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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溪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掌心在冒汗,其他幾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以前或許來過非洲,但當時手上可都帶著槍護身,哪像現在這樣空空如也。
沒有武器的情況下,他們所謂的打獵技巧在這片大陸仿佛成了笑話,瞬間被丟掉了食物鏈的底層——甚至還沒林羚跑得快。
這是一個難熬的夜,七個人睏倦得頭昏腦重,但沒有一個人敢閉眼睡覺。
與鬣狗的僵持一直持續到日出,在那抹橘色的光芒從廣袤的平原上升起之後,鬣狗們在頭領的帶領下跑遠,被圍困的人類也鬆了口氣,軟軟地癱坐在了地上。
這次再沒有誰反對重新找宿營點的提議了。
這兒太糟糕了,有獅群有鬣狗群,還沒有水源,沒有遮蔽物。
趁著早上氣溫還不算炎熱,七個人開始出發,沿著乾涸的河床一路前行。
這一路走下來倒還算得上平靜,至少沒有遇到什麼兇殘的大型動物。
在太陽升到頂點的時候,安東尼奧第一個蹲到了地上,聲音悶悶的:「我好像中暑了,我想休息一會兒。」
大家也都累了,對此當然沒有意見。
安東尼奧躺在一處太陽曬不到的陰影里,劇烈地穿著氣,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把昨天抽中的那瓶蒸餾水掏出來了,擰開蓋子大口大口地喝著。
湯姆注意到了,他皺著眉提醒這個義大利美男子:「安東尼奧,省著點,這兒還有六個人。」
安東尼奧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反駁的話,但是動作卻出賣了他的心思,他硬是喝了三分之二才停,然後聰明地將剩下的水丟給了湯姆。
他懶懶地躺著,聲音虛弱:「我中暑了,需要多補充點水分。」
湯姆忍了忍還是沒罵髒話,喝了一口水,然後將瓶子交給身邊的人,一人一口輪過去。
這時候沒人會矯情嫌棄這瓶水被人喝過了,只有傻子才會拒絕這來之不易的水。
在補充完水分後,大家再次啟程,最後艱難地抵達了一片河谷地帶。
說是河谷,但其實也只剩下幾灘並不深的水了,這一路走來,離水源越近,動物的屍骨就更多,想來都是過來喝水的動物被大型動物捕殺了。
看到水的瞬間,幾人的神經微微鬆了些,能夠發現水就還好,熬完這三十天的可能性變大了。
但是沒有人敢大著膽子上去取水,因為他們在荒灘上發現了亂糟糟的動物爪印還有白色的塊狀物。
亞歷山大蹲下來拿了一塊在手裡掂了掂,他曾經是動物飼養員,馬上就認出這玩意兒:「是鱷魚的糞便。」
糞便的數量還不少,細看之下還能發現水潭邊上有大型爬行動物流下的痕跡,很明顯,這水裡有鱷魚。
這個發現讓大家的心都沉下去了。
「走到高地去修建營地吧。」
傑瑞作為團隊中的智慧擔當,又曾經是地理學老師,馬上就根據附近的地勢推算出了合適的位置:「跟我來,那兒還不錯,不會被鱷魚攻擊,視野也很好。」
最終他們在水源地不遠處開始搭建新的錐頂棚屋,有了昨天的搭房經驗,他們這次的動作按著道理來說應該能快一些。
但是沒想到這次反而慢下來了,因為安東尼奧躺在地上不願意動,還時不時地叫喚一聲說自己很難受,噁心想吐。
「要是真覺得太糟糕可以呼叫醫療隊。」威廉紳士地給出了建議,躺地上的人馬上就不吭聲了。
一開始就講了規則,身體不適可以隨時呼叫醫療團隊或者緊急救援隊,但是那也代表著棄權。
在第二天就棄權,怎麼想都太菜了。
出去找柴火和荊棘的還是越清溪和蘇珊娜,兩個女人都是意志與體力雙重強悍的類型,但是砍刀現在要拿來砍樹搭房子,沒有辦法砍荊棘樹,她們只能撿些掉落的枝丫,這樣效率極低。
蘇珊娜坐在石頭上,卻被燙得立馬跳了起來。
「越,我們先去收集柴火?等會兒他們砍完樹我們再來砍荊棘樹。」
「別急,蘇珊娜。」
越清溪淡定地安撫著隊友,然後開始不緊不慢地接自己的皮帶。
蘇珊娜哪裡見過這種陣勢,立馬慌了神,堪比當年直面小熊的緊迫:「越……雖然你很漂亮,但是我是有老公的人,當然,你很迷人,我不得不承認這點……嗯?」
下一刻,她就看到越清溪像是變魔術似的將她那條看似平平無奇的皮帶抽出來,也不知道怎麼操作的,將那排金屬扣拼裝了一下,最後弄成了一把手掌長的曲刀。
這是在演特工戲嗎?原來還可以這樣操作?
然而越清溪還沒完,她把皮帶的外層皮給剝開,最後從裡面抽出一條軟鋸?
外層皮也沒浪費,利索地纏在了手上,變成了護手裝備。
來自戰鬥民族的靈魂拷問:「越,你是FBI的?」
越清溪把軟鋸遞給蘇珊娜,被這問題弄得有點茫然,「不是,這只是不值一提的小手段而已。」
她沒有說謊,就是同來的湯姆和傑瑞,也是藏匿各種道具的高手,更別說看似紳士老實的威廉,那位更是出了名的道具大師,她當初看英國版《荒野遊戲》的時候,甚至懷疑威廉禿頂是因為過度思考怎麼藏道具的原因。
但是俄羅斯版本就不一樣了,他們講究的是力量萬歲,都是硬生生扛過那些挑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