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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看了資料以後，他知道助理說的都是真的。
但是……陳言是一個這麼簡單的角色？
趙擎天可還沒忘記陳言平時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然後偷偷卻給了他一下狠的。
要不是他機敏，估計他都要著了陳言的道。
所以，他是真的不相信陳言真的會就這麼放棄國內，灰溜溜的走掉。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藏的危險？
這麼想著，趙擎天就不由的朝著助理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先下去繼續忙了。
而待女助理走後，趙擎天站起來，來到自己的落地窗前。
望著外面帝都繁華的風景，趙擎天的心卻一直都在陳言那裡。
思前想後，他實在不知道猜不到陳言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難道真的是退縮了？
畢竟，識時務才為俊傑嘛。
眼見打不過自己，不服氣，但是卻也不想和自己死磕，所以就出國發展了？
這麼一解釋，好像也確實解釋的通……
雖然在理性上，趙擎天把一切都給「捋順」了，但是不知為何，望著窗外天都有點灰濛濛的天空，趙擎天卻是總感覺心中好像有什麼不安。
他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
與此同時。港城。
上次陳言來的金融公司。
總經理辦公室，原本是楊暖暖的辦公室。
結果現在卻被陳言鳩占鵲巢了。
他坐在老闆椅上，望著站在自己對面的楊暖暖說道，「暖暖。你最近這段時間把計劃推行的怎麼樣了？」
聽到陳言的問話，楊暖暖連忙打起了精神。
她原本還想像上次一樣賣個關子，但是想起前不久被陳言「打的生疼的臉」，頓時覺得還是有什麼說什麼得了。
所以……陳言第一次聽到了楊暖暖計劃的全部內容。
按照楊暖暖的說法。
趙擎天確實是個梟雄，為了能保證自己和身邊人的資產穩定增值，他不僅收購了幾家基金公司，而且在投資產品的選擇上，也選擇了風險相對而言比較低的原油期貨。
畢竟，原油不管怎麼樣都是個有實物的東西，到期可以交割。
而趙氏集團在國內本身就有涉及石油方面的業務，如果最終原油砸在手裡，也可以先買回來再賣給趙氏集團托底。
再加上，趙擎天用的「優先資金」「劣後資金」的手段，所以在這個基金里，他們資產損失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但是……即使再精密的程序，也一定會有漏洞。
再萬全的計劃，也一定會有疏漏的地方。
在仔細研究了趙擎天的這個基金以後，楊暖暖還真就恰好發現了他們這個基金的疏漏之處。
因為這個基金主要是做長期投資生意，對短期收益並不是非常的在意。
再加上這個基金以前是趙氏集團用來投資港股市場的，所以明明原油期貨是全球24小時交易，但是這家基金的工作時間居然只有神奇的10個小時。
而在10個小時之外的時間，沒有人留守，或者有權限操作平倉。
再加上原油期貨因為波動小，想要賺取相對較高的收益，需要加槓桿。
所以，楊暖暖發現，只要在這個基金工作人員下班以後，原油暴跌到一定程度，那麼趙擎天的基金就會出現大規模虧損。
到時候，他們不管是繼續持有還是果斷平倉，都會導致基金大幅度縮水，導致趙擎天和他身邊人的那部分資金受損。
當時聽到楊暖暖講述她的計劃的時候，其實陳言是有點迷茫的。
畢竟，他完全不懂這些原油操作記錄和規則。
所以，他還是按照他原來的習慣：先故作高深的不言語，不做任何的評價。
而待從金融公司走後，回到酒店，卻是下了苦工，細細了解了一下。
他按照自己記下的楊暖暖的操作方法，和發現的漏洞，開始在網上不停的查著相關的資料，然後了解和推導楊暖暖的計劃。
因為這件事畢竟太過於重大，所以陳言在自己研究完以後，還專門匿名去找了幾個專業人才進行諮詢，了解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而最後，他綜合判斷得出的了一個不上不下的結論：計劃絕對可行，但……幾乎不可能。
之所以有這個判斷，是因為楊暖暖的計劃沒有問題，但是原油期貨這些年的價格相對而言確實比較平穩，就算是陳言之前瘋狂瘋狂做空的時候，其實也沒有跌太多，而且事後都漲了回去。
所以，想要實現楊暖暖這個計劃，原油期貨一定要實現暴跌，甚至最好要跌穿0元。
也就是說，原油一分錢不要，所有人隨便買。
只有這樣，趙擎天的那部分優先資金才有可能發生虧損，乃至賠光。
但，這怎麼可能！
石油是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之一，怎麼可能會有人一分錢不要，白送呢？
所以，那些專業人士才會認為這個計劃理論上可行，但現實里根本不可能做到。
而在得到了這個判斷以後，陳言雖然有點皺眉，但是卻也沒有就此放棄。
因為他覺得，人需要邏輯，但現實並不需要邏輯。大家都認為不可能發生的事，誰知道就一定不會發生？
所以，他最終決定讓楊暖暖寫一個計劃書，交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