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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得去找李甜甜一趟。」陳釗下了定論:「她也許隱瞞了什麼。」
「或者你把你警局裡的人審問一下,就能知道了。」謝予的語氣看上去不太在意,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從頭到腳都是緊繃著的,半天不動一下,連聲調都顯得波瀾不驚:「我猜,被抓的那個也不是小丑。」
陳釗正揉著謝予的耳垂呢,陳釗手欠,手裡沒個東西捏著就不舒服,他捏也不好好捏,手指頭要來來回回的攆來攆去,謝予耳垂厚,又圓,像是個小圓珠,捏起來還怪軟的。
「為什麼不是小丑?」陳釗又問。
謝予臉色有一瞬間的猶豫,他過了兩三秒,才低聲說:「你不覺得,小丑殺人,是有時間的麼?」
陳釗捏謝予耳垂的手一頓,謝予察覺到不同,眼皮顫了一下,但他愣是沒動一下,也沒看陳釗。
陳釗就繼續慢慢的揉:「什麼時間?」
「最開始,白小龍和白小虎,白小龍失蹤三天,白小虎才死,這不正常,憑小丑的本事,他可以在白小龍許願的當天殺了白小虎。」謝予說話時候的語氣更飄了,像是帶著點不確信似得,說:「從趙陽陽死到今天,才兩天時間,我想,小丑要死,也該是明天才找陳強。」
陳釗沉默片刻,臉上沒什麼反應,心裡是一陣感嘆。
這些小細節,一般人都很少察覺,大部分人都會把重點落到兇殺案上,而謝予卻能通過這視頻上的時間差別來推測兇手的作案習慣,讓陳釗有點微微的心驚。
這孩子好像在這方面,有點天賦異稟。
見陳釗片刻不說話,謝予耐不住了,微微動了動脖子,這點動作驚醒了陳釗,讓陳釗收回了手。
謝予有點失落,又強裝作不在乎的模樣坐直了身體,繼續沒話找話:「我說的對嗎?」
關於案件的事情,陳釗不太想向謝予透露,只是隨意扯了個別的話題:「你之前說高考想考警校?」
謝予回想了一下,是有這麼一回事兒。
「要不你去試試。」陳釗越想越覺得有戲,這崽子要是能當個警察,謝銘泉下有知,也會高興的。
「我成績不太行。」謝予之前說想去,被陳釗這麼一說,反倒有點退縮了,微微垂著腦袋,他人長得細皮嫩肉的,更襯得耳垂那一點紅惹眼。
「叔給你報班。」陳釗嘴裡那塊糖已經被他咬的碎了,謝予能聽見些許「咣當咣當」的碎裂聲:「考試而已,幾道題,還能難住你嗎?」
謝予沒說話,只是過了片刻,才回了一句:「我不用補課。」
憑他自己,完全能考上大學。
只不過他以前不想學罷了。
以前,他的人生沒有方向,遠處迷霧重重,他迷失在暗夜裡,找不到方向,但現在,他有了指路的燈塔,有了前進的路途,仿佛不止有了目標,連他的人生都跟著清晰明亮了起來。
還是水蜜桃味兒的燈,想舔。
第27章 二百分能上個什麼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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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釗這人三分鐘熱度,腦袋裡的想法一套接著一套,壓根不管謝予怎麼想,正兒八經的掏出了手機開始百度「高考注意事項」,謝予瞥了一眼,好懸沒背過氣兒去,一肚子旖旎全被打散了。
這人手機上明明白白一排大字:高考二百分能上什麼警校?
二百分能上個屁!
陳釗在那頭百度半天也沒百度出什麼玩意兒,反倒接到了苗華的電話。
一看到苗華的電話,陳釗整個人都不太自在。
他這人一向不太善於掩藏自己,一看見讓他不舒服的東西就渾身不舒服,眉頭蹙的很緊,整個人都很抗拒的把腦袋往後挪了幾寸,過了好幾秒,才「呼」的一下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窗戶旁邊去接電話。
電話裡面不知道說了什麼,陳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最後,去吃飯的兩位民警回來了,陳釗叮囑他們看好裡面的人,拔腿就要走。
謝予起身跟著,陳釗才意識到謝予還跟著他,猶豫了一下,陳釗讓謝予在醫院的病房裡等著。
彼時正是下午四點鐘的時候,冬日的烈陽已經倦了,懶懶的躲在對面的樓層後頭,一點一點往下降,陽光變成了橙橘色,亮堂堂的從遠處照過來,經過透明的玻璃,然後落到了謝予的身上,把謝予的臉浸成了暖蜜色。
謝予正站在長椅旁邊,雙手插兜的聽著,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衝鋒衣,腳底下是黑色的工裝褲,腳上蹬著一雙靴子,半張臉都埋在衝鋒衣高立的脖領子下面,只露出來半個鼻樑和一雙眉眼,帶著一種挺拔和少年人獨有的純淨氣息雜糅的美感。
但是不看臉,光看個,又覺得這不像是個孩子,反而像是個成年人了。
特別是那雙眼看過來的時候,眼睫毛長長的垂著,眼皮上帶著一道褶兒,桃花眼一掃,光看眼神,和謝銘有三分像。
「把我扔在這兒安全麼?」謝予一抬頭,少年人特有的青春期的變音就冒了出來,輕飄飄的,帶著點不甘心,又故意說的漫不經心,意有所指似得挑一個話頭:「萬一有人來找我呢。」
奈何陳釗接下來的事兒不好帶著謝予,乾脆假裝沒意識到謝予那雙桃花眼底下真正藏著的是什麼意思,反而一揮手,篤定的回了一句:「放心,你去跟陳強一個病房裡待著,有陳強一條命,你就死不了,現在陳強可以說是整個鎮裡最安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