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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誠看了看陳諭,笑著拍了拍他肩膀,感慨道:“你小子,幾年不見,個子躥得比我都高了,得有一米八幾了吧?”
陳諭道:“差不多吧,好久沒量。”
李誠把店裡的捲簾門拉下來,站在路邊點了支煙,感慨道:“時間過得可真快,我記得我當時去深圳的時候,你才讀小學吧,轉眼你都高二了。”
陳諭嗯了聲,他也是最近幾年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母親肉眼可見地老了許多,鬢角長出許多白髮。
兩人在路邊站著吹了會兒風,李誠抽完煙,把煙捻了,拍拍陳諭肩膀,說:“家裡要是缺錢就來找我,別跟你哥客氣。”
陳諭點下頭,感激道:“謝謝哥。”
陳諭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
趙月枝還沒睡,在門前打理一盆小花,抬頭見兒子回來,心疼道:“今天怎麼這麼晚?店裡忙嗎?”
陳諭點點頭,說:“今天生意還可以。”
“倒是您,怎麼還不睡。”他走到母親面前,伸手拿走她手裡的小花,放到旁邊窗台上,“忘了醫生說的,您這個身體不能受累不能熬夜,趕緊去睡吧。”
趙月枝笑道:“我也沒做什麼,你也知道我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就隨便打理一下。”
“倒是你,餓不餓?我今天炒了雜醬,給你下碗面?”
陳諭道:“您別管我了,先去睡吧,我自己弄。”
又問:“藥吃了嗎?”
“吃過了。”趙月枝拗不過兒子,只好先回房睡了。
陳諭的確餓了,他晚上六點吃過晚飯,不過男生長身體的年紀,餓得快,等母親睡下後,他去廚房隨便下了碗面,吃完洗乾淨碗,去衛生間沖了個澡,換了乾淨衣服。
也是累了一天,回到房間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陳諭是被外面說話的聲音吵醒的,他睡得昏昏沉沉,隱隱約約聽見母親在和誰說話。
他從床上坐起來,抓了下頭髮。
家裡房間隔音不好,他凝神聽了會兒,隱約聽見說什麼補課什麼的。
他穿上拖鞋下床,到客廳去。
王叔正在和趙月枝商量,想請陳諭去給小姐補課的事,聽見身後開門的動靜,回頭就看到陳諭,高興道:“小諭,你在家呢。”
陳諭見過王叔。他母親每周二和周五要去陸家打理他們的花園。他有一次放學忘帶鑰匙,去過陸家一次。
他禮貌喊人,“王叔。”
王叔見陳諭在家,索性直接跟陳諭商量,表明來意後,陳諭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說:“我可以,什麼時候去?”
趙月枝見兒子答應得這麼幹脆,在旁邊直著急,她試著挽回,說:“還有一個月就要開學了,你自己的功課忙得過來嗎?”
陳諭道:“我隨便看下就行了,沒什麼問題。”
王叔見陳諭答應,很是高興,同陳諭約定了上門的時間,就先回去了。
王叔走後,趙月枝埋怨兒子,“你也不問問我,就自作主張地答應了。你以為這份錢這麼好掙?”
陳諭道:“當然不好掙,有那麼好掙人家也不會開出高於市場價的三倍價格。”
“知道不好掙你還答應。”趙月枝道:“那陸小姐的脾氣真是不好伺候,我活到這個年紀,還沒見過比那小姑娘脾氣更壞的。你何必去趟這趟渾水。”
陳諭聽著倒是笑了,說:“您也太誇張了,她還能把我吃了?”
這事情不應也應下了,趙月枝道:“你明天去看看吧,不行跟王叔說一聲就是,千萬別勉強自己。”
陳諭點下頭,寬慰他母親,“放心吧,我有分寸。”
*
第二天上午,陸嘉魚照樣睡到日上三竿。
起床洗乾淨臉,換了衣服,化好妝,打算出門去逛街。
拎著她的小珍珠包下樓,卻見王叔正在門口跟一個男生說話。陸嘉魚多多少少有點顏控,一大早下樓看到個帥哥,心情也跟著美麗幾分。走到門口的時候,不自覺多看了兩眼,好奇問:“你是誰啊?”
陳諭抬眸看向陸嘉魚。
陸嘉魚愣了愣,覺得眼前這個男生好像有點眼熟,但她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王叔介紹道:“小姐,這是陳諭,是先生給你找的新家教。”
陸嘉魚一聽又是她爸給她找的家教,再帥也瞬間下頭了,冷冷道:“現在家教市場也太混亂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冒充老師給別人補課,自己學明白了嗎?”
陳諭幾不可察地挑了下眉,總算見識到飛揚跋扈的陸小姐。
王叔急忙解釋道:“小姐,你誤會了。陳諭是跟你同屆的高材生,先生是考慮到同齡人更好交流,而且他年年考試都沒出過全市前三,有他給你輔導功課,效果說不定比老師更好。”
陸嘉魚嘲諷道:“哦,原來是個書呆子。”
她說完就徑直走了,到院子裡邊上車邊喊人,“周叔,送我到世貿廣場。”
陸良生平時不怎麼在家,這家裡就是陸嘉魚最大,管家傭人們也不敢管她,大小姐一聲令下,誰敢不聽。
雖然先生事先叮囑了,要把小姐關在家裡不讓出門,可大小姐要用車,司機也不敢不聽,忙不迭上前幫忙拉開車門,開著車駛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