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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歌一頓,眼神閃過不自然。
當初為了徹底,那個微信號再也沒登上去過,昨天夜裡也是這四年來第一次登上去,這麼久以來她用的都是新號,而那個新號的好友列表里的確也沒有覃朝。
加客人微信也都是自己的私人號,她沒把工作號和私人號分開是因為覺得也挺麻煩費精力,便直接混在一起了。
眼下覃朝要加自己的微信,她其實是有些不想給的,不想給他更是不想給自己留下什麼念想。
隨歌眼睛微垂,繼續手上的動作,回應道:「客人有需要才加的。」
言下之意就是加他沒必要。
覃朝心裡那股子氣頓時又竄了上來,惹得他直上火,雖說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刺激到了。
不過倒好在這四年裡覃朝覺得自己的忍耐增進了不少,深吸了口氣,收回了不被理會的手機,嘴裡慣著道:「行,不加。」
他倒是不會再像以前直白地說要當隨歌的客人,得到的回答一定又是他不想聽見的,給自己找罪受,覃朝覺得自己還沒這個愛好。
這會兒不加,他早晚加回來。
第33章 耳軟 不讓碰那我下次先打個報告
臨近中午, 覃朝接了個電話,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隨歌見他眉間頓時惹上了不耐煩, 面色不快地掛斷了電話。
她清楚極了覃朝這般樣子, 若不是真的厭煩到了極點, 倒也不會是輕易讓他露出這樣的情緒。
餘光瞥見那人站了起來, 下一秒便走到了她面前。
覃朝語氣低沉,半哄半解釋道:「老頭子那有點事,我得回去一趟,飯我點好了, 估計一會就到, 先自己吃。」
這話隨歌聽得不自在,輕皺著眉頭剛想要拒絕, 便又被打斷。
「真想讓我陪著你吃也行。」
面前人故意曲解著她的意思, 話語間隱約帶些笑裡藏刀的意味。
隨歌定睛看了他一會兒, 像是沒辦法妥協般地收回了視線。
覃朝見勢心情頗好,趁著面前人不在意的空檔伸手捏了捏那白嫩的耳尖,滿足道:「我們阿隨摸起來手感還是這麼好。」
明明聽起來帶著不要臉甚至是有些鄙露的話從這人嘴裡說出來偏偏就沒那個讓人厭惡的感覺,反倒透著能勾人的調。
被捏著的耳尖一熱,隨歌強壓著心裡的跳動,毫不留情地把那不規矩的手給打了下來, 起身撤開了遠遠的距離。
「不讓碰了還, 行,那下次我先打個報告。」
身後人胸腔裡帶出來的笑沒半點歉意, 生怕別人聽不出樂在其中。
覃朝走後好一會兒,隨歌那被刺激由不得自己控制的情緒才逐漸平靜了下來。
幾年不見,這人越發不是記憶里那般模樣了, 隨歌倒是希望覃朝會記恨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事態完全朝著自己控制不住的方向發展。
此時,覃家裡。
覃朝接的那通電話里,說覃父生病了,嚴重到下不了床,可等他真進門看見那個說是不能下床的人正背脊挺直地坐在沙發上自如地喝著茶,覃朝臉上一絲變化也沒有,像是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
長時間沒踏進來的地方依舊冷意直逼,再奢華乾淨也不見得多些人煙氣兒。
家裡管事的阿姨見他回來,臉上抑制不住地驚喜,激動地大聲道:「少爺回來了,真是少爺!」
話語聲傳盪清晰,生怕坐在沙發上的那人聽不見。
「少爺,拖鞋。」
阿姨拿了雙居家的新拖鞋擺在地上,示意換上。
可覃朝僅僅瞥了一眼便往屋裡走去,懶聲道:「不用,要不了一會兒就走。」
覃父端著的茶杯重重一放,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冷哼道:「不情願回來還勉強,倒還真是委屈你了。」
「是,挺委屈的。」
覃朝眼皮微斂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覃父最是看不慣他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一點不把自己的威嚴看在眼裡,四年來一次都不願意回家,在他看來,要不是這次自己謊稱生病怕是還不肯回來。
雖心裡覺得好歹有些安慰,可嘴上就是不留情面道:「回來是看我死了沒?怎麼,看我沒事失望了?巴不得立馬就要走?」
覃朝挑了離覃父最遠的,也是平日裡用來迎客的沙發坐了下來,回話道:「下次編謊話找個好點的理由,就這破藉口以為真有人信?」
沒想到自己的謊話早就被他識破了,覃父有些跳腳怒斥道:「那你還回來幹什麼?」
「不是您老有事找我?」
相比於覃父的激動,覃朝顯得格外淡定,什麼都挑不起脾氣般。
在雲城的四年裡,這人沒少給他打電話,每次都以更加破裂的吵聲結束,覃朝後來乾脆也不接了。
就連回到京市,能被覃父第一時間知道也不足為奇,畢竟覃家的實力也算是強,查個人不算什麼難事,再加上覃朝也沒刻意躲避隱瞞些什麼,沒必要。
覃父摸著胸前給自己順了口氣,強忍著暴脾氣冷聲道:「由著你出去自在四年了,該回來收收心了,明天你去公司跟基層學學,半點專業知識和技能沒有讓人笑話我覃家。」
覃朝毫不掩飾地輕嗤一聲,就知道又是這破事,語氣平平滿是低壓的挑釁:「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去?」
「你就磕死在你那測繪上,能有什麼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