的深色逐漸加重,語氣卻自然極了:「嗯,可能是買錯尺寸了,換個手指戴上試試吧。」
隨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確實尺寸不對也只好作罷,順著無名指戴了上去,剛剛好好地尺寸仿佛就該是戴在那個手指上。
她眉間舒緩:「這個挺合適的。」
覃朝視線偏向了兩人無名指上的戒指,同是半弧形的設計,看上去相配極了。
「那就戴這個上吧。」
他不動聲色地掩下了心底冒出來的滿足感,回應道。
隨歌嗯了一聲,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面容謹慎,匆忙囑咐:「到時候開學上課的時候可千萬記得取下來,太高調了,免得招人猜疑。」
覃朝面上情緒都沒變,不知道是挺沒聽進去,反正是應了下來。
隨歌見多的戒指大多都是銀色或者金色的,玫瑰金的顏色沒有金色那般招眼,卻又比常規的銀色多了些新意,越發看著漂亮極了。
她唇角微揚問道:「什麼時候去買的戒指?」
「就某個沒良心的老闆娘,嫌我這個老闆在店裡惹人煩了,給我攆出去那天。」
覃朝回答的毫不猶豫,隨歌還在這話里聽出來不加掩飾地委屈和控訴,頗覺得這人有些可愛還有些記仇。
那天?難怪那天晚上這人那麼晚才回來,等他回來還見他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原來是去買戒指去了。
隨歌說沒有感動那是假的,說起來她比覃朝大了四歲,可更多的時候仿佛那人考慮得更是要比她多得多,有關於兩人的事一直以來更是都記得清楚極了。
昨天晚上已經是她覺得這麼些年來最為幸福的時刻了,可新年的第一天,這個驚喜似乎來得要更為熱烈。
「那這個老闆眼光很好,顏色很漂亮。」
隨歌眨了眨眼輕撫著戒指道。
覃朝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戒指,突然想起了那天他是為什麼選擇了這枚戒指。
「西橋街」的珠寶店鋪繁多,每家店鋪里的戒指琳琅滿目,那是他這麼多年來為數不多能不厭其煩認真挑選的時候。
逛到最後一家鋪子的時候,他一眼便看見了這枚戒指,在眾多奪目的戒指中尤顯得它不算高調,可卻也比其他的要更別致,周身艷麗的環境裡卻照舊熠熠生輝,隨歌素來愛穿旗袍,略顯復古的樣式更襯氣質,他覺得他的阿隨就該是配得這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