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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遇心想:你可真是不挑。
魯成洲明顯跟她一個想法,哈哈笑著直言:「你可真是太不挑了。」
飯後沒多久,魯成洲接了個電話,便毫不留戀的跑出去浪了。
何遇一個人留下來守夜。
靠牆的位置是把摺疊沙發,展開了就是一張簡易的單人床。
餘一洋點滴掛到了晚上八點多,護士拔了針頭,將藥水瓶收走後,何遇打水過來給他做清潔。
兩人儘管見過對方最隱、私的一面,也曾極為親密的擁抱纏、綿過,但每一次關係的發生,在何遇這裡不過就跟完成工作沒兩樣,比起照顧他的起居,後者反而更讓她感到不自在。
何遇擰了熱毛巾給他擦臉,之後是脖子、肩膀、脊背以及微鼓的胸膛。
「扶我去上個廁所。」餘一洋這時說。
何遇掃了眼他鼓脹的襠、部,將毛巾扔進臉盆,認命的扶著人去了衛生間,解了腰帶後正要退。
「別走,我等會還要擦一下。」餘一洋說。
何遇:「我在外面等你,好了說。」
「就在這邊站著,」餘一洋堅持道,「都沒一分鐘的事情,跑外面去做什麼。」
「我不習慣。」
「有什麼好不習慣的,」餘一洋說,「你又不是沒見過。」
何遇臉色有些不好看,站在門口,將臉轉向了另一邊。
耳邊很快傳來明顯的水聲,何遇隱忍的閉了閉眼,覺得十分恥辱。
「好了。」餘一洋說。
何遇轉過去,扯了一大堆紙巾往他手裡一塞:「這隻手總歸沒殘。」
餘一洋平靜的跟她對視著,說:「嗯,但是點滴掛太久,麻木了,怎麼?你不願意嗎?」
「只是覺得不合適。」
餘一洋笑了笑:「以我們的關係並沒有什麼不合適,擦吧。」
何遇沒動。
餘一洋緊緊的盯著她:「你準備讓我晾到什麼時候?」
何遇拿著紙巾的手緊了緊,最後快速伸過去給他擦了一下,把人拾掇好,重新給弄回了床上。
餘一洋泡完腳,何遇幫他擦乾,之後去倒水,再回來時直接到角落去鋪自己的床位。
天冷了,室內就算開了空調,沒點遮蓋的保暖物還是容易著涼。
餘一洋側躺在床上,朝著她的方向看了會,說:「今晚跟我一起睡。」
這樣的要求餘一洋不是第一次提,何遇動作都沒停一下的說:「不了,我不習慣跟人睡一起,何況你有傷,磕了碰了比較麻煩。」
「你難不成能一輩子不跟人睡?」餘一洋說,「不遲早得躺人身邊嗎?」
「不好說,」何遇堅持,「說不定這輩子還真不跟人一起睡了。」
餘一洋說:「總要試試的,不試過怎麼就知道不行呢?何況習慣這個東西,最是容易改了。」
何遇說:「我為什麼要改掉這個習慣?而去適應讓自己不舒服的事情呢?我又不喜歡自虐,幹嘛要去噁心自己。」
「噁心?」餘一洋盯著她的背影,「躺我身邊讓你這麼噁心。」
第22章
餘一洋這話已經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 何遇沒回應, 直接將話題一轉,說:「你頭不難受了?」
「還好。」
「趁早休息, 不然又得暈了。」
何遇背對著他說完,脫鞋縮到了床上。
餘一洋的目光沉了沉,倒沒再逼她什麼。
一晚上過的還算太平, 只是凌晨時餘一洋吐了一次。
早上醫生來查房, 又做了一番檢查,血壓還有點高,醫生的意思是再住院一晚。
這邊沒有多的換洗衣物, 何遇伺候人吃了早餐後回去給他拿衣服。
她先回了趟自己的公寓,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之後去餘一洋的別墅。
他的穿衣風格比較簡約, 著裝款式也相對很單一,同款服裝經常性會買好多件。
何遇在他的衣帽間隨便收拾了套出門。
昨晚並沒有睡好,床太小, 伸展不開,還有就是換了環境, 總是感覺不踏實,加之餘一洋折騰了一出, 之後何遇就沒再睡著過。
這間接導致了現下頭脹的厲害。
正好路過星巴克,進去買了杯美式提神,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多。
何遇本想著去段孟那繞一圈, 結果餘一洋少有的來電話催促,她只能選擇作罷。
照顧餘一洋的這段時間裡,何遇除去辦公時間外,基本就沒多餘的功夫跟段孟有聯繫。
某天臨近午夜的時候,何遇的手機響了一下,上方顯示的是個陌生號碼。
她近期為方便照顧餘一洋,搬來了他的住所。
現下剛回到客房不久,何遇盯著手機屏幕好一會,直覺這個號碼不對勁。
她想了想,去了個消息:「哪位?」
沒多久,陌生號碼又打了個過來,何遇接了,又說:「哪位?」
那邊沒吭聲,非常的安靜。
何遇試探著開口:「段孟?」
「嗯。」對方這才應了聲。
何遇鬆了口氣,說:「我就感覺這個號碼有點奇怪,一般這個時間不太會有電話進來,還只響一聲。」
「我以為你睡了。」
「沒,」何遇說,「最近睡眠不太好,都睡得很晚。」
兩人有差不多半個月沒見面了,段孟最開始還能有點鼓氣,但跟上一次一樣,隨著時間的延長,這份鼓氣直接給漏沒了。