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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雅非早早在台下等著,余朝一下台,他便奪過漫威手辦,拉著齊瀾跑得沒影。
余朝搖搖頭,繼續一手捧著玫瑰花,一手拿著粉紅色的小盒子,避開鏡頭和工作人員,緩緩走向長O隆酒店後花園。
那裡有他約定之人。
遠處舞台上奏起音樂,台下愛侶們紛紛雙雙擁抱靠緊,跟著音樂移動腳步。
許佳夕聽到只覺得音樂很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名字,直到余朝遠遠走來。
我似夜裡迷途一片雲/雲上你飛縱如共舞於天空
我意會到傳言的眼神/雲漸有方向如仿佛與龍起舞......
腦海里浮現出以前和余朝一起看的一部港產老片裡,年輕帥氣的劉天王穿著燕尾服,踩著皮鞋,踏著音樂,捧著花笑著向張女士緩緩走來的畫面。
此刻與余朝穿著黑背心沙灘褲人字拖的身影重疊到一起。
為了貼合「情侶活動」的主題,烘托出甜蜜浪漫的氣氛,長o隆在四周都布置滿了暖白色的小燈泡。
許佳夕在後花園,看著向他緩緩走來的人。
余朝踩著浪漫的音樂和燈光走近,把花遞給許佳夕。
「我都話過唔會唔記得你生日噶啦。」他手動切換到粵語頻道,念起電影台詞,「送俾你。」
許佳夕很想笑,但還是配合演下去,接過花,抽出一支遞給余朝。
「多謝。」余朝笑著說,「我有份禮物送俾你,「他又把手上裝著鑰匙的小盒子放到許佳夕手中,「就系呢副『眼鏡』。」
聽到這句電影台詞,許佳夕真的笑了,也用他不甚熟練的粵語配合余朝說出下一句台詞:「多謝。」
余朝也忍不住笑意,換回普通話頻道,「原來你也記得。」
「我記得。」許佳夕笑容不變。
這是他們一起看的第一部電影——《與龍共舞》里的台詞。
余朝看看遠處緊緊擁抱隨著音樂慢舞的情侶,又看看許佳夕,「跳舞嗎?」
許佳夕點點頭。
余朝卻沒有動,拿過許佳夕手中的盒子,把玩著拋向空中又接回來,看著他,眼裡的情緒不加掩飾。
「可我不想。」
他靠近許佳夕耳邊,壓低聲音,說:「我想和你做點......」在他耳垂上輕輕舔了一下,「別的。」
看著許佳夕變紅的耳尖,余朝心頭閃過一片柔軟,看向許佳夕的眼裡堅定又溫柔。
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現在他要傳達給那個人。
「許佳夕。」
「嗯?」許佳夕似有所感,笑容斂了斂。
「我們能不能……解除合約?」
許佳夕嘴角上揚的弧度僵住,但很快他又掩飾過去,只是攥緊花束的手出賣了他的一絲情緒。
只見他笑容不變,得體地點頭,說了一聲:「好。」
然後快速轉身,只留給余朝一個毫不留戀的背影。
背對余朝的角度里,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消失得無影無蹤。
遠處的音樂沒有停止,燈光也依舊浪漫,可是許佳夕都聽不到也看不到,他的心,此刻好像不是自己的。
一切都結束了。
這段從一開始就錯誤的關係,結束了。
「因為我要正式追求你。」
一道聲音如驚天雷一般劈過,令許佳夕原地立住。
什麼?他始料未及。
余朝從背後一把抱住許佳夕,把他緊緊桎梏在懷中,不讓他再往前一步。
「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嗎?」
許佳夕愣愣地,眼裡帶著不可置信。
余朝把許佳夕的身體板正,直直望進他的眼裡。
那裡有許佳夕從來沒有見過的認真和深情……
「我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想過要談戀愛……」余朝突然顯得有些笨拙,臉上也染上一絲羞赧,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少年,面對著他第一次喜歡的人。
「但是我……想要好好愛你。」
Boom!
許佳夕又聽見心裡傳來花開的聲音。
這一次……好像不再是他自我臆想……
這一次……是真的……?
余朝等了五秒,覺得無比漫長。許佳夕沒有回應他,讓他心裡一下子慌了。
「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嗎?」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許佳夕的手,貼到自己的臉頰上邊,眼神濕漉漉地看著許佳夕,像一隻等待主人領養的狗狗。
「我第一次產生要愛一個人的想法,你要不答應,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樣?」
許佳夕指尖撫上余朝的狗狗眼,他在那裡面看到了自己,心緒浮動,「如果我說不,你會怎麼樣?」
濕漉漉的狗狗眼瞬間暗淡,狗狗眼的主人耷拉著腦袋靠到許佳夕肩上,卑微地蹭蹭。
「我沒有任何的戀愛經驗,可是我會努力做好一個愛人。相信我吧,如果你不答應,我也會死皮賴臉地賴著你,直到你答應為止……」
許佳夕輕笑一聲,「好啊,那你就一直賴著。」
重活一世,許佳夕本不想再和「愛情」有一絲關聯,卻因為余朝,他和這個詞糾纏不清。
如果是這樣,那就一直糾纏下去吧。
「???」余朝的狗狗眼裡半是歡喜半是疑惑,佳夕主人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許佳夕拉過懵然的余朝,把自己的覆蓋上對方的唇,任由余朝把這個淺啄發展成一個纏綿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